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from http://article.hongxiu.com/a/2004-2-22/316377.shtml
無色無味,令人防不勝防,劇毒入心,無法可治,中者立斃,卻毫無痛苦。明明是天下第一毒王,卻有一個美麗詩意的名字: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的主人有一個美麗的名字,程靈素,靈素之名,自《靈樞》與《素問》兩本醫學經典中而來,名字美麗的女子,卻沒有美麗的容顏。在《雪山飛狐》中,程靈素不是好看的女人,“除了一雙眼睛外,容貌卻是平平,肌膚枯黃,臉有菜色,似乎終年吃不飽飯似的,頭發也是又黃又稀,雙肩如削,身材瘦小,顯是窮村貧女,自幼便少了滋養。她相貌似乎已有十六七歲,身形卻如是個十四五歲的幼女。”以現代審美的標準來看,程靈素的容顏隻能定位為算一般,與美豔動人、風情萬種的袁紫衣相比,程靈素如同灰姑娘般暗然無光。麵對兩位這樣的女子,胡斐喜歡袁紫衣,為她癡,為她狂,想來也無可厚非。 本隻是洞庭湖畔藥王莊旁種藥的普通女子,那個鋤草的午後,胡斐不經意走來了,溫和的笑容和沉穩的眼神似有似無掠過程靈素的靈魂,隻一瞬間,這個瘦弱女子一生的命運更改,程靈素離開了生活了十七年的洞庭湖,不遠萬裏追隨胡斐來到北京城。 不顧一切愛上胡菲,癡愛著的人兒,心中卻癡愛著別的女子,這份情這份愛隻能深深埋藏在心中;千萬裏追隨胡斐,夜闖華拳門,大鬧“英雄會”……程靈素始終和胡斐在一起,甘為胡斐的“二妹”,無怨無悔地付出一切,從不求回報。這真是一個至情至善的女子,除了動容,我對這個瘦弱的女子又多了幾分敬仰。 當胡斐身中三種劇毒,程靈素捧著胡斐連中藥王門三大劇毒的手,心若刀割。三毒混合,劇毒入心,無可醫治。縱是天下第一用毒的高手,程靈素也無為回天。是讓胡斐斷胳膊再存活九年還是……這思想世界中的電光火石,是程靈素生命中最後的心靈掙紮,最後一刻閃過她心頭的,是十七年來在洞庭湖畔種藥草的寧靜時光;是那個初遇胡斐,那個鋤草的午後;是和胡斐一路風塵奔波的歲月? “我師父說這無藥可治,因為他以為天下沒有一個醫生,會不要自己性命來救活病人,大哥,他不知道我會對你這樣……”這是程靈素留在人間的最後一句話。知道吸毒血後必死,程靈素還是含著眼淚吸出了胡斐身中的劇毒,就象飛蛾,明知道一死,仍然義無反顧地向熊熊烈火撲去。當程靈素的呼吸漸漸微弱,當程靈素的身體漸漸冰冷,我不知道胡斐麵對一份至死不渝的癡愛,有沒有大悲無言淚如湧?麵對一個鮮活生命的悲情離去他最後的心靈掙紮,是感激?是悔恨?是痛苦?還是驚悸? 一切都是雲煙,終會消散,生命,或是感情。為癡愛的人死去,於程靈素這份注定無果的摯愛,也許,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 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合上了《雪山飛狐》,我在想:如果程靈素有著和名字般絕世美麗的容顏,她的愛情,又是會如何?如果程靈素不追胡斐踏入江湖,是否會平靜地終老洞庭湖?如果程靈素明知癡愛無望,毅然離開胡斐,她的人生,又會如何地鋒回路轉? 容顏的美麗,可以悅人;靈魂的美麗,卻連自己都悅不了。 一切隻是如果而已,人生如果如燭,程靈素生命之火熄滅的那一刻,畢定是驚心動魄的美麗。 縱然程靈素是一個悲情的人,還是很喜歡她。 愛情不是等價交換,一個人活著,不敢愛,不敢恨,人生每一步,如電腦程序精心設計,得失榮辱算計得清清楚楚,一個若人活到這個份上,還不如真做個電腦算了,起碼不會有煩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