Jambo (斯瓦西裏(Swahili)語:你好),我的乞裏馬紮羅!
非洲式握手
這是一個清涼的早晨,在赤道附近的內羅畢,氣溫卻是令人驚訝的舒服。在六樓的天台上看樓下的行人和遠處的樓群,這是個很典型的發展中國家的大都市,但街道顯得很幹淨,昨晚路對麵黑暗裏那幾個人早就不知去向了。也就六,七點鍾,路上已經有了不少行人,出租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光明趕走了我昨夜的恐懼,我的心平靜了許多。
在內羅畢的第二天本來是休整,洗衣機是不指望了。真後悔在英國的最後一天,在酒吧裏和一群曼聯的球迷喝酒喝到半夜,前後轉了三個酒吧,在Hostel眯盹了兩小時,就上了早上六點來內羅畢的飛機。把個洗衣服的事給耽誤了。歐洲的髒衣服非洲洗,這時候,我開始想念我小時候用的搓衣板了。
在天台上掛完衣服,就下了樓。馬路對麵就是一個餐館。早飯卻是西式的:咖啡,炸雞蛋,香腸,還有一小條炸香蕉。大概三,四美元。
(很多一路上認識的”驢友”直到現在都有聯係,”借”了一張內羅畢城裏的照片)
晃悠晃悠,回到樓上的時候,辦公室裏管Safari的女主管和幾個辦事員已經坐在了辦公桌後,我馬上打聽去Masai Mara的行程安排,被告知,今天就可以去,10點樓下發車,還有半小時出發。五天的行程:Nairobi-> Masai Mara->Lake Nakuru->Samburu->Nairobi。費用是65美元/天。不過,三天在這的房錢可以免了。
http://www.planetkenyasafaris.com/introduction.asp 我還在猶豫,女主管笑著說,“還想什麽?Lions(獅子), Cheetahs(獵豹)”。真是自己的弱點全寫在臉上。馬上安排好了行程,女主管告訴一個辦事員,“快!帶他去樓下店裏搞點路上吃的喝的,快去快回。”我們倆,一路小跑就下了樓,超市就在路口的轉角處,裏麵東西倒是應有盡有,找了一把巧克力,餅幹,水果,還有兩大瓶水。倒是找個電源轉接頭花了我倆不少時間。
回到旅館樓下的時候,司機兼導遊和兩個遊客已經在樓下等著了。匆匆忙忙的上了樓,收拾了大背包,寄存了一個小的。就好像認識她們很久似的,告訴一個辦事員,“別忘了把我洗的衣服收了”。她們笑著說,“Hakuna Matata (不用擔心) (注:我想你們不會沒看過電影“獅子王”吧。)! 走吧,走吧”。
到了樓下的時候,見了司機和兩個女遊客,兩手作拱,“對不起,對不起!”那兩個德國來的女遊客,大約都是三十來歲,倒也不客氣的笑著說,“對不起就夠啦?”司機大概四十來歲,微笑著,教了我個非洲式的握手:母指翹起,其餘四個手指並攏並握住對方的四個手指,把肩靠上去,半擁抱式,然後,母指和對方的母指嗯緊,打幾聲響指。好了!上路,這是我們今後五天的旅伴了。
從內羅畢到Masai Mara大概要五個來小時,出城的時候,交通是出奇的糟糕,最讓人難忘的是路上的小公共汽車Matatu,司機好像是喝醉酒的,車裏的音響總是開到最大的,十幾個人的車位,總有二十來個人。書上講,駕駛員邊上的位子是死亡之位,頭碰頭的交通事故是時有發生。那個位置最危險。出了城向西,路況很好,我很喜歡看非洲婦女頭頂著物件走路的架勢,服飾又漂亮,什麽都頂:有水罐,有香蕉串,有行李。偶爾見到大片大片的,用塑料布,紙板搭起的“臨時”房屋。這是那些生活在最低層的。車速很快,看著那些站在破破爛爛的房子旁光著身子的小孩在眼前飛快的掠過。這種內心深處的體會無法有語言來表達。
出了城不久,在去Naivasha的路上,這是一條大大的山穀,Rift Valley,動物的天堂,Maasai賴以生存的地方,我們站在製高點上,看著山穀由北向南一直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那個德國女孩冒了一句,“那下麵許多動物嗎?”司機點點頭。我們一個個即刻傻傻的拿出望遠鏡就東張西望起來。真是迫不及待。可什麽也沒看到,然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笑了起來。
幾個小時後,在Narok吃了午飯。自助餐形式,也有三,四個菜,還有水果,全包了。隻是啤酒自己掏錢。轉轉邊上的禮品店(Curio)東西還真不少,各種各樣的木雕,香蕉葉做的畫,玉石,鴕鳥蛋上的畫,好像全是和動物有關的。
出了Narok不久, 柏油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紅土路,“Gazzlle, Gazelle!!”我們幾個不約而同的叫了出來,Buffalo, Impala, Gazelle, Zebra(許多動物我叫不出它們的中文名字,請見諒)。這趟旅行,歐洲的文化沒好好學習,可這些個動物的名字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了。
左前是Gazelle,中間是Zebra,右邊是Topi。
遠處的山上我們看到了一個大象群,我們幹脆停了下來,把吉普車的頂蓋打開了。我們幾個都站了起來,車在顛簸的路上跑著,我們扶著框架,一個人占一個角,東張西望,時不時的拿起胸口上的望遠鏡好好瞅瞅,這就是非洲的Safari!
