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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庸之人異邦創業(1) - 踏上謎茫的旅途

(2008-06-12 08:57:31) 下一個

踏上謎茫的旅途

       在國內出生、成長、生活了近四十年，留下了我前半生的印跡，有多少的眷戀，也有多少徘徊。

        九十年代末的一個年中，所有獲準出國的手續辦妥，以拿到個人護照為標記，當時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隻將其當作另一身份證，但現在看來絕非如此簡單。申請簽證，因萬事具備，麵試時，我也沒有那種迫切、激動之心情，而是心靜如水，似乎看穿整個世界，因為似乎對其已沒有太多的留戀，這樣反而輕易地得到美國領館的批準，給予半年的赴美學術交流的簽證。但因為離開前，許多工作需要交班，甚至連下學年的教學安排還得處理好，所以簽證後幾乎兩個月才得以動身。

        8月我終於能成行，應該說我的行程安排是非常順利的。乘直通列車去香港由已為處長的學生，親自將我和行李送到列車箱，並吩咐乘務員照顧。到達香港之後，也有在香港大學進修的同事接待，還拜會了一位老師。但，由於當時的極度壓抑，我似乎沒有這些感覺，在離開香港機場登機時，我給太太掛了個長途電話，表示一切順利，可除了聽到她哭泣的安慰聲之外，似乎還有一種絕別的幻覺。

        經過十二個小時的飛行，飛機到達明尼蘇達國際機場入境，一切隻是程序的運作，沒有任何的意外，也就算踏上了美國，這塊許多學者、淘金者夢寐以求的國土。我仍然一點也沒有興奮起來，知道第一件要做到事情是買一張電話卡，給家人報平安。在電話裏，我沒有什麽更多的話可說，隻說說時差、氣溫和轉機預期時間等。放下電話，我才慢慢地環視周圍的一切，觀察美國機場、民眾的一些表象。

        發現：美國的機場裝璜上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但機場的布局比較複雜，但標記多也很清晰。順著說明很輕易的就來到轉機的登機口，當時人不多，也比較安靜。坐下來後驚奇地發現，有些美國人懶散地地坐在地上，甚至躺在地上，可以算第一次目睹美國人的逍遙。

        離登機時間不到半個小時，我看還沒有登機通知，當心是否錯過，於是不得以用那生澀的英語問旁邊的旅客，才知道沒錯。15分鍾後，來了兩個身著白襯衣的服務員，其中一個約40有餘，而另一個竟是滿頭銀發的60多老太太。這又是一個無法預計的風景。登機的手續非常簡單，隻撕下機票付條，任何證件都不檢查。

       進了機倉，似乎比國內的飛機還簡陋，與坐進旅遊大巴的感覺差不多。飛機起飛前，那個高達一米八的中年夫人解釋飛行安全事項，飛機也就在無聲無息中起飛了。等了好久都沒有再看見服務員來，大概一個小時後，服務員才推著一輛裝著各種飲料的小車過來。當小車快來到跟前時，我注意觀察其它旅客如何叫飲料，慢慢發現有些人隻要白水，而要飲料的旅客都給服務員消費。到我的時候，我開始叫飲料，服務員說：“ONE DOLLAR FOR ONE”，原來是飲料要買的，不好意思，我隻好改口要白水了，因為此時的一美元對我來說並不輕易。

        飛機基本準點到達，大師姐的丈夫，也是我最崇拜的一位師兄，親自到機場接我。喧寒幾句後，他就帶我去取行李，才發現其中一個行李箱有些損壞，但為了熄事寧人，我也就叫師兄別去登記索求賠償了。

        來到師兄的住家，確實和國內一般家庭不同，三層樓：一層兩個大廳一個飯廳和廚房，二層四個大房間、地下層是車庫和健身房。剛好數年前聯係過的另一師兄到訪，也高興地聚了一聚。

        簡便的晚餐之後，師兄就將我帶到已經預定好的房屋，迎接我的是一位60多歲的台灣房東，進了那窄小的房間之後，開始了自己的異邦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