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速寫:酒醉的男子
(2010-02-19 20:54:09)
下一個
這是一個飄著細雪的酗酒季節,人行道上遠遠地走過來一高一矮兩個踉蹌男子,矮的那個看起來醉得厲害些,整個人幾乎掛在高個兒的肩上,被拖著往前走,空餘的一隻胳膊不停揮舞,偶爾筆直地指向什麽地方,過會兒又頹然落下,突然他猛地一挺,居然自己站住了,而高個兒渾然不知,繼續往前走。
他以為自己仍然扶著矮個子,於是弓著背,左手放在自己肩上右手扶著空氣,高高抬起左腳,同時右腿微曲,很艱難地停留了一下,再重重落地,整個人挺直,然後抬起右腳,同時左腿微曲……如此往複,就像頭剛下地走路的猩猩,一頓一頓的看得人著實忍俊不住。
終於他發現了倒在身後的矮個子,晃晃悠悠折返回去,費半天勁給他揪起來,再經過幾個回合搏鬥,才把胳膊套上肩,整理停當開步走。
路燈下他弓著背後仰著頭,眼睛幾乎睜不開,臉上卻笑意彌漫,很滿足很開心的樣子,高抬腿,穩住,落地,再高抬腿,穩住,落地……就這樣很有節奏地往遠處走去。
人生如負重遠行,甚至時常處境困窘,於是高個醉漢那笑眯眯的滑稽模樣,就深深地印在了人的腦海裏。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無條件地開心,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