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美國有一個電視節目叫《誰想當百萬富翁》。這個節目讓競賽者單獨回答知識問題,答對了就得到一定的獎金累積,第一題100美元,以後成倍累加,直到一百萬,但答錯一題即出局。真人真錢,場內有很多買票進場的觀眾,場外是全國各地的電視觀眾。這個節目實在太難,主持就為競賽者增加了三次獲得他人幫助的機會,叫作救生線,競賽者自己決定何時使用。一次是讓主持把其中一題的兩個錯的選擇答案刪去,這樣就把猜對的幾率增加一倍。一次是可以征求在場觀眾的電子投票,因為人多,觀眾常常給出很好的答案。再一次是可以打電話問一個親友,電話的內容是公開的,全國觀眾同時聽到。每次救生線的時間限製是30秒,時間一到即割斷。即使如此,贏到一百萬的也很少很少,多數都得獎一千美元自願下台。
有個年輕人贏到了一百萬,而且隻用了一次救生線。那是在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前,他要求打電話給他的父親。電話接通了,所有的觀眾都在等待著他抓緊時間向父親求救,可他隻說了一句話,“爹,我將成為百萬富翁,謝謝你。”
母親
1983年,我在安徽一所農村中學教書。附近的村子有個年輕人吵架把人殺了,判了死刑。槍斃後屍體允許家人認領。老娘眼瞎,被人攙扶著到了屍體前,無聲地跪下,雙手慢慢地從頭摸到腳,從腳又摸到頭。全場肅然,鴉鵲不鳴。良久,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