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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詩人給大偉人改詩 (ZT)

(2007-05-29 10:48:56) 下一個

           臧克家與毛澤東的接觸,是從毛澤東去重慶談判時開始的。1945年,毛澤東去重慶談判,臧克家正在重慶。大約是9月22日,毛澤東在桂園舉行一個招待會。這次一共來了20多人。當時,臧克家問:"國民黨這麽頑固,爭取團結、民主、進步,辦得到嗎?"毛澤東聽了,微微把臉一仰,眼光向上,說:"雪山草地都過來了,沒有爭取不到的事情!"

          見了毛澤東以後,臧克家心裏很激動,回來後即寫了《毛澤東!你是一顆大星》,用"何嘉"的筆名,發表在9月9日的《新華日報》上。

          新中國成立以後,臧克家任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後來又出任《詩刊》雜誌的主編。毛澤東聽到《詩刊》將創刊,邀臧克家去談詩。隨後就說:"最近寫了一些東西,《文匯報》向我要,正在慮。"臧克家一聽,覺得如能在《詩刊》創刊號上發表,豈不是一件大美事?於是,他便懇切地對毛澤東說:"主席,就給《詩刊》發表吧。"毛澤東一時未作回答,隻是抬頭仰望了一下,似乎在作決定,然後才說:"好吧,就給你們。"

          這一下,臧克家可真樂壞了。這時,他又想到了紙張問題。於是,他就向毛澤東說:"《詩刊》隻印一萬份,太少呀!""你看印多少?""五萬份。""好,我答應你們印五萬份。"問題就這樣解決了。接著他們又談論詩。

         當時,毛澤東還欣悅地對臧克家說:"你在《中國青年報》上評論我那篇《詠雪》的文章,我看過了。"臧克家趁機問毛主席:"詞中'原馳臘象'中的'臘'字怎麽解釋?"毛澤東反問:"你看應該怎樣?"臧克家說:"改成'蠟'字比較好,可以與上麵'山舞銀蛇'的'銀'字相對。"毛澤東說:"好,你就替我改過來吧。"

         這次談話共進行了兩小時之久,當臧克家離開時,毛澤東還特意把他送出了客廳的大門,在舉手道別時還說:"把你的作品送給我一份啊!"前些天剛下過雪,屋外還是白雪覆蓋的世界,但臧克家的心卻是熱呼呼的。

        與毛澤東談話後,臧克家即向文藝界負責人作了匯報,並與《詩刊》社的同仁進行了商量,於是就給毛澤東寫了封信,附上一些傳抄的詩詞,請毛澤東訂正。毛澤東接到信後,不久就給他們寫了回信,並對所附的詩詞改正了幾個錯字。他在信上說:"......這些東西,我曆來不願意正式發表,因為是舊體,怕謬種流傳,貽誤青年;再則詩味不多,沒有什麽特色。既然你們以為可以刊載,又可為已經傳抄的幾首改正錯字,那麽,就照你們的意見辦吧。"

  臧克家及《詩刊》同仁收到毛澤東的詩詞和信以後,受到了極大的鼓舞,整個《詩刊》社都沸騰了。

  1957年1月25日,刊有毛澤東舊體詩詞18首和毛澤東給"克家同誌和各位同誌"信的手跡插頁的《詩刊》創刊號出刊了。時值春節,首都街頭排起了購買這本刊物的長長的隊伍,成一時之盛。

  1963年底,《毛主席詩詞》要正式出版,先印了少數征求意見本,送給臧克家一本。臧克家認真地一讀再讀後,準備了23條意見。1964年元旦,毛澤東開列了一個名單,其中有朱德、鄧小平、彭真、周揚、田家英、郭沫若、臧克家、馮至、袁水拍、何其芳等人。邀請他們在釣魚台開座談會。散會後,臧克家把這23條意見交給了毛澤東的秘書田家英。《毛主席詩詞》出版後,臧克家查對了一下,有13條意見被采納。例如:《七律·登廬山》中,原句為"躍上蔥蘢四百盤","冷眼向洋觀世界","熱膚揮汗灑江天"。毛澤東根據臧克家的意見改為"躍上蔥蘢四百旋","冷眼向洋看世界","熱風吹雨灑江天"。

