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是洪秀全的衣缽傳人 (一)
最近看完了史學家史景遷的《太平天國》一書。市麵上研究洪秀全和太平天國的書汗牛充棟,此書是最具權威的版本。朋友向我介紹這本書是有道理的。
現在和諸位交流一下讀後感。
先交代一下自己的閱讀體驗。在整個閱讀過程(我習慣睡前閱讀以及半夜醒來後再閱讀)中我不時有時空倒置的錯覺,看洪秀全發動太平教(拜上帝會)的曆史恍如複習久已淡忘的中共黨史。真有曆曆在目的感覺。
洪秀全多次(起碼有四次)赴廣州參加府考,他通過了鄉試。當最後一次落第回到老家廣東花縣官祿埗時,已經二十二三歲了,麵臨養家糊口的現實。就在最後一次赴廣州趕考時他遇見了兩個傳教士,一個是洋人,一個是其中國信徒。他們給洪秀全留下一本宣諭聖經故事的《勸世良言》。
誰會料到這會是一個改變了曆史的引子呢?
洪秀全造反的思想根源(照共產黨說法是理論基礎)來自於基督教教義,這個和中國共產黨的思想根源來自於馬列主義一樣,都源出西方。
洪秀全回到老家,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悶頭看那本山寨版聖經,並且開始自說自話,口吐譫語。家人鄉鄰均認為秀才發癔症了。隨後他生了一場大病,幾乎死掉;在昏迷狀態下他不停地發出訓斥和傾訴的聲音,家人認為他是撞上鬼了。
半個月後洪秀全蘇醒過來,說是從天堂下來了。他自稱是耶穌的兄弟,是天父在中國的小兒子。然後開始狂熱宣教。他的大哥及家人都接受了他的太平教——洪版的基督教。洪秀全根據需要以及自己的理解創造性地改編了聖經最主要的內容,把自己定位是天父的小兒子,耶穌的兄弟,是天兄的代言人,一躍而成為神人,自此以朕自稱。
後人難以確認聖經和馬列主義到底怎樣影響了洪秀全和毛澤東的,但從開創性地理解改編經典並為己所用,而且使用起來手法嫻熟這點上可謂是異曲同工。毛澤東被其黨徒稱頌的“偉大”功績裏就有一條是:開創性地繼承了馬列主義。
看到這裏,揮手不禁掩卷而笑。笑什麽呢?稍後自有答案。
洪秀全在當地宣揚太平教並不順利。首先花縣靠近廣州,鄉人到廣州打工,民眾多少見過一點市麵;其次由洋牧師帶著當地信徒開展的傳教活動已很活躍,耶穌的兄弟遇見耶穌的代表,貨比貨,兄弟肯定輸給代表的;最後洪秀全再怎樣聲稱自己是天父的小兒子,天兄耶穌的阿弟,總抹不去家族鄉鄰們認為神經出了毛病的質疑。於是洪秀全考慮轉移場地(陣地)。
世界上如有可以接納耶穌兄弟的地方必須具備以下幾個條件:
窮困,那是一定的,是首要必要條件。窮困地方的民眾自然是閉塞的,閉塞導致愚昧順理成章。
因為閉塞洋人的真經肯定還未到達,天兄的神話才可能成立。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廣袤的貧瘠之地多的是,洪秀全必得先有安頓立足之地方可大展宏圖。於是他想起了靠近廣東位於廣西桂平縣的遠家親戚。1844年洪秀全和馮雲山作了一次遠遊,在廣東境內徒步走了三十四天,後來進入廣西境內,又走了十七天,到達遠親所居的蒙汙賜穀村黃家。在那裏他受到歡迎,逗留將近半年,宣教講經,為日後重返此地發動群眾造反打下基礎。
毛澤東年輕時也曾有和蔡和森等人涉足遠遊的經曆,考察湖南社會狀況,足足徒步走了將近一個月,以致鞋子都走破了。這次遠遊收獲豐厚,為他日後創作造反名著《湖南農民運動的考察報告》積累了大量資料。
在流行大批判的激進革命年代,我們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如出一轍,意思指反革命分子和其前輩或者同行的行為一致,有追尋曆史根源的意識決定論色彩。那麽,這句話今天用在毛澤東和洪秀全身上最恰當不過了。如出一轍的例子比比皆是。
洪秀全深知要確立神話需要理論基礎,理論是造神的磚塊,有多麽迷惑人的理論就會有相應的神力。洪秀全在其短暫的造反生涯裏不斷創作和頒喻教義,以詩的形式刊行。他在賜穀村創作的《原道救世詔》是他最早的創教文字。還有《太平詔書》等文字。他的許多類似打油詩的聖諭都是隨意創作的,想起來就提筆寫幾句,然後就作為偉大指示頒布。洪秀全創作的詩篇和教義是建立太平天國的思想基礎和政治體製基石。毛澤東有相同的寫作經曆。毛澤東在其革命過程中創作的文字給他帶來指導者的威信,也是他逐漸戰勝對手最後達到教主地位的有力武器。他留下的文字編輯了五集,還有許多還未編篡成冊。在文革期間他說過的話被編印成語錄形式以小冊子版式發行,達到人手一冊泛濫成災,瘋行中國大陸,消費量超過手紙。其時也正是中國最無序混亂的時期。毛澤東和洪秀全都重視理論的重要性,除了動筆,還善於演講。洪秀全就經常表演耶穌附身發表天意,振振有詞;擴而廣之,東王楊秀清和西王蕭朝貴等人都有神靈附身代表耶穌天兄訓話的神通。這種把戲日益遭到濫用,以致引起天朝內訌埋下殺機。(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