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戀愛中的魚兒是最愚蠢的
常言道, 戀愛中的人是最愚蠢的. 筆者故意省略一個字, 既是表示對女同胞之敬意,更是希望將此"常言"推廣至所有動物. 目前暫無涵蓋植物之企圖. 春夏之交(五月下旬六月初)的芝加哥西郊, 筆者早晨溜狗時發現, 在水塘邊緣, 三五成群的大魚(兩三磅以上)在追逐嘻戲. 機不可失. 溜狗回家後, 拿上魚網(兜), 直奔水塘. 囁手囁腳將一尺見方的網口扣向魚兒. 幾經失敗, 終於小勝, 抓到三條各兩磅多的魚兒. 比較以前緊握釣魚竿, 苦等數小時僅獲些小魚苗, 該戰果尚值得自豪. 由於上班時間臨近, 於是手提沉甸甸的塑料袋, 得勝回朝. 有了向妻兒吹牛的本錢, 不免得意洋洋, 但心中尚存疑問: 為何大魚會出現在水邊且警惕性低下呢? 而平時在水邊隻能看到小魚.
妻子認為是陰天要下雨時的低氣壓, 迫使大魚到水邊換氣. 筆者不以為然. 理由是陰天要下雨時, 筆者曾特意留心觀察, 但並沒有看到這種現象. 筆者曾經遇到的幾次大魚在水邊, 好象都是大晴天. (公園裏的金魚不算). 第一次是1987或1988年春天在桂林開會時, 路邊的池塘邊一兩尺長的大魚遊來遊去. 當時想是否池塘的魚太多了, 但好象更遠的水麵上並沒有魚兒. 第二次是幾年前(2004?)在芝加哥西郊WHEATON市的一個公園裏. 好多人在水塘的那邊垂釣, 似無結果. 我們散步的這邊則有大魚在水邊魚翔淺底. 第三次是一兩個星期以前早晨溜狗時撞見大魚在水邊追逐嘻戲. 當時打算等周末來抓魚. 遺憾的是, 周末兩天, 魚影都沒見著. 清理魚做飯時發現魚肚裏長滿魚籽. 筆者於是鬥膽推測, 戀愛中的魚兒是最愚蠢的.
2. 戀愛中的知了是最愚蠢的
筆者兒時是在豫東民權縣度過的. 每逢盛夏, 蟬兒(幼蟲)破土而出, 爬上樹蛻皮變成知了(成蟲). 知了會飛. 小孩子捉知了的一個辦法就是, 看見樹枝上兩個知了抱在一起, 就使勁晃樹幹. 通常兩個知了會一起掉到地麵上. 當然筆者也遇到過個別情形: 兩個知了在落地被捉之前, 就明白大難臨頭, 而各自分飛了. 這應該是高智商的知了. 當然, 抱在一起的兩個知了, 應該是在交配, 而不是在戀愛 (也可能是既交配又戀愛). 不過, 聲嘶力竭的鳴叫著的公知了, 是在求偶在吸引戀愛對象, 應是沒有疑問的. 而鳴叫中的公知了的警惕性是最低的, 最適合孩子們網, 粘, 彈弓打, 甚至徒手捉. 至於母知了的戀愛行為, 筆者尚不清楚.
3. 智勇雙全的鵝媽媽
從四月初開始, 野鵝(Canadian goose, goose bird)和野鴨開始築巢孵蛋. 其窩均建在靠近水邊(一兩步之遙)的灌木從中. 筆者遇見的三窩均是六個蛋, 第四窩開始有三個蛋, 一周後是七個蛋. 筆者認為,沒手的野鵝肯定是不會搬運蛋的. 有一兩次, 筆者溜狗時看見一隻蛋離野鵝窩有三四步遠, 孤零零地待在那兒, 鵝媽媽也不管. 筆者將那隻蛋放回窩裏. 好象幾個星期後, 窩裏的蛋全孵出小鵝, 隻剩下些蛋殼. 似乎野鵝在春暖花開時節, 幾天之內在其窩裏連下數隻蛋, 而後孵蛋. 其它時候不下蛋. 小時候家裏養的雞鴨鵝似乎一年四季都在下蛋, 也許是訓養的原因? 落(lao4)窩雞指的是想要孵蛋, 而在一定時期不再下蛋的母雞. 一般來說, 落窩雞會受到懲罰, 以便其盡快恢複下蛋. 印象中隻有一次允許落窩雞孵蛋. 好象那隻母雞寸步不離所孵的蛋. 保姆和筆者給其喂水, 喂金黃的小米 – 平時隻是糠稃和剩飯. 雞媽媽隻是不情願的張開嘴, 草草地吃了幾口. 可她平時與其它雞搶吃可厲害了, 甚至從筆者手中搶. 記得保姆對父母說, 那隻母雞瘦多了. 筆者想看看小雞出來沒有, 她毫不留情地叨筆者的手指.