  1957年以來,臧克家與周振甫合作出版了《毛主席詩詞十八首講解》。1990年又增訂出版了新一版,改名為《毛澤東詩詞講解》。並且與蔡清富、李捷主編了《毛澤東詩詞鑒賞》。這些書籍,發行量大,影響麵廣,對於毛澤東詩詞的傳播,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對此,臧克家是功不可沒的。

      不老的是詩心、童心與愛心

     在詩人的客廳四壁,掛滿了師友們相贈的書畫:茅盾、老舍、冰心、郭沫若、聞一多等的詩書,劉海粟大師的"壽"字條幅及吳作人的金魚圖......置身其中,宛若參觀一個小型名家翰墨精品展。筆者曾是一位跋涉在詩壇的文學愛好者,前些年先後兩次請臧老為本人兩部拙著題詞,恰恰那期間他病情嚴重,體弱神衰而無力執筆,夫人鄭曼也每日陪床,十分辛苦。然而,病重的詩人雖無力題句,但不忘囑夫人作複。這份情意,永遠珍藏在我心底。

     對於年輕時就體弱多病,曾因病休學,甚至"摸過閻王鼻子"的人,步入耄耋之年,成為老壽星,不可謂不是一個生命的奇跡。其實,自稱"泥土的人"的"農民詩人"臧克家的生活也散發著泥土的氣息,不崇尚豪華,而崇尚簡樸,穿不講究,吃更簡單,生活無異於普通百姓。"大蒜大蔥兼大餅,故鄉風味賽
山珍",這是先生的老友、作家姚雪垠先生筆下臧老的飲食習慣。他的飲食清淡,頓頓少不了大蔥、大蒜、鹹菜與花生米。這"小四樣"於老先生而言,勝過山珍海味。吃飯不講究色香味,但起居飲食有序守時。

     經多年實踐,臧老認識到,藥物隻能醫病,不能強身,欲求身體健康,鍛煉最為重要。他堅持散步,每天兩小時,常常雨雪天打著傘照樣出去。一次,臧老因腦供血不足險些暈倒在外,鄰裏發現後將他扶回家。此後,每次重病後,隻要能動,他就在床上活動手腳,家人也為他按摩;體力再恢複些,他就讓家人扶他起來,用顫抖的雙腿在屋裏或走廊踱步:一步、兩步,一圈、兩圈...... 常言道,"煙出文章酒出詩"、"李白鬥酒詩百篇"。誰又會想到,這位才華橫溢的作家、詩人滴酒不沾、支煙不抽。雖曾為幾家酒企業題過字、留過名,但那隻出於一種深深的故鄉情、友人誼。對於吸煙,早年他每天兩盒,後由於肺結核病開始戒煙。這一戒,就是50多年,再也不沾煙,可見其意誌之頑強。堅持散步與鍛煉及他的飲食生活習慣,或許是臧老長壽的一大秘訣;不過,他執著的筆耕、博大的愛心及超脫的性情與豁達的胸懷,也應該是他身體安康、詩心長春的又一秘訣。 以詩歌著稱於世的臧克家,氣質如詩,性格如詩,他的熱情、樸素與豁達、率真、剛直與耿介,都是屬於詩的。他認為,淡泊名利,保持心境平和對養生至關重要。有道是"心境靜時身亦靜",一般人心情不悅、心境不佳都是由於希冀未能如願,因而煩悶、苦惱,心理失衡而損害身體健康。但臧老卻對功名利祿看得很淡。幾十年來,他經曆過坎坷,也曾麵對過輝煌,都能做到泰然處之,榮辱不驚。同時,臧老還認為,心境平和不等於出世超脫、心若枯井。對黨和人民有益的事要滿懷激情去做,對個人名譽、地位則大可不必去計較。

