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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擁有心靈和肉體兩塊園地,他(她)是主人,很幸福。因為有了心靈,就可以倘佯,休酣,遊玩;有了肉體,可以發泄,調弄,慰安。
紅男綠女,感官的滿足來得容易。肉體的園地,主人向來是辛勤耕耘的,大致不會荒蕪。
感官的需要,使人們呼叫:男人,男人!女人,女人!
心靈的園地,主人雖然開放,甚至免費,但到訪的對象,相對造訪另塊園地的,要寥寥無幾了。主人也在努力地耕耘,可是經常造訪的隻有他(她)本人,流連四顧,那是片荒蕪的園地——雖然有草有花,小橋流水。
心靈的需要,使荒原發出呼叫:Soulmate!Soulmate!
寂寞,無奈!
人生往往是如此。
肉體的快暢,畢竟也是至高的享受,而且還有愛情包裝,沒有拒絕的理由,荒原的主人——soulmate的憧憬者,往往在無奈中低就迎合了既來的造訪者。愛的使者造訪心靈園地,卻沒有或不便久留,瀏覽一番就匆匆離去。
於是有人或者就此關閉心靈的門,掛上“閑人莫入”的字牌,隻開放肉體;更有甚者,幹脆大門緊鎖:心靈的門,和肉的門。
讀懂靈魂,好比看天書;讀懂肉體,隻需一拍即合。
世上自有絕不輕言放棄的主,不離不棄Soulmate的夢。
Soulmate, Soulmate, 你在哪裏?
Soulmate的呼叫,是現世裏孤絕的一唱,是隔岸朦朧的漁火。
性是淬火器,人性在高潮裏得到鍛造。俗話說:入的廚房出的廳堂,在性上麵,同樣是入的進去,又出得來。跳出性的枷鎖,站在精神層麵上相對,是Soulmate的首要必要條件。
Soulmate的選擇,不維世俗的標準取勝,應該是智慧靈光的相聚。
心靈的交流,敞開心扉,是十分敏感的事,在有些人眼裏,難過於裸體相對。心靈共諧,沒有什麽比心的給與更大的給與了。做到這一層次,要有更高的境界,現實裏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金嶽霖和林徽因、梁思成夫婦就是典範。他們稱得上Soulmate。不過,那真是絕唱,孤本,現世裏難得一見。
Soulmate自然不是清教徒。但脫出了性欲糜障,即給與心靈更廣闊的空間,顯示進退自如的依據,自由是基礎。肉體的交流是揮灑之間的事,那隻是在荒原裏漫步時的插曲,隨著時間推移,自然演變成曾經擁有的經曆,可是它不再是男女交往的標榜,不是前提,也絕非結果。
Soulmate,惟其智慧,還是靈光一現,都是瞬間萌發、稍縱即逝的事件,因此尋找Soulmate, 在茫茫人海裏,猶如大海裏撈針一樣的渺茫和堅忍。
人有素質境界,還要加上緣分的因素,才能使Soulmate美夢成真。古人宋玉有“一分”之說,極盡巧言之能事,但用來形容Soulmate 的相配,卻再貼切不過。
兩人相遇,交之甚一分謂之過,欠一分謂之缺,Soulmate 的靈光閃現,往往就是在這一分的過缺間失之交臂,一分之把握,沒有經驗可依,沒有運氣可幫,雙方像天際流星劃過,各自輝煌卻永不碰頭。愛情總是悲歡離合的老生常談,Soulmate卻是別具一格的傳奇,自古好事總難全。所以人生一歎,自是道不盡的惆悵和遺恨。
人生的境界,猶如尋山探寶。不知寶山在何處,但知寶藏必在此山中,於是人生就成為一種追尋,探索。無需用隻在乎過程不在乎結果來自慰心靈,尋找Soulmate,關注的就是結果,隻是那過程——苦苦的追尋、寂寞的等待,全是心靈的呼叫,它並不顯明的寫在臉上。有時,肉體的活動並不全然代表心靈的寫實。
為了結果,過程可以超然不計,卻隻有甘苦自知。
人生有價,即非斤兩道裏可計。
Soulmate , 因此顯出珍貴——他(她)是你生命裏的貴人。
當感官終於疲勞、厭倦,甚至衰竭,肉體的園地必然是荒蕪的結局。
心靈的園地,隻要不放棄,哪怕貴人象戈多,那一片園地,就永遠不會荒蕪的。
終於有一天,兩顆星相遇了呢?
誰知道?
多年前,我在外州mALL裏麵設攤售字畫,買的最好的的字幅是“神配”二字,就是Soulmate的中譯。(不知我翻譯得有沒有神韻?)
大大的“神配”二字,忽而行楷,忽而漢隸,有時再來點片假名味道,唬得老外如醉如癡,肉配也權當成了神配,賣得很好。
神配,安慰了許多人的靈魂。
今生今世,可有我的貴人?
就把紅塵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