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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認為所謂上帝是人類對父親形象的一種扭曲的記憶和病態反應

(2006-11-25 00:41:52) 下一個
上帝是西方宗教信仰體係中一個核心的概念,它是宗教信仰者將他們不能理性解釋的各種恐怖力量人格化之後所形成的崇拜對象,同時信仰者也通過祈禱、犧牲、讀經、參拜等各種宗教儀式來表達他們與上帝的聯係。

那麽,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中這個上帝又是怎樣形成的呢?弗洛伊德認為所謂上帝就是人類在原始狀態中對父親形象的一種扭曲的記憶和病態反應。他的這個結論來源於他對人類原始社會關係的猜測和對兒童普遍心理情結的分析,其意圖是將個人行為的理論與人類古老的曆史融合在一起,通過分析上帝的形成史來支持他在心理學方麵的發現。

在《圖騰與禁忌》一書中,他就明確地將上帝觀念的形成與人類幼稚的精神病態聯係起來,所以他給該書的副標題取名為“野蠻人的精神生活與神經官能症的某些相似性”。根據弗雷澤在澳大利亞對土著所進行的田野調查所獲得的材料,弗洛伊德推測,人們信仰上帝的曆史起點是源於人類社會的原始群落生活,即:當時每個原始群落中都由一個年長的男性領導,群落中的所有女性都是他的性夥伴,而不能成為其他男性的性夥伴。當他的兒子們成年之後都被他驅逐出本群落,以免發生性競爭,破壞他的性壟斷權威。

兒子們對這樣的一個父親既怨恨又恐懼,終於有一天他們聯合起來殺死了獨裁的父親———像原始社會的同類相食者一樣一並分食了他們的父親。這個初始的弑父行動雖然結束了他們的父親的專製統治,但也產生了其他一些心理問題:後悔感、自責感和負罪感。弑父者們當然憎恨他們的父親,但他們又愛戴和敬畏自己的父親。現在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兒子們仍然懼怕他,甚至認為他比活著的時候更有力量,即靈魂脫離肉體後要比被囚禁在肉體中有更大的自由度。

於是他們便產生了討好他的想法,這樣他們就確立了必須履行的宗教儀式和約束自己行為的道德律。因此,他們確立了聚餐共飲他們崇拜的圖騰動物的野蠻的紀念活動,在這樣的聚餐活動中,圖騰動物自然就是他們的父親形象的投射。因此,他們原來那個世俗的、令人恐怖的父親就被投射到超自然的世界中成了他們崇拜的神。宗教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起源的,所以說,男性上帝是建構在作為謀殺者的兒子們的懺悔行為和神化父親人格基礎之上的。

被神化了的父親人格具有全能、全善、全知等絕對品質,他把孩子們所期待的那種保護提供給一切麵對自然和社會災難而需要安全感的人,這些人自然也就成了上帝的信仰者,弗洛伊德進一步分析說:

成長中的個人會發現,他命中注定永遠作個孩子,要是沒有保護他自己根本應付不了各種奇怪的超級力量所帶來的打擊;他認為這些超級力量是聚集在父親這個形象上的,因此父親形象就是上帝,他既害怕又想討好這個上帝父親,同時又依賴上帝父親為自己提供保護。人對於父親形象的期待表達了人尋求保護自己軟弱無能狀態的真實動機。孩提無助自然會祈求保護,同理延及成人也會尋求一種超越自身能力的保護,這樣的本能反應正是宗教形成的原因。

通過解釋上帝形象的形成,即將父親的形象高度人格化後,弗洛伊德將上帝形象的形成與其關於“宗教是人的心願的實現”有機地聯係起來,從兒童的心理分析入手推論現行的上帝觀念,即,作為孩子,如果有個力大無比的父親的保護,我們會覺得安全許多。哪怕是作為成年人,當我們感覺世態炎涼時,我們也有期望得到保護的強烈的意願,而永恒的、萬能的和博愛的父親形象正好能夠滿足我們的這個意願,我們也就樂意在他身上加諸各種神聖的抽象性質。

如果我們能夠將兒童的心理行為類比於人類原始社會的心理行為,那麽上帝觀念、宗教儀式的形成便更容易得到可觀察的經驗事實的說明。為此,弗洛伊德引入了“俄狄浦斯情結”這個兒童心理分析的新觀念。他認為男童都存在一種普遍的心理現象,即到4歲時都會自然地產生強烈的弑父戀母心理,換句話說,這同樣是一種嗜殺親長輩的病理現象。更有甚者,弗洛伊德堅持說,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宗教行為,我們一定會發現,宗教行為在本質上很像那些患有強迫性神經官能症的人的行為。比如精神病理學稱之為“上床儀式”的病理行為就很能說明這一點:某個患神經官能症的人在上床睡覺之前總是會將椅子放在床邊的某個特定的位置,枕頭和床上的用品也必須得疊好並且以某種方式安放在某個地方,他才能心安理得地躺下睡覺。如果椅子沒有放好,枕頭和床上用品沒有按照他所想象的方式安放好,病人就變得十分不安和惱怒。

弗洛伊德十分關注病理行為和宗教儀式的相似性,例如,教徒的聖餐儀式(基督和門徒們吃“最後的晚餐”,以共享麵包和酒來表達與基督在一起的儀式)或者背誦祈禱詞和咒語,“都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患神經官能症的人的行為與宗教儀式的神聖行為之間的相似性:忽視這些行為人就會感到心神不寧,這些行為使他們全神貫注,不受其他任何行為的幹擾,乃至對其儀式行為的每個細節都一絲不苟地完成。”

他這裏是援引了人們經驗中可觀察到的精神病的例子來說明宗教起源與精神官能症的相關性,並將宗教的傳統儀式類比於精神病人的下意識的心理行為,以實驗科學的理性解釋上帝人格和宗教經驗的神秘性。其結論是:上帝不過是人類心理的“俄狄浦斯情結”外化為宗教儀式後的病態後果。(待續)


作者簡介:單純,中國政法大學人文學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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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問題 回複 悄悄話 你怎麽比想當然弗洛伊德更想當然呢?意淫挺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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