一旦狗離窩近一些, 孵蛋的鵝會一下子從窩裏跳到水裏. 與另一隻在水中遊弋的鵝一起,引頸”抗議”, 嘎嘎嘎. 一般來說, 野鵝爸媽不肯舍己救人, 先要自己逃命. 之後, 仍惦記小寶寶. 筆者的四歲小兒說, 野鵝, 野鵝, 咱們商量一下. 你有那末多蛋, 送我一個, 行不行? 不行? 這是我買糖的錢, 拿去給小寶寶買diaper (尿布) 吧. 隻有一窩野鵝, 就是上文中有七隻蛋的那窩, 野鵝爸媽是如此的勇敢, 向前衝, 用身體擋住那窩蛋. 筆者深表欽佩, 但也為之擔心. 果然, 兩個星期以後, 其它的野鵝爸媽已經帶著鵝寶寶們在水塘裏暢遊了, 這窩的七隻鵝蛋散落在窩原址的周圍. 原來的窩不存在了, 隻剩下搏鬥造成的一片狼籍. 奇怪的是, 並沒有鵝毛和血跡. 七隻鵝蛋外表依然完好, 隻有兩隻有輕微裂縫. 看來, 實力, 勇敢與智慧, 不能偏廢呀. 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敢, 未必有好結果. 駝鳥政策或裝死的伎倆, 未必總是壞的結局. 很少遇見鴨父母在孵蛋, 但看見不少鴨寶寶與鴨父母在水中嘻戲. 從未遇見仙鶴孵蛋也未遇見過鶴寶寶, 盡管常常看見成年仙鶴在水邊覓食.
4. 兔子專吃窩邊草
俗話說, 兔子不吃窩邊草, 兔子尾巴長不了. 筆者的後院和房前的草坪上, 常常是翹著醒目白尾巴的大小兔子在追逐打鬧. 這些兔子專吃窩邊草. 玫瑰, 鬱金香屢長屢被吃. 僅隔幾家的鄰居的花草則秋毫無犯. 桃樹, 木錦和冬青靠近地麵的枝叉被齊齊地剪掉, 丟在地上, 隻留下齊刷刷的”刀”口. 道底是誰, 不請自來, 進行剪枝? 冬天雪地上, 未吃完的枝叉, 新的”刀”口, 一堆堆的兔糞, 給出了答案. 兔子喜歡在朝陽, 避風的玫瑰從下, 孩子們的秋千軋軋板的柱子下, 滑梯板下, 蘋果樹下, 打洞養育後代. 如果在複活節前後, 看見一堆枯草, 草下麵有灰色的兔子毛, 則是兔子窩無疑. 一般有五六隻兔寶寶. 開始粉紅無毛, 象小老鼠. 幾天就長滿灰灰的絨毛. 好象兔寶寶整天睡覺, 從未見兔媽媽給其喂奶. 兔寶寶一天天長大, 幾個星期後就在草坪上嘻戲了. 2005年之前的每年春天, 後院總會有幾窩小兔. 隻可憐了我的草坪, 被幾個兔子窩所”毀容”. 2005年秋天開始養狗. 這隻純白的Samoyed, 長著一個漂亮臉蛋. 在大街上, 在PetsMart, 總是招徠人們的擁抱和親吻. 女兒命名之”Yuki” --日語”純白, 雪白”. 當時女兒正迷戀於日本卡通. Yuki 忠實地看護自己的領地, 驅散或捕捉一切”不速之客”. 由於兔子比狗跑得快, 常常看見灰兔子翹著雪白的尾巴在前麵狂奔, 雪白的Yuki吐著長長火紅的舌頭在後麵緊追. 不久, 兔子穿過籬笆無影無蹤, 隻留下Yuki在大口喘氣. 由於Samoyed狗天性愛打洞, 平常Yuki隻能呆在陽台(Deck)上, 而不許去草坪. 一旦聽見Yuki在狂吠不止, 那肯定是在抱怨它的領地遭到其它動物的侵犯.
5. 公迎春鳥(Robin bird)築巢, 母迎春鳥監工
兩三年前的春天, 每天早晨打開前門, 均看見地上一堆摻雜著泥土的幹草. 門框上麵的燈罩也有殘留的泥和草. 潛心觀察, “肇事者”是一對迎春鳥. 一隻鳥從遠處搬運來泥和草, 頑強地要將其安置在燈罩上, 屢敗屢戰. 另一隻鳥站在不遠的樹上, 咕咕的叫聲中流露著不滿和焦急, 胖胖的身軀似乎已經不太方便. 每次”精衛填海”至少半小時, 直到”建築工”精疲力盡, 向”監工”討饒. ”監工”雖咕咕著”建築工”之無能, 但也動了側隱之心, 煽動沉重的翅膀, 雙雙飛去. 筆者於是清理地上之狼籍. 筆者還在”監工”所站的樹叉上掛了一個小竹籃, 並放進幹草. ”精衛填海”前後持續半個多月,”監工”對小竹籃始終視而不見, 不感興趣.
