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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盡其才,上帝逗你玩 (之三)

(2006-10-16 06:06:57) 下一個

Z

Z君,一個大男人,喜歡哭。不是說男人不能哭,男人哭起來要有一種悲壯,那嚎啕能驚天動地。而Z君的哭卻是輕掉眼淚,頭還要歪著,故作一種嬌滴,是讓你哭笑不得的哭。再說他那長相,病態的黑皮膚配著幹癟不對稱的臉,也不夠斷袖的標準呀。

同學在一起打排球,你一球扣下去,他自然是接不到的,但那手也是自然要伸一伸的,球打到手上再彈到臉上,他就哭了,說你不該打重了。他打籃球,投藍,你稍微跳起來就可以蓋他的帽了,他又哭,說你早不蓋晚不蓋,為什麽偏偏在他進球的時候蓋? Z君的哭引不來半點同情。

有個同學跟他打賭,說把一隻碗扣過來,用18磅的大錘也錘不破。他想,這碗倒扣過來,承受力可能會強一點,小錘錘不破,大錘怎麽也能破的,Z君有點想賭一賭了。那同學叮嚀他,錘掄多高他不管,但碗要倒扣放平了,如此這般這般,把他又說糊塗了,心裏又沒有底了。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偷偷地放了一隻食堂拿來的碗,偷偷地掄起了錘子,使出全身力氣一錘砸下去,那碗就粉碎了。Z君就來找那同學理論。那同學說:“那錘子破了沒有?喔,錘子沒破。我說的是錘不破,沒有說碗不破呀。”,這回,Z君哭呀,撕心裂肺地哭,卻逗得周圍的同學笑彎了腰。

Z君從此成了一個大家嘲弄的受氣包。你來打球,本來還沒有輪到你,你可以對Z君說:“嘿,Z,你的球太臭,你下來,我替你打。”,Z君就恢溜溜地下來了。上課的時候,你想坐Z君占的位置了,就對他說:“切,Z,你怎麽把我的座位給占了,我昨天還坐在這裏哩,一邊去吧。”,Z君就乖乖地讓了。

Z君不能老受氣,他也想出頭呀,於是,經常想發表一些宏論來引得大家的注意。那時有個外教老師教外語,讓大家聊聊舊社會中國婦女的悲慘遭遇,Z君搶先發言:“過去的中國婦女被強迫在耳朵上打孔,吊耳環。活生生地打個洞,沒有人性。”。那時候中國剛剛開放不久,女孩子還沒有時興打扮,呆耳環還不多見,Z君把婦女耳朵上的孔跟牛鼻子上的孔等同了,引得哄堂大笑。

Z君知道,這大事他是沒有發言權了,就對小事發表宏論吧。在外語教學片裏看到一洋人騎著一輛速度型自行車,他就議論開了:“看人家的車軲轤,那麽窄,騎起來多輕盈呀,我們中國人就是笨,為什麽要把車軲轤做那麽寬?”,兩分鍾不到,看到一個小男孩在騎一輛山地自行車,他又議論開了:“看人家的車軲轤,那麽寬,騎起來多方便呀,我們中國人就是笨,為什麽要把車軲轤做那麽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前後自相矛盾。Z君這種荒唐議論太多,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Z君的話題老引不起他人的興趣,他就改說女人了。那時臨係有一個女同學,他就老說她長得多麽對不起觀眾,臉盤子像燒餅,屁股大得像磨盤;又說她舉止多麽不文雅,說話像公雞,笑起來像魔鬼。大家雖然都同意那女同學確實太一般,嫁出去確實有些困難,但也不至於如此糟蹋人家。被他四處糟蹋了一陣後,我們發現他們倆個戀愛上了,跌破所有人的眼鏡,真是龍配龍鳳配鳳,賣燒餅的配撿破爛的,他們倆絕配。問他,到處把人家說得一錢不值,你怎麽還好意思戀上她了?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到:“我這是饑不擇食。”,嗬嗬,真是不在意再一次作濺自己。

Z君這邊跟那女同學談上了,家裏卻有了麻煩。他那旮瘩出個大學生不容易,大家都盯著呢,那邊的一個女人有一天找到學校來了,說跟Z君都有過關係了,Z君不能當陳式美。那時候一個大學生的作風問題還是個重要問題,Z君不敢掉以輕心,當場就跟她吵起來了:“你不知道我不行,不能做那事嗎?”,圍觀的人竊竊私語,諦笑不已。X君後來問他,你怎麽證明你不行?掏出來給我看看?Z君真地掏出來了,那真是惡心難看。也讓我明白了,這下麵的話兒跟上麵是匹配的,長得猥瑣的人,那話兒也恭唯不得。

說了半天,忘記交代Z君的專業才幹了,嗬嗬,他是學管理的,就是出來當幹部的。

有一年我回國探親,見到了Z君。他真地當幹部了,而且是國家級企業的大幹部,是同學當中官做得最大的。跟他在一起的幾分鍾裏,他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給情人的,證實他躋身於高層了。我想他那話兒一定哢刹過了。

於是,有人唏噓,管理的最高境界就是無賴,Z君正是天生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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