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按原定計劃,準備在三月底回國,但因家族長者挑選的吉日,我必須提前回國。同時準備回原來單位見一見老師和一起打拚的同事,不過被告知最主要的人物要去印度考察,所以整個計劃調整的很緊張。
飛機於下午到達香港,沒有入境我和太太就直接轉快船到深圳,先拜會在那的嶽父母和小舅子一家。小舅子準時到港口來接,沿路看到各種各樣牌子的私人小轎車,感覺很新鮮,因為要琢磨中文翻譯的汽車產家和牌子名稱與國外的對號入座。而許多牌子已經實現國產化,如廣州本田、上海大眾等。打聽這些車的價格,似乎還可以令中層消費者能承受。不過,進口豪華轎車的價格確實還是比北美要高。由於小轎車增多及其不規則換線行駛,以及交通燈眾多,令原來隻要20分鍾路程,需要近一小時才能完成。回答家時,天已見黑。
僅過一晚,乘周末之機,我就趕到廣州廣州拜見自己的恩師和最好的朋友。一路上看到東莞各鎮、廣州黃鋪的新建築群和大麵積的綠化帶,確實感覺中國已經開始注意發展與環境保護並重。拜會恩師時,見他神采奕奕,非常欣慰,更高興的是他以正廳級待遇退休,並獲國家最高榮譽嘉獎。
第二天才回原來的教研室,見一見老主任、老師和同事,中午就餐時足足坐了一大桌。不僅看到80多歲,一直扶植我的著名老教授,還有兩個老主任。非常高興的是,其中一位老主任病痛幾十年,最近竟用最新納米技術的產品把多年因強直性脊椎炎導致的腰背劇痛治療好了,真乃奇跡。
餐後就和幾位曾一起打拚的同事回教研室交流,一起回顧了十年前每天要上七節課的艱苦歲月。當然,在我出國後他們的處境更惡劣,不過還是抗過來了。在我出國前,我們兩個同屆畢業的老教師,帶領著幾個年輕教師支撐繁重的教學任務。但,更感沉重的是因為相對年輕,教研室沒有國家級學科帶頭人,也沒有科研和發展方向沒有突破。當時,我很清楚:如果照這樣發展下去,整個教研室將毀在我的手裏,更不要說我曾經默許要一起打拚全國最強本專業教研室之一。
所以,我頂著壓力同意讓另一個更有專業發展前景的同屆同事到香港讀博士和送令一個比我小三屆的老師讀在職博士,我則到幾個重點院校求招博士畢業生。可惜我的能量不足,一個博士也沒有招到,沒辦法隻好接收一個院外來和一個院內轉專業的碩士生。僅僅過一年,由於人事的劇變和爭權奪利的激化,我也不堪負重,也開始被迫浪跡北美。
我出國一年後,在香港讀博士的同事畢業回來,接替我的位置,重整旗鼓。而兩碩士生也一個在本院在職讀博,另一個到香港讀博。十年過去了,教研室真正開始壯大了,由當時我接收的轉專業碩士生當教研室主任。全部的老師讀是博士學曆,有三名正教授、三名副教授,還成為博士點,有在讀研究生30餘人之多。更可觀的是,他們在專業上均有所突破,拿到國家各類科研基金。更難能可貴的是,國家開始重視在人群中開展大規模的預防性研究,投資竟達數千萬,而不在是把預防醫學關在實驗室裏(聽到這一消息,我眼淚都快掉下來,多少年的努力、呼籲,才讓國家的決策者清楚意識到人群預防的重要性)。
接下來的討論點是:如果在未來的10年內成為全國一流的教研室,爭取成為權威教研室。我能夠做的是鼓起他們的士氣,提供更多的國外信息和幫助梯隊到國外培養及合作。我還打算將自己封存數年的三本自編教材,拱手獻給教研室,希望在這一領域先有突破,成為專業基礎工具教材。
應該說,看到教研室十年的發展變化和前景、國家預防醫學研究的戰略性轉移,是我此次回國感觸最深,也是最欣慰的一件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