6. 小老鼠的報複
2000年的夏天, 剛剛搬進新房不久就發現一隻小老鼠. 於是想辦法將其關進了小櫃子. 期望將其餓死. 可是幾天過去了, 小老鼠依然在裏麵東竄西撞. 於是在一個晚上將小櫃子搬到車庫, 決心將其捉住, 就地正法. 當時妻子生病住院, 女兒在樓上睡覺. 剛把小櫃子放到車庫地上, 一陣狂風將一樓與車庫之間的房門”呯”地關上. 當時並未想到自己已經無法再進入房間了—那個房門在用勁關上時, 會自動上鎖. 小心謹慎地用大塑料布將小櫃子包嚴實. 沒成想櫃門一打開, 小老鼠就找到塑料布上的一個縫隙, 並逃之堯堯了. 淚喪之餘, 發現前門, 後門, 和通往車庫的門都上了鎖! 跑到八歲女兒睡覺窗戶下麵, 希望叫醒她來開門. 喊了半天, 也沒有效果—窗戶好象是關著的. 平常出門總是帶鑰匙的, 可這次沒有. 平時後門總是不鎖的, 可這次緊鎖著. 徹底沒轍, 隻得找鄰居打911. 不一會兒, 一輛救火車拉著警笛開了過來. 筆者期望救火員有萬能鑰匙, 其實沒有. 不過他們還是打開了地下室的窗戶(並未損壞), 在核實筆者沒有養狗後, 進入地下室.
7. 不識數的貓媽媽
八十年代初, 筆者還是半大小子. 一天看著正在吃母貓奶的五隻小貓, 突然要做個實驗. 從貓媽媽懷裏拿過一隻小貓, 小貓苗苗的叫著. 貓媽媽雖不情願, 但考慮到平時與筆者關係不錯, 就裝著睡覺不知道. 把小貓拿到錄音機前, 錄下小貓的叫聲, 就把小貓放回貓媽媽處吃奶. 然後播放小貓的叫聲. 開始貓媽媽裝著聽不見. 過一會兒起身, 逐個舔舔其貓寶寶, 跳到放錄音機的桌子上. 她循著小貓的叫聲, 繞著錄音機轉了一圈又一圈. 對著喇叭使勁抓, 試圖鑽進去. 在所有尋找小貓的嚐試失敗後, 她想起了”罪魁禍首”. 對著我呲牙咧嘴, 貓爪上鉤狀的指甲全露了出來, 而平時其指甲都是藏起來的. 其叫聲之淒涼憤怒, 是筆者從未聽到過的. 這時媽媽回來了. 母貓也不理筆者了, 而是叼起一個小貓要”搬家”. 當媽媽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後, 當著母貓的麵狠狠地教訓了筆者一頓. 貓媽媽似乎原諒了筆者, 不再搬家了. 但從此以後, 再不允許筆者碰她的孩子一下.
8. 狡猾的大魚
自從用魚網兜捕魚成功以後, 筆者就雄心勃勃要網捕更大的魚. 遺憾的是, 一個多月的數次努力, 使筆者變成守株待兔的農夫—不是筆者無能而是大魚太狡猾. 筆者在橋下方的十來米見方的水池中發現數條半米長的大魚, 水深不到半米. 這些大魚是水塘高水位時, 擱淺下來的. 眼見得大魚在水邊悠閑的遊動, 可下網準撲空. 大魚會躲藏在筆者夠不著的一邊的中間. 任憑筆者和四歲的兒子, 從其餘的三邊用石子砸,它也不離開那一邊. 氣憤之餘, 把水攪混, 希望大魚被嗆出來. 誰知大魚泰然自若, 倒是我們看不見魚的蹤影了. 硬的不行, 來軟的. 用魚鉤穿上熟肉, 懸吊在大魚的嘴邊, 可大魚不吃也不動. 看來, 大魚吃小魚, 小魚吃蝦米, 蝦米吃汙泥, 大魚可不是好對付的. 雖然如此, 筆者並未死心. 竭澤而魚或許是個辦法. 但水池中的汙泥, 石塊, 樹枝等又使筆者猶豫. 做個較長的魚網, 貼著水池邊下網, 等君入網. 這似乎現實一些. 妻子的主意更高明, 灑些激素, 鼓勵大魚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