又開了好久,才看到一個牌子,“Masai Mara National Reserve”,好麽!這還沒進門呐!敢情,這動物園沒籠子,它們全跑出來了。進門開了不久,司機停了下來,我們來到了一個Maasai人的村莊(Manyatta),為了把動物擋在外麵,這個村莊很簡單的用樹幹圍起來個圓形的欄柵,中間大概有六,七個土堆砌的小圓茅屋,頂上都用幹草覆蓋著,成了個錐形。司機告訴我們,要進去參觀,拍照的話,還要十美元。隻有這一項是不在總費用裏了。否則,隻能在外麵看看。我們沒人有異議,就直接把錢讓司機交給了村裏的首領。
說道Maasai這個部落民族,人們往往會把他們和“勇士”,“鬥士”這些字眼聯係起來。
可要變成真正的Moran (Maasai勇士),那些超過十四歲的男孩(們)要生活在野外長達一年,最後帶著某個獅子的身體部位,比如尾巴,回來,表明他(們)殺死了頭獅子。這樣的話,首領才會封他{們}為Moran。你能想象,沒有吃的,僅憑著手裏的一根長矛,在獅子成群,野狗遍地的環境裏生活一年嗎?據導遊講,Maasai的男人都可以討幾個老婆,有牛羊就行了。大概三,四十頭牛羊可以討一個老婆了吧。許多這樣的村莊一般就是一個大家庭,或者兄弟好幾個共同擁有一個,一個老婆住一個小圓茅屋。男的大概就隨便“將就將就“了吧。
走進村裏,婦女小孩站成一排,大概有二十來個,還有幾個老人,有一條長桌子,全是他們手工做的手鏈,耳環。材料是極小的塑料珠子,鐵絲,布片,樹枝條,手做的繩子,和剪開的可樂罐。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樹枝彎成一個環,掛著幾個小木雕的Maasai人,個個圍著個小紅布,他們最典型的服飾,很細,很抽象的那種。我們買了個掛在了車上。
我們走進了那隻能彎腰才能進門的小茅屋,由於外麵陽光很強烈,一進去,什麽也看不見,小小的窗口大概也就巴掌大,過了一,兩分鍾眼睛才適應過來,幾塊獸皮鋪的地方是睡覺的地方,地上一堆灰燼是做飯的地方,一個陶罐,幾個碗,這是他們的全部。好多年前,到海南島通什的黎寨,好像理解了什麽叫貧窮,參觀了Manyatta,才讓我對這個世界有了新的認識。
將近傍晚的時候,我們到了營地,和Manyatta一樣,隻是茅屋換成了十幾個帳篷,帳篷很高很大,還擱了兩個行軍床,有一個長方形的大茅棚是大夥吃飯的地方,營地的正中間是個火堆。二,三十個世界各地來的遊客,搭了七,八輛吉普車都差不多同時到了。在這麽個前不巴村,後不著店的野外,夥食算是超標準了:雞塊,米飯,麵包,蔬菜,完了還有西瓜。
和同桌的遊客邊吃邊聊是一天疲勞後最好的放鬆。當然,我們的話題總是離不開動物。這個看到leopard,那個看到獅子抓到一個獵物,它們一塊在啃。我們從飯桌旁聊到篝火邊,有的已經在這呆了一兩天了。好多的小故事。每天的行程是:早上一早出發,轉上三,四個小時,中午,動物睡覺,我們也休息,下午黃昏再出去轉一圈。反正基本原則是:要想看到動物,就要想動物所想,做動物所做。
由於要早起,我早早的睡覺了,伴著遠處獅子的長嘯聲,近處猴子在樹上走動的摩擦聲,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