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香雪

匆忙的生活,偶爾停下腳步,喝杯咖啡,記下一些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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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希望的田野上病:考醫生的日子( 臨陣抱佛腳)

(2007-07-21 03:38:34) 下一個


第二天我明白我為什麽害怕
, 我怕牙醫學院教授的麵試, 估計中山醫口腔出來的校友都有同樣的感受 :受中山醫的係統基礎醫學和臨床教育訓練出來的口腔畢業生去做什麽科的醫生都會比作牙科更能得心應手, 而且會做得更有出息 ; 即使到二十世紀末國內的牙科教學還是很糟糕, 尤其是牙體內科和修複科, 學到的隻是國外的皮毛, 要和國外技術接上距離還有一萬八千裏, 我寧願去參加婦產科和兒科麵試, 可不是我決定的, 那時我還不知衛生部已經打算萬一我考上的話, 把我的檔案歸到牙醫名額去討論

臨陣抱佛腳, 法蘭克教授說你趕緊去找修複科的兩位教授幫你一下 . 這次他不是寫信或親自介紹, 因為他們之間關係不是很好, 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牙醫學院基礎部和臨床部都在醫院裏, 自從跟了法蘭克院長的課, 我就經常象幽靈一樣在那兩幢樓裏出沒, 也認識一些教授. 固定修複科有兩位大金剛, 李斯勒教授和雷茲教授, 我知道固定修複是我的死穴, 而固定修複是一個研究得最多, 進展最快的重要科目, 法蘭克院長估計必有固定修複的教授對我麵試 , 我必須認真對付這一科 . 李是牙醫學院的臨床部主任, 雷當時是牙醫學院的臨床教學部主任, 如果我想去接觸他們的病人, 必須他們兩都同意才行.

我的原老板蒙戴爾先生的兒子,全球五大著名遺傳分子生物學研究所(IGBMC)現任所長Jean Louis Mandel告訴我李斯勒教授是他爸的好朋友, 他們戰後一起創辦反饑餓組織, 成了生死之交, 要我以蒙戴爾原來的助手名義去找他, 比較好說話 . 其實李是一個非常平易近人的名專家, 每次見到他打招呼他都問這問哪, 不過以老蒙戴爾的名義去找他, 會顯得更親近些 . 雷是個大嘴教授, 嗓門特大, 講話的丹田力特嚇人, 對人也嚴格, 每次上學生的臨床實驗課非得把一兩個學生搞哭了才罷休, 不過他的心地很好, 後來我以異常快的速度過五關斬六將拿得衛生部的開業證書, 很大部分是靠他那高音喇叭在專家會議上廣播的結果, 盡管到現在他還不承認, 這是後話.

李和雷的診室都在同一層樓, 每人有自己的設備, 旁邊也還各有兩間診室, 全學院隻有他們倆位教授是以點名形式在五 六年級點學生到他們的診室接受他們的個人指導的.  開始教授對我很不感冒, 甚至有歧視的情緒, 總說日本的技術怎麽怎麽樣, 中國在這方麵沒對世界做什麽貢獻. 雖然他說的句句是真, 但那時處於卑微地位的我的確對他所說很敏感,一種無能而生的自卑使我由不得很恨他, 幹脆就呆在李斯勒教授的診室不去他那, 過兩天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了, 一有特殊病例就派他助手來喊我過去, 責怪我不主動到他那邊去, 在教學上他實際上對我盡心盡意, 慢慢地關係好起來, 後來他當院長後還變成個中國大粉絲, 每年去一兩趟, 回來到處和同行吹中國怎麽好.  , 看來鬼子也是可以改造的啊, 那怕是頭腦僵化的老鬼子, 關鍵還是怎麽用行動去影響他們的.


抱了一個多禮拜的佛腳
, 我就硬著頭皮到南希接受麵試的血與火的酷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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