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中國版《紅與黑》:王立軍=於連 薄穀開來≠德-瑞那夫人
一薄熙來
薄熙來在上訴庭審中被押送出庭時扭頭大喊:審判不公!判我無期,卻判王立軍十年!這最後的告別曆史場景有點不如人意,有損其光輝形象。如今薄熙來秦城唱《菊花台》,應該是悔青了腸子,滿腔悲憤。悲的是一世英名無量前途毀於自己的一記耳光;憤的是世襲貴胄黨國重勳獲刑無期而致自己深陷縲絏的叛國小人卻隻得區區十年徒刑(剝奪政治權利僅一年!)。薄熙來是個注重臉麵的人,他喊出這樣的話,真格是壯士扼腕,就差抹脖子了。可以想象一下,毛澤東如果在這種時刻,表現一定是照樣的閑庭信步。
原版和拷貝的差別就在小小一點上。
庭審薄熙來,讓世人看到了中國高層權力魔障和官場現形。這當然不是什麽新聞,不過再次打開縫隙露出腐朽內裏而已。唯一新鮮的是薄熙來吐糟王立軍和妻子薄穀開來的私情,讓整個事件滲出一點兒人味。
俗話說:惡人自有惡人磨。薄熙來事件正應證了此規律。
薄熙來太子黨高官,背景加權力使他剛愎自用聛睨一切。受官場和家庭熏陶學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政治伎倆,打黑唱紅一時得意無二。他重用的打手王立軍卻半道出逃使霹靂手法,將薄熙來拉下馬。薄熙來此類人物一心鬥惡魔卻栽在小人手裏。他們高高在上對底層人士的人性缺乏了解,以主人心態把下屬當使喚丫頭。他們使用權力得心應手,但應用智慧卻捉襟見肘。人生走麥城是自然的結局。
相較之下,毛澤東鬥惡魔,但對底層人士心態了解的十分透徹,他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毛集惡魔和小人特性於一身,所以生前不敗。此乃原版和拷貝又不同之一例也。
本文著重議論王立軍,前麵算是開場白。因為薄熙來以毛澤東為榜樣,故提一下毛,以示區分。
二王立軍
王立軍出身底層,而且還偏僻,假如把中國各階層排個階梯圖表(十八級),王立軍所處階層在社會底層之第十七級,比乞丐遊民高一級而已。因為他畢竟居有定所(在內蒙林區),有戶籍,父親是國營林場單位職工。從小惡劣生存環境鍛煉人的生存本能,適應性強,更敏感,更強悍,等等。在不同的社會大環境下驅使人的生存本能(本性)開出惡之花或善之花。此處所說善惡,沒有政治因素,純粹人性層麵。看王立軍一路所作所為,說他是個惡人是不會錯的。中國現社會需要惡人,治刁民唯有用惡人。王立軍之類人物橫空出世,惡人惡心思,惡手段,乃十足小人也。王立軍是這個時代,這個國度的產物,是同類的典型——從一個偏遠荒涼林區的“賤民”逐漸爬升到權力邊緣,離高層和中心隻差一步之遙。他社會地位的爬升和小說《紅與黑》裏於連的爬升形式途徑不同,但心態和本質是一樣的。中國的社會形態以官場為中心,沒有歐洲那樣的所謂上流社會結構。於連出身貧寒,他利用自己相貌和才智勾引德-瑞那夫人和貴族閨秀馬蒂爾德,躋身上流社會。小說的背景是法國大革命前夕社會處於變革時期,為於連這樣的底層人士打開上層社會的門禁。
中國這開放三十年,也處於社會變革時期,相較前三十年之禁閉與愚昧,此種變革顯得更激蕩人心震蕩社會。市場和官場向個體開放,國門大開,社會門禁也打破了。以前進入官場,需要組織培養,做牛做馬,逐級爬升。現在各顯神通,找對靠山,使盡手段,爬升過程和斂財一樣都是爆發形式。這種時期惡人和小人就如魚得水往往捷足先登。毛時代出偽善者,現時代出惡人小人。典型人物有社會效應,彰顯時代精神麵貌。
