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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讀史劄記(60)--昏君的話題

(2004-02-18 08:23:21) 下一個
昏君的種類大致是:庸、暗、平、劣。皇帝在封建社會中 是人治的最高集權點,所以,社會輿論對皇帝的要求即使是苛責也不為過。如果一個普通的百姓平庸或者庸碌並不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是,皇帝則不行。 在這四種中,真宗本人至少占了三條,也就是庸、暗、平 ,他前期因為有寇準、畢士安、王旦、李沆這些人輔佐, 尚能夠聽一些真正的話,而後,王欽若等五鬼上升,最後 居然像丁謂這樣的十足小人也居中用事。 宋代女主掌權的現象在曆代都是少之又少的,即便是後來的高太後、曹太後、向太後、謝太後、楊太後這些人的威權連西漢的王政君一半的威風都沒有,然而,真宗的所謂章聖劉皇後的專權則是有目共睹的。 我前麵說過,即使是暴君也很少威權下移,真宗做不到, 這是他庸碌的表現。當然,這也和宋代保持唐朝以來君臣共治的風格有關。然而,不論怎麽樣說,進退行止、恩出自上這是一定的。否則那就不是皇帝而是議會民主下的總統了。 再有,真宗的天書活動如果認真閱讀史料,就不難發現, 規模和秦皇漢武的追求長生不老的行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有記載稱:大中祥符元年十月,真宗由龐大的儀衛扈從,親自去泰山行封禪禮。王旦等隨行。十一月,回京都,群臣爭頌功德,說是帝王盛事。真宗自編自演的這次所謂“東封”,竟耗費八百餘萬貫。一○一一年,真宗又奉“天書”出潼關,祭祀汾陰,費錢一百二十萬貫。一○一三年,又去亳州太情宮祭老子。真宗在京都修建玉清昭應宮(道觀),鑄造神像,並安放“天書”,命三司使丁謂為修昭應宮使。丁謂製定的計劃規模宏大,需修建十五年,勒令工匠夜以繼晝,七年修成。宮中房屋凡二千六百一十間,金碧宏麗。修建中,到南方砍伐木材,期限急迫,工徒辛勞至死,還要誣指為逃亡,收捕妻子。全國各地也都因“天書”降臨,修建天慶觀。當時就有禦史上言,“今費造競起,遠近不勝其擾”。 以上的活動還是在號稱宋代政治經濟相對開明、發達的早期,在真宗死前,國家的庫房已經出現了自太祖、太宗以來少有的“支諸宿藏”的局麵。要知道這時候北宋麵對的 敵人還隻是遼國一家。 真宗是一個身負承上啟下責任的皇帝,他本來應該不斷的總結和改正太宗以來的弊政,然而,他沒有做到,不僅沒有做到反而給後代皇帝開了奢侈腐化的風氣。在曆來素有好評的宋仁宗一朝,仁宗本人以大慶殿為明堂,又舉行大享明堂禮(祭天地祖宗),用法駕鹵簿(儀仗)達一萬多人,一次祭享的用度竟耗費一千二百萬貫。比他老子還厲害。仁宗晚年服丹藥,沉溺深宮,不問政事。大臣奏事,隻是點頭敷衍。諫官王陶上疏說:“現在政事無論大小,都由中書、樞密決定,陛下一無可否,豈是為人主之道。”澠池縣主簿蘇轍在仁宗策問時答卷說:“聽說近年以來,宮中貴姬有幾千人。陛下上朝不聽議論,便殿不問政事。不要說好色於內不害外事啊!現在海內窮困,生民怨苦,可是宮中賞賜沒有限製,要什麽給什麽。大臣不敢諫,管財政的官也不敢爭。國家內有養官養兵的費用,外有給契丹、西夏的奉贈,陛下又自做一個大坑來耗費其餘。恐怕陛下要因此受誹謗而不得人心。” 宋英宗即位初年,宋朝的總收入居然虧短達到一千五百多 萬,非常支出占總比例的百分之十五之多。 如果把宋代的皇帝單一的拿出來和明清兩代的皇帝相比, 宋代的皇帝都比他們平和、仁慈、寬宏,這也是人們一直對宋家皇帝抱有好感的原因,再有,宋代的剝削雖則比較 狠,然而農民起義是曆代之中最少的,規模最小的,(方臘也比不了李自成的規模),也因此大家對宋代的政治感覺黑暗還是不強烈的。然而這些自然有它綜合因素在內, 也並不能因此來抹殺皇帝的昏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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