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匆匆（6） - 自成規矩

　　由於突然決定回闊別30年的農場看看，耽誤了將近3小時，所以也來不及回姐姐家換衣服和洗刷就直接奔向約定的酒店。這個飯局，如果是別人邀請的，遲到一點主人都可能原諒，偏偏是我請客，第一見侄女的未來公婆，如果遲到不僅不禮貌，而且還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因此，我叫開車的同學是否能快一點。在高速公路上可以快一些，但一進入海口市，由於私家車多，路麵上的車不僅多，更要命的是亂串。
　　從進入國內開始就感覺，盡管高樓聳立、街道繁華、人也著裝不凡，但就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秩序。記得15年前在泰國進修學習時，因禮貌讓座給一位長者而結識了這位億萬富翁。老人家和我談起國內的發展非常興奮，但唯一不滿意的是國內的秩序（《平庸之人的前半生》連帖裏有提到過）。我當時不以為然，覺得我們基本還是守規矩的，至於一些低素質的人那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在北美呆了超過十年後再回國內，真正體會到了老人家所說的這一些有關秩序的含義。我不知道中國考駕照的過程如何，但很清楚其中對駕車技術要求很高，特別是考樁。但是交通規則、開車過程的安全意識等似乎沒有加強。在多車的路麵經常是兩條畫線的車道排著三條車流；換線不事先打燈提示，突然加油、打盤就過來了；轉彎車經常闖在直行車的前頭；過馬路的人永遠要等汽車；紅燈對摩托車和電屏單車沒有效用；經常見到各式各樣的險情。難怪我孩子前年回國後，回到加拿大就到處說，在中國乘坐出租車就象在北美花錢去坐過山車一樣。
　　我的朋友似乎對這些已經習以為常，隻見他也是左串右拐彎地見縫插針、蛇形行駛。我感慨地說，這車我無法開，不是我去撞別人，而是別人一定撞上我。很幸運，我們基本按時趕到酒店，沒想到那裏也是人山人海，還發生了電梯堵塞，隻好爬樓梯還快一些，很狼狽不堪地進到雅座包間。沒想到客人已經來到，我們顯得非常尷尬，隻好連聲道歉。
　　這時，我太太起身上廁所，我覺得雖有些不是很禮貌，但可以理解，人有三急嘛。我隻好多一些和客人喧寒和交流，尤其是了解侄女未來公婆的一些情況，也介紹一些北美生活情形，當然也不可避免聊一些回國的見聞和感受。聊著聊著，我開始注意到太太上廁所已經近十來分鍾，怎麽還沒有回來，太沒有禮貌了。再過近 10分鍾才看到太太急匆匆地進來，待她坐定，我小聲地說她：“怎麽去那麽久？”，她說：“別提了”。
　　原來，她上洗手間時看見人多就站在門外等候，但比她後來的人沒有在門外等就直入洗手間。開始，我太太以為她們比較急，或者裏麵有相識的人，所以就仍在外麵忍讓。後來發現情況不妙，怎麽這麽多人都是急的、或有熟悉的人？她就堵住後來的一個人問：“怎麽你不排隊就進去？”，那人覺得奇怪，說：“在裏麵排隊，而且是一個瞄準一個蹲位”。這是何等尷尬之事！不僅要忍受那不良的氣味，而且給在裏麵的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感歎：中國需要發展，更需要文明和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