  臧老的床頭高高的排放著一摞摞書刊,上麵少不了他的圈圈點點或評論。他曆來嗜書如命,到老年卻自覺心裏空虛,因此更以補課的心情拚命讀書。他讀的大多是古典作品,如古代散文、文論、古典詩詞歌賦等。他每天用於讀書的時間不少於全部活動的三分之一,常常在夜晚人靜時,躺在床上,伴著台燈,陶醉書海,閱到會心之處,他覺得燈光也為之燦然。他說,這是他一天中最舒心愜意,自得其樂的時候。孤燈夜讀,思接千載,名篇佳作,會心動情,是他生活的又一大樂趣。他說:"讀書不是為了研究學問,隻是為了增加知識與欣賞能力。"臧老每天必看的報紙有《人民日報》《參考消息》,一般是先看大標題,他對國際國內新聞很感興趣,感興趣的再用放大鏡拿著看。 他不僅讀,而且寫。其中,不少文章文情並茂,精辟獨到,頗有見地。臧克家從不想自己"來日無多",隻是筆耕不輟,依舊詩湧成潮,雖在文壇已耕耘了70多年,但他那顆跳動的詩心充滿活力。進入九秩,仍主編了《毛澤東詩詞鑒賞》等。這也是臧老保持健康的重要原因之一。盡管因為年長,作品數量大為減少,但詩的內涵卻愈加醇厚。詩作《我》寥寥10字,卻滾熱發燙:"我 / 一團火 / 灼人 / 也將自焚。"他說,這詩是他性格、人格的寫照------隻想用心底岩漿般的激情,燃燒自己,感染別人。新詩、舊體詩、散文、隨筆......他有感便發,或抒情、或敘事、或議論、或謳歌、或嗬斥,這就是一個真正為祖國文藝事業而畢生奮鬥的臧克家。

  讀書、看報、寫信、撰文是他每天的日常事,但邀請出席大會、作報告等社會活動,由於體力不支,很少參加。以往每年,請求題詞、題詩、題名、作序、寫評論的人接連不斷,來訪者絡繹不絕,這可忙壞了我們的臧老先生,擠占了本來很忙的詩人時間。然而,熱心腸的臧克家還是盡最大的力量"應酬",再累也心甘情願。在臧克家的心目中,感情這座天平上,友情的砝碼是重於親情的------他對朋友的滿腔熱情真像火一般熾烈。客廳裏常常友人座無虛位,上自同齡長者,下至稚齡少兒,他不分大小,不分等級,一律平等相待,高談闊論,以至家人說他"舍命陪君子"。

  他說,"朋友是我支撐感情世界的半壁江山。隻可惜隨著年華的流逝,許多至誠至信的老友紛紛離去。沒有比朋友的故去更牽動我的情思了"。因此,他這些年來,不知含淚伏案為朋友寫下了多少悼詩悼文。幾次重病後,詩人臧克家戲稱自己"有口不能講話,有腳不能走路",隻好閉門謝客,安心在家養病。據他的女兒鄭蘇伊介紹,臧老不能參加任何活動;而且由於中氣不足,也不能多說話。別人講話他根本聽不見,隻能趴在他耳朵上大聲地說。由於臧老愛激動,醫生關照不
讓他會客,否則一激動血壓就上來了。

  大壽星臧克家有幾大愛好,他喜歡花卉、喂麻雀,也愛收看新聞節目。他說,花雖不語,但可賞心寧神;小生靈鳴唱不停,歡樂可愛。癡愛花草、嗬護生靈的老人從中體味到了無窮的生活樂趣。每天晚餐後,他少不了一堂"必修課",那便是看電視新聞節目。早些年,他尤喜看排球賽直播,但後來因心髒不適那激烈爭奪的場麵隻得忍痛割愛。不過,天下事國家事文壇事,仍是臧克家最關心的,從中美關係到祖國統一,從申奧到入世,從文藝界的團結到詩歌的發展方向,都是他嘴邊上的話題。