王立軍的升遷自然有最初的靠山。但他以霹靂手段為自己贏得政治名聲,因此一路升遷,直到被薄熙來借重,收為羽翼,實行打黑。這是王立軍踏入官場的真正轉折點。薄熙來正是氣焰如日中天,入常已是鐵板釘釘,紅二代官二代雙重身份。緊跟薄熙來真正是攀龍附會了。王立軍的眼睛應該是盯著公安部長的大位,那是中央大員級別了。因此他為薄熙來打黑不遺餘力心狠手辣,到了草菅人命程度,為薄熙來治理重慶和建立薄氏威權立了汗馬功勞。
按理說薄熙來和王立軍應該是主子仆從的最佳搭檔了。但是不同人生兩種命運最終是要分道揚鑣的,同流合汙或者同盟隻是暫時的,互利的。王立軍在東北剛剛發達時就說過:自己是領導嘴裏的口香糖,那一天嚼著沒味了,吐出來,還不知黏在誰的鞋皮底下。這種生活經驗和智慧,或者狡黠積累於童年和青年時期的底層社會經曆。正因為有這種預感,王立軍做事粗中有細,事事預留後路。事實證明他沒做傻事。
而薄熙來一生順風順水,穎指氣使,誌大才疏,人品談不上高尚,但氣質殘留一絲高貴。他對人對事從來都是為我所用,有主子心態。這就學到一點兒毛的派頭了。他對於王立軍這樣出身低下人物的心態根本不了解,真的是把手下幹部當口香糖嚼了,當槍使了。
這就犯了大忌。惹上小人了。
重慶打黑有多少黑幕,薄熙來和王立軍心裏都明白。等一輪黑打暫告結束,該是分政治紅利時刻了。分歧就此產生。冷暖自知,王立軍心中有數。薄熙來是那種薄情寡恩之人,卸磨殺驢之意不經掩飾。
王立軍雖然有被當口香糖的恐懼,但至少他期望自己是一塊牛皮糖。他有另外一手提防著薄熙來。
王立軍用這樣的方法脫逃險境,薄熙來想得到嗎?小人難纏啊。
三薄穀開來
薄熙來潰敗始於其妻薄穀開來。中國老話說:妻賢夫禍少。薄案又應證了傳統文化的生命力。薄穀開來犯事的起因,又是應著中國人傳統心理:護犢心切,為了博瓜瓜,薄穀開來的雌獸本性施展無遺。在財務上薄穀開來有大連實德總裁徐明擔著,但凡中國人都有深刻體會:社會關係中最管用的是公安司法部門,能搞定一切。王立軍跟誰夫婿到重慶,剛好湊一個三人麻將組合,徐明隻管付錢,解決麻煩事靠王立軍了。而此時薄穀開來正和英國商人海伍德有糾紛。
什麽糾紛呢?報道都說是經濟糾紛。為了錢薄穀開來動殺心?錢是什麽事兒呢?對於薄穀開來這樣的人,錢已經不是問題了。所以審判薄熙來說他經濟事,他一臉的不肖。海伍德一定是讓薄穀開來感受傷害且傷害至深,才痛下毒手的。
傷害了誰?海伍德與薄穀開來有一腿,但這種露水之歡不至於釀成情仇,薄穀開來情商不會如此低下。在中國社會,薄熙來夫婦這樣的人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傷害到他們的了。前麵說到薄穀開來護犢心切,隻要為了瓜瓜,做娘的可以無所顧忌!
邏輯發展隻有一條:那就是海伍德傷害了瓜瓜!
什麽傷害呢?竟至引來殺身之禍?
依揮手看麵相的專業水準(和工程師一樣當然沒有文憑證書的啦),海伍德的臉相有點低下猥瑣貌。這樣的臉相具有同性戀特征(或者雙性戀)。文學城潤濤閻大俠善於用定理闡述真理(迄今已發明22條定理),揮手隻會用感覺加經驗說明事實。揮手認為海伍德引誘了瓜瓜,使其陷入斷袖之癖。再看薄瓜瓜臉相,帶著狐媚女氣,是同誌圈裏搶手夥伴。資料顯示瓜瓜在英國期間一直由海伍德陪伴在側。這種事實是薄穀開來絕對不能接受的,玩了老娘還玩兒子。警告無效,用錢打發,這就是媒體報道錢的緣由。但海伍德厚顏無恥,甚至出爾反爾,為了保護瓜瓜,於是讓他遠赴阿美利加,為了斷絕此生此念,安心念哈弗,薄穀開來要隔絕海伍德和瓜瓜聯係。而恰巧此時,王立軍到了重慶!
