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mpossible Dream》誕生於 1965 年百老匯音樂劇《Man of La Mancha》(《拉曼查之人》),由編劇 Dale Wasserman、作曲家 Mitch Leigh、作詞家 Joe Darion 完成。該音樂劇改編自塞萬提斯的經典小說《唐吉訶德》,但不是直接照搬原著,而是采用劇中劇結構:塞萬提斯被投入監獄,與囚犯們一起即興演出唐吉訶德的故事。《The Impossible Dream》是唐吉訶德在劇中最具精神象征的主題曲,出現在第二幕第 4 場,當杜爾西尼亞問唐吉訶德:你為何要去戰鬥?為何要堅持你明知不可能的目標?唐吉訶德於是唱出了這首歌,以幾乎宗教般的莊嚴宣告他的價值觀:追求不可能、直麵不可饒恕的錯誤、忍受不可承受的痛苦、為正義而戰即使成功的幾率為零、即便失敗也要保持靈魂的高貴。這首歌的核心不是結果,而是追求的勇氣本身。因此,它成為舞台版的精神高點,也是整個劇情的情緒頂峰。《The Impossible Dream》被視為 美國理想主義文化 的重要象征。
風,從遠處的荒原吹來,
帶著沙塵、舊夢、和一匹馬的歎息。
他又一次出發。
盔甲斑駁,盾上刻著歲月的裂痕。
沒有號角,也沒有隨從,
隻有一片比昨日更空曠的土地。
他看見遠方的風車,
巨大的影子在夕陽裏緩慢轉動。
風吹得它如同某種生物,
一呼一吸之間,帶著敵人的威嚴。
他勒緊韁繩。
那一刻,他的目光穿透了現實。
他看到的不是風車,
而是一個世界
冷漠、嘲諷、無夢、
一個不再相信理想的世界。
於是他舉起長矛。
那動作並不英勇,
隻是笨拙而執拗。
他知道自己會摔下去,
他知道馬已經跑不快了,
他知道風車不會疼。
但他仍要衝。
因為他一生隻相信一件事:
理想的失敗,也勝過屈服的生存。
風呼嘯而起,
他在塵土裏與空氣搏鬥,
盔甲撞擊出一串閃光,
像流星掠過荒原的盡頭。
去追那不可能的夢,
去戰那不可戰勝的敵。
他在心中重複著那句話,
像咒語,又像祈禱。
夜色降臨,風停了。
他躺在地上,眼中映著星。
那些星不屬於勝利者,
也不屬於失敗者,
它們隻是安靜地看著,
仿佛在說:
你做得很好。
他微笑,閉上眼。
夢仍在風中,
沒有破碎,
隻是換了一匹馬,
繼續走向無人抵達的方向。
人類最崇高的時刻,
從來不是勝利,
而是出征。
那匹老馬、那柄鈍矛、那一聲我要去戰鬥,
是我們在荒涼世界中,
仍能相信美與尊嚴存在的證據。
堂吉訶德並沒有失敗,
他隻是證明:
不可能的夢,也值得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