        詩人還有一個特別而又不特別的愛好,那便是喜愛跟孩子在一塊兒。老先生經曆了世間滄桑,飽覽了人生百態,晚年的他依然童趣不失、笑聲爽朗。1996年以前,住在趙堂子胡同時每次散步,小朋友見到了他,總是老遠就"臧爺爺"喊個不停。他們的臧爺爺也樂於與他們在一起,這時候,臧老也變成了"老天真"。當小孩有什麽不快的事時,也樂意哭著找臧爺爺說個痛快。這時,臧老隻得邊哄小孩別哭邊給些糖果讓他們吃。在孩子們中間,他成了"孩子王",童心十足。他在散文《我和孩子》中寫道:"我喜歡這許許多多的小朋友,自己好似變成了他們當中的一人。"同時,詩人甚為關心兒童事業的發展。"年景雖雲暮,霞光猶燦然",他的詩句唱出了自己的夕陽情,從中可以感到老詩人一顆年輕的心在搏動。在"希望工程"剛開始啟動時,他便長期資助甘肅武威市失學女孩常清玉;一次,某地"希望工程"向他求字,他二話沒說,當即寫了"愛心如火"四個大字,表現出詩人的激情和愛心;中國少年兒童活動中心破土動工,他得知後無償捐獻自己剛收到的10000元著作稿酬......

  臧克家自2002年底住進協和醫院,一年多的時間裏,他與病魔作著艱苦的鬥爭,經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醫院曾多次對他下了病危通知,還有幾次將
他送入重症監護室,最凶險的一次,由於呼吸衰竭,他被插管上呼吸機搶救,然而在院方和親人們都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他卻創造了生命的奇跡。

  肺部反複感染,發高燒,心律失常,褥瘡......這一次次的磨難讓普通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是已近百歲的老人,可每次,臧克家都能咬牙挺住,化險為夷。難怪
那些見多識廣的醫生在陪他渡過難關後都會由衷地讚歎:"太不容易了。這老頭,真牛!"

  病痛的折磨並沒有讓臧克家屈服,他在《病中抒懷》裏這樣寫道:"老來病院半為家,苦藥天天代綠茶。榻上誰雲銷浩氣,飛騰意馬列無涯。"依然是滿腔的豪氣。清醒的時候,他幾乎每天都向小輩提要求,讓他下床走路,他曾急切地對女兒鄭蘇伊說:"不鍛煉怎麽行呢?我要下床,我要走路,我要看看外麵的風景。 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一定要看看天邊的夕陽!"

  清醒的時候,臧克家曾執意向子女們要筆,並用那隻握了一輩子筆杆的手,吃力地、顫抖地在紙上認真畫著。子女們指著那不成形的圈圈點點問他:"您寫的這是什麽?"他語氣凝重而堅定地說:"時代精神!"即便在病中,他仍然十分關心國內外的大事,曾經給女兒寫信說:"中國形象永久樹立全球。我,人已老矣,關心世界大事,浩然之氣不衰!"

  臧克家的兒子臧樂安說,父親臨終前很安詳,好像睡著了一樣。"2002年12月27日父親住進醫院,到2003年10月8日過生日以前,醫院報過好幾次病危,但是父親都奇跡般地挺過來了。10月9日住進重症監護室到去世也有4個月了,父親的生命力還是非常頑強的。離世前進行了搶救,但因為父親年紀大,各個器官都已經衰竭,最後還是離我們而去了。"臧樂安說,按照過了農曆年計算歲數,父親也是百歲的老人了,兒女們也感到欣慰。

  臧克家當年為紀念魯迅而作的《有的人》,成為在廣大群眾中流傳甚廣、深入人心的經典。今天,用來送別詩人自己仍是最好的挽歌:"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

來源:人民網《讀書》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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