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麽？”

“才華。”

 

“才華是什麽？”

“把事情做得比別人好的能力。”

 

“……做什麽事情？”

“你身邊的所有事情。無論大小，隻有跟你有關係的，都要做得比別人好，就算擦桌子，也要擦得比別人幹淨比別人快。”黃藥師若有所思地看著陸乘風，微笑：“這是男人的宿命。”

 

這是醜男人的宿命才對吧，陸乘風有些不以為然地想，黃藥師本人是聞名遐邇的美男子，自然體會不到他的艱辛，從小到大他總是因為長相而莫名其妙地倒黴，同樣的事總是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努力才能成功，所以在殺人遊戲裏被無辜幹掉，這太算不了什麽了。

 

幾輪過後，陸乘風的推理和口才漸漸獲得玩家們的認可，他柔和悅耳的男中音越來越頻繁地在包廂裏響起，莊歸雲深邃的眼神也越來越長久地停留在他身上。遊戲進行到有些無聊的階段，莊歸雲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就那麽放在了桌上，又瞄一眼陸乘風，發現他正在看她，就把頭扭到一邊去。

 

陸乘風正為自己的被逮現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突然心裏一動，掏出手機打開藍牙搜索，不一會兒，一個“莊歸雲”的設備赫然在目，陸乘風的心髒猛烈地跳動起來，他深吸口氣定了定神，飛快地把自己手機的名字改成遊戲ID“燕赤霞”，再新建文本文件：今晚有時間嗎？望江賓館頂層14號房。然後選定設備“莊歸雲”，發送。

 

莊歸雲的手機藍燈亮起，陸乘風心裏狂吼：接收文件！接收文件！但她卻似乎沒有注意到，時間一秒秒過去，終於“設備沒有應答，重試？取消？”，取消個屁，當然重試了，藍燈繼續閃爍，陸乘風口幹舌燥額頭冒汗，恨不得起身推一下莊歸雲：小姐，你好像有電話。

 

這樣的搞笑行徑顯然隻能想想而已，陸乘風低頭一遍遍地“重試”，突然某一刻起提示信息不再出現，他一抬頭，莊歸雲神色平常，而桌上的手機已經不見了。她接收/接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