王立軍遇見薄穀開來,知道自己從口香糖翻身至牛皮糖有指望了。在人生意義上,薄穀開來和王立軍相見,類似於連遇見德-瑞娜夫人,因為她是準中共常委夫人,將門之後,名律師,王立軍從薄熙來下屬純工作關係拓展到進入最高層的私人生活圈子,幫其處理家務事,人生踏進更高階層。他們兩人如何發生情感糾葛,此過程大概隻有當事人和辦案人員知道了。揮手認為王立軍主動勾引,施展男子漢魅力;薄穀開來六十開外,但仍禁不住雄風招引,老枝發芽門戶重開——開來,真的是名實相符啊。關係進程由薄熙來證詞為證,他提到其妻提著王立軍的皮鞋進辦公室,引起薄的反感。據揮手的經驗,一個女人能提著男人的鞋子,那麽這個男人基本可以脫女人的褲子。
薄穀開來是春風再度,但王立軍不過是把她當成工具,一步步將其引入自己預設的棋局。在王立軍誘導下,薄穀開來起了殺心——這是最好的斷絕其和瓜瓜聯絡的辦法。殺海伍德的事慢慢籌措,在進行時中,在床上逐漸明確成熟,女人照樣有下體舒服上頭迷糊的情況,此種情況不獨男人所有。薄穀開來漸漸入殼而不自知。殺了海伍德,王立軍安心了,知道自己不但成為了牛皮糖,而且堅硬如一根魚刺,哽在了薄熙來喉嚨裏。
於是在某一天,王立軍向薄熙來匯報了殺海伍德事情,這是匯報,更是要挾。薄熙來摔了茶杯,甩了王立軍一大嘴巴子。這一巴掌不出於憤怒,是出於蔑視。當然蔑視不等於沒有分量,據王立軍在庭上作證,薄熙來這一巴掌令其耳朵失聰半邊臉腫脹。
薄熙來的太子黨意識和作風將自己送上絕路。
整個事件由王立軍執導,占據主動。事後薄穀開來才明白上當,因此有抄王立軍辦公室等強硬反應,以及在庭審時說王立軍是卑鄙小人,一切均由此而生。王立軍是中國版的於連,薄穀開來卻不可能是中國的德-瑞那夫人。
薄熙來錯估情勢,太把自己當根毛了,以為回到老毛時代,下屬為上級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現在都是利益關係,互利才能互動,下屬為你打天下,應該分一杯羹。否則,對不起了。你不讓他活,結果你一起死。
重溫《紅與黑》,尚能感到資產階級溫馨情調。綜觀薄熙來事件,是赤裸裸的權力交易和橫蠻,充滿暴力。即使有男女私情渲染,也絲毫感覺不到其憐憫之意。王立軍是小人,薄穀開來和薄熙來當然不是君子,不過從人生敗局來論,他們夫妻是一對悲劇人物,失敗的如此不值,敗得如此快速,下台如此倉促。中國的曆史和現實,永遠是小人得誌。
有的人,出身是其人生的紅利。有的人,出身是其人生衰敗的基因。看今日中國社會,多多少少於連在成長,在活躍,而德-瑞那夫人們呢?自然生態失衡,社會生態也失衡。於連們得不到德-瑞那夫人的安撫,隻有風塵中的女人關照。優雅賢淑智慧的女性群體是社會穩定的中堅,是暴戾的絕緣體,浮躁的清醒劑,政治荷爾蒙的消解藥。中國現社會缺乏這樣一個社會群體。更多的是看到物欲膨脹貪婪愚昧的女性遍布,於連們於是要造反,要暴動,整個社會充滿火藥味。
《紅與黑》的結局,於連在感到自己前途已毀無望出人頭地的情況下,選擇絞刑放棄赦免。而中國的於連都選擇苟活,這也是中國文化之傳統——好死不如賴活。
正常的社會,不量產於連這類人物。
《紅與黑》維基介紹:
紅與黑這部小說的故事據悉是采自
