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朋友顛兒顛兒跑來找我。
“你是不是認識這家報社的總編?”
“是啊,你怎麽知道?”
“上回在朋友家,你說因為你治好了他的病,他還派記者采訪你。”
我小歎口氣,既佩服他的有心,也暗暗鄙視了一下自己吹牛時的虛榮心,知道他有事相求。
“你能不能幫我找找他,把這篇文章發表了。”
“你腦筋搭錯弦了,這是米國,不興走後門的。”
“隻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後門,米國也一樣,熟人好辦事。”他在那兒振振有辭。
我斜了他一眼,沒搭腔。
他立刻換了口吻,低眉順目地,
“你看,我要出來找工作了,也許這篇文章對我求職很有幫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 ”
看著他,我陡生出許多悲哀和同情:是啊,老大不小的了,一路碩,博,後地讀過來,要“後”到什麽時候?可是這些年來,病人的禮收過,病人請的飯吃過,病人白給的演出票拿過,可就是沒有求過他們為我做任何一件私事。我喜歡這種清清爽爽的醫患關係,沒心理包袱。再說了,即使求這主編,如果不成,我不是兩頭不好做人嗎,哎,這人真可恨,陷我兩難的境地。
抬起頭,這老兄正殷殷地望著我,拒絕的話還真說不出口。
“這樣吧,把你文章電子版給我傳過來,我幫你試一試。如果成,說明你的文章好,你也不用謝我;如果不成,我也盡到心了,你也別怨我。”無奈之下隻好打打太極。
電話我是不會打的,給自己留點餘地。寫郵件吧,即使被拒絕,也不會太灰頭土臉。
字斟句酌,害死我不少腦細胞,我咬著後牙把郵件發出去。哎,求人的滋味兒真不好。
沒想到,我很快收到答複:文章不壞,我讓編輯修改一下,大概在 20 號左右發,隻有一個條件,你要發一張你光腳的照片給我,這個交易公平吧?
@#%@#%#$#%$#$#...... ???
公平?我腦子裏立刻閃現出“ Sex & City” 裏 Charlotte 在鞋店裏碰到的“戀足狂”,那種一碰到女人的腳,就 High 到死去活來的男人。
正在驚魂未定,又一封郵件進來:我的照片呢?
嗨,怎麽象黃士仁催租子似的。這算什麽事?“士可殺,不可辱”,我決定問個明白。
“你有戀足癖嗎?”郵件出去了,我又後悔了 ------- 這也未免太無禮了。
“沒有!!!我以我孩子的健康向你保證。”
我沒了章程。想到他德高望重,溫文爾雅,還有多年來,對我的支持和信任。他介紹了許多人到我診所來就疹,對我個人,也一向尊敬有加。罷,不就是光腳的照片嗎,在加州,滿大街都是光腳丫的女孩子。為了朋友,犧牲一下腳的色相又如何?
想到這,我釋然許多。既然拍,就拍的漂亮點。中午診所沒人,我四處轉悠,大擺 pose ,找最佳角度。正折騰的出汗,一病人推門進來。我尷尬地停在那兒。
“你在幹什麽?”
“給腳拍照片。”
“???”
“別問!是給一朋友拍的。”
“???”
“不是,他不是‘戀足癖’,為什麽,我不知道。”
“需要幫忙嗎?”
“不要,去治療室等我。”
“為什麽隻要腳的照片。”
“拜托,我已經覺得很幸運,他隻要腳的照片。”
折騰完畢,我如釋重負把照片發出去,還有點想知道他收到照片的反映。
很快,郵件來了:“ They are really cute. The trade is over.”
我突然開懷大笑,笑到自己喘不過氣。覺得自己庸人自擾了。也許他私底下有點幻想,也許他的心裏有個小角落,也許這隻是個玩笑 …… 但已無關緊要。憑窗望去,美麗的加州仍然陽光一片。
原創文章。可以轉載,但言語一聲,注明出處。
我火星來的幾個好姐妹卻所見不同。
一個說:這麽胖,豬蹄子似的。
另一位說:你這典型嬰兒肥嗎!!
“你有戀足癖嗎?”
“沒,不是,我不知‘戀足癖’是什麽,我不知道。”
今天,看了這上火照片,
立即轉發給他,
“你有戀足癖嗎?”
“如沒,看了就知‘戀足癖’是什麽,我知道。”
哈哈,果然是一雙美腳,美到底了~~
有點幻想,有點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