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和姥爺是在我們出生之前就離世了,在我們開始懂事的時候,奶奶走了,從小帶著我們的姥姥也走了。。。。伯伯走了,那個總是一臉對人不屑, 總為自己曾經戎馬自傲的伯伯,因為臨終前信奉主,相信一定是走得安詳也是尊嚴的。靈堂冷冷清清,一些教友們義務幫犯迫金森症的伯母,負責一切善後工作。最後一次見到他,已經臉部浮腫得很厲害,說話也已經沒有了過去的驕傲。
再後來,那個聰穎漂亮的小妹妹也走了,正好二十歲,還沒有來得及看到生活的美好。。。。再後來,一個我很敬佩曾經很親近朋友也走了。。。。直到最近,那個為我讀大學那麽真心高興的,看著我們長大的“自力更生”的叔叔,也走了。。。。
歲月在將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接走。。。。同時,歲月也讓我的身邊像春筍一般冒出很多活潑可愛的新生命。。。。
還是在十多年前的一個暑假,睡在母親左側的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母親對於歲月的痛,和自己正在衰老去的無奈,,,雖然當時,無語,但我很感同身受的成為了當時我的母親。。。。那種惶惑,那種無奈,那種悲傷,鋪天蓋地。。。。似乎那是在姥姥過世後不久。
今天,我又再次感到他的痛,他失去親妹妹的那種痛。。。。在黑暗中,我瞪著空洞的眼睛,仿佛就是身邊的這個因為經曆過大痛而開闊包容的真正的男人,我為他的失去而心痛。
我一直渴望擁有的“ empathy ”來了,沒有想到這麽沉重!!!連他提及生下十多個雞蛋的母雞,會保持抱窩的姿勢二十多天的時候,我正在夾雞蛋的手,開始發軟,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