1828年2月29日《法院新聞》所登載一個死刑案件。在拿破侖帝國時代,紅與黑代表著“軍隊”與“教會”,是有野心的法國青年發展的兩個管道(一說是輪盤上的紅色與黑色)。故事的背景是法國東部一個村莊韋裏埃(Verrières),有一個名叫於連·索海爾(Julien Sorel)的外省青年,父親是一名木工,於連雖是貧窮出身,但英俊瀟灑,有一雙大眼睛,勤奮刻苦,記憶力驚人,學過木工、拉丁文、神學。他崇拜拿破侖,認為他是“由一個既卑微又窮困的下級軍官,隻靠他身佩的長劍,便做了世界上的主人”,於是死抱著書本,並準備日後成為神父,並非他真的對宗教有興趣,而是想利用宗教達到他攀登上層社會的目的。他投入
西朗神父(l'abbé Chélan)門下,靠著驚人的記憶力將整本
拉丁文的聖經背了下來,轟動了全城。由於西朗神父的推薦,維立葉爾城的市長兼實業家雷納先生(M. de Rênal)找了他去任家庭教師,雷納先生家有全城最漂亮的花園,於連不安於職守,趁機勾搭上市長的年輕夫人德·雷納(Mme de Rénal),修道院長大的夫人對自己的丈夫感到厭惡,她把心思放在教養3個孩子上麵,她認為男人“除了金錢、權勢、勳章的貪欲以外,對於一切都是麻木不仁”,但是見到於連之後,她陷入了熱戀,既興奮又感到罪惡。同時夫人的女仆愛麗莎(Eliza)也愛上了於連,她請西郎神父轉達她對於連的愛慕,但被拒絕。夏天時刻市長全家搬到凡尼鎮鄉下避暑,於連對市長夫人的感情更進一步,半夜時闖進了她的房間。女仆愛麗莎把夫人的事告訴了哇列諾先生,哇列諾先生寫信告訴市長先生,雷納先生知道這事後,但又莫可奈何。西朗神父勸他到貝尚鬆神學院進修。神學院院長
彼拉神父(M. Pirard)是西郎神父的好友,對於連特別關照,讓他當新舊約全書課程的輔導教師。後來彼拉神父在離職前又介紹於連在巴黎木爾
侯爵(Marquess
de la Mole)家裏當私人秘書,這時他認識侯爵的女兒瑪蒂爾德(Mathilde de la Mole),瑪蒂爾德高傲而美麗,渴望追求浪漫的氣息,她看不上一般的貴族公子,反而跟一身傲氣的於連擦出愛的火花。她指示於連在月光下爬梯進入她的臥室,於連滿臉疑惑的跟她見麵,瑪蒂爾德便跟他做愛,但瑪蒂爾德很快就感到後悔,於是對他若即若離。於連聽了朋友的建議,追求她的朋友元帥夫人,於連回到巴黎後開始寫一封又一封的書信給元帥夫人,元帥夫人大受感動,給於連回信。終於,瑪蒂爾德受不了打擊,跪倒在於連的腳下,求他愛她。瑪蒂爾德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雙方論及婚嫁,木爾侯爵雖感忿怒,但迫於無奈,給予於連大量的財產與貴族身份,他成為驃騎兵中尉。於連開始幻想自己在三十歲時當上司令。這時市長夫人出於嫉妒,寫信給貴族小姐的家長,揭穿了他的醜行,讓於連前功盡棄。於連一怒之下,在教堂開槍打傷了從中作梗的市長夫人,後來於連才知道市長夫人是被神父所逼,後悔莫及。法庭以預謀殺人的罪名判處於連死刑,於連拒絕上訴,拒絕做臨終禱告,走上斷頭台,瑪蒂爾德坐上馬車將於連的頭顱放在膝蓋上,來到他生前選定的墓地,親手將之埋葬。三天後,市長夫人因傷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