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靈語朋友：人的良心是怎麽來的？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但這個問題經常被教徒借來鼓吹他們的宗教。這裏我覺得需要談一下。

還是我的老套路，首先上來，必須先做定義。在有理性的人看來，不做定義而做討論，是可笑的事情。老實說，一做定義，教徒們就害怕了，為什麽？因為他們怕認真兩個字。

我們問：什麽是良心？怎麽定義良心？教徒們有嗎？我和你賭我明天的早飯，他們沒有良心的定義。

那麽我們有沒有良心的定義呢？

要做定義，就要知道定義的方法。什麽地方最強調定義？邏輯學，邏輯學甚至曾經認為自然語言本身無法精確定義，必須使用數學上的元語言才行。但後來認為自然語言通過逼近的方法，也可以做出精確度可以接受的定義。不掉書包了，我們簡單說，我們可以通過事實分析來逐漸接近這個定義。

比如說，我們認為，一個人無償地捐獻了自己的財產給貧困孩子，這是個有良心的行為。那麽我們就分析這個行為。這個行為的利益付出者是本人，而利益獲得者呢？我們不能說是某個貧困學生，而應該說是整個貧困學生群體，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這個人的捐獻必須是無選擇地給出的，如果他是特意選擇一個學生，那麽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和他有什麽親戚關係什麽的。雖然有時候你可以選某個學生，但事實上總的來說，你是盲目選擇的（盲選），所以我們說，受利益的是，應該是整個貧困學生團體。

僅僅是學生受了利益嗎？顯然不是，因為教育部門就可以省下一些經費撥出了，那麽教育部門也是受利益者，隻是非直接而已。同樣的道理，幾乎整個社會都受到了利益了。隻是多少而已。

我們可以總結一下，這個行為的特點是，犧牲了自己的利益，給予了群體的利益。

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定義“良心”，即為了群體的利益，而犧牲了個體的利益的行為和動機，這叫做良心。注意，這裏的群體，隻能是以個體意識範圍內的群體。比如說，日本軍國主義的時候，日本人有良心，捐獻自己的財產給國家用於打中國，那麽中國人就不能說這個日本人有良心，但我們必須認識到，這個日本人的意識裏，中國人不屬於他的群體。這裏需要特別強調的，還是一個對象和參照係的問題，即“有良心”這個評價是誰給出的，針對於誰的。不同參照係中，“有良心”的評價會不同，這取決於哪個群體受惠以及評價者屬於哪個群體。

我希望以上的推理沒有把教徒朋友搞蒙。沒辦法，要嚴謹，就隻能這樣，不嚴謹的話，我們可以認為“不帶拐杖”就是“不多帶拐杖”，那就沒法說了。

以上的定義，有誰有不同意見，請舉出實例反駁。

沒有反駁的話，我們繼續。

我們可以看到，群體利益的滿足，是給予“有良心”這個概念的前提。那麽人類為什麽要滿足群體利益，而不是先滿足個體利益？

這個答案，就在進化論上。

我們可以假設，有兩群古猿。一群古猿的基因裏，能發育出理解群體利益重要的大腦。另一群則不能，他們都是些天生的自私鬼。那麽，請問，在生存競爭中，誰會獲勝？

事實上我們甚至可以不去想古猿，我們就看看所有的哺乳動物，哪個不是以群體利益為優先的？事實上，如果一個生物不以群體利用為優先，這個物種很難存活下來，除非那是個十分低級的物種，根本無法理解群體和個體。你可以想想，如果母親不再照顧小動物，如果野牛不再團結起來對付獅子，這些物種還能存活嗎？

就是因為“大河沒水小河幹”這樣一個樸實簡單的道理，群體利益優先很早就被確立為生物要生存的一個條件。事實上一個生物生存的生物學意義，隻是這個群體的生存，個體在完成繁殖和哺育後代後，就完全無足輕重了。所以你可以看到，幾乎所有的動物，在完成了繁殖和哺育後代後，就迅速老掉死亡。為什麽？因為他們沒有生物學上生存的意義了。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良心這個概念本身，就是符合這個殘酷的生存意義的唯一方法。兩群人，一群有良心，另一群沒有，哪個更團結？哪個生存力更強大？最後淘汰的，是哪個？

答案就是這樣簡單，在我們搞清楚什麽是“良心”後，所有的問題都變得順理成章了。

如果哪位朋友對此有疑問，你可以提出任何的關於良心的問題，隻要那是個普適的良心的定義（你不能說你打老婆是有良心的行為，嗬嗬，這個定義並不普適），那麽我就可以和你賭我明天的早飯，我可以用群體利益被滿足，生物必須如此進化來告訴你這個良心的來源。

怎麽樣？教徒們，願意和我賭明天的早飯嗎？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