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羈旅

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
正文

2003年7月5日富士登山草記(上)

(2004-11-12 19:32:54) 下一個
    內外交煎、憤懣不平之際,我決定參加《人在日本》富士山登頂活動。精神肉體互為依存,老讓精神幹苦力而肉體閑著看熱鬧,不利於他們的團結互助。

    終於從公司出來,迅速收拾好行囊,衝進開往新宿的電車,倒頭就睡——犯困的時候,名利富貴於我如過眼雲煙,有個地方安安靜靜讓我睡就可以了。 仿佛隻是一瞬間,到了新宿,步行十幾分鍾前往新宿高速巴士站(車站搞得這麽大,對我這樣的鄉下人真是太殘酷了)。

    路上遇到COCO和她的同事們,這個沒有中文網名的小美女長得有點像馬來西亞人,我把感想告訴她,她卻以為我說她醜,因為在她印象中馬來西亞人都不怎麽好看。為了幫助她端正對伊斯蘭兄弟的態度,爬山過程中我一直管她叫“那個馬裏西亞的”。

    雖然有手機,我還是費了一番周折才看到老宣,雖然他比我還高。排隊上車時認識了同鄉的七月,小夥子普通話講得非常標準,幾乎聽不出廈門口音:傳統在年輕人中沒有得到很好的繼承,這是一個普遍的問題。

    上車後大家就近交談,一路上嘻嘻笑笑到了五合目河口湖口。經濟不景氣,五合目的商家長期騙不到錢,心灰意冷,不到八點就關門,隻剩下一家還有人值班,大家就在那裏買了雨衣、帽子、木手杖、水、食品什麽的。氣溫意外地低,開始加衣服。 出發之前,我們還幹了一件重要的事:每個人編個號,報數。這讓暗夜裏清點人數變得容易,每次休憩後,我們都報一次數然後出發,到後來大家甚至愛上了報數,還有人提議散夥前最後玩一次報數。

     五合目到六合目之間很平坦,隻是有一段向下的路讓人心裏嘀咕:咱們不是要上山嗎?途中碰到下山的人,問清楚後才安心。 過了六合目道路開始陡峭,很多人出現第一次體力極限,休息的次數明顯增多。休息的時候難免交談,暗暗的也看不清誰是誰,常常打起手電看看說話人的臉,很有趣。途中間歇性地飄起了小雨,風雨衣的帽子紛紛被拉了起來。

    到了七合目的第一間山小屋,有賣拉麵,大家分批進去吃了熱的拉麵,安慰一下冰冷的心(七合目氣溫7度)。有手杖的還在那裏烙了印:富士山七合目什麽什麽地方。女人天生是經濟動物,這個時候也不忘講價,因為我們這個團美女眾多,烙印老頭很愉快地挨了一刀。

    上過收費廁所,加防寒服,換上正式雨衣,我們重整旗鼓向八合目出發,因為我在最後,為了易於辨認,腦袋上紮塊白毛巾,胸前背後掛上炸藥包,打扮成平原遊擊隊給大家壓陣。 往八合目的進軍更為艱難,雨停的間隙越來越短,氣溫也變得適合冷藏食物。所幸每隔一段裏就有山小屋,風雨交加中燈光顯得格外溫暖,我們幾乎在每個山小屋前休整,喝水,吃巧克力什麽的。 隨著海拔增加,隊伍越拉越長。有人開始體力不支,想在山小屋休息然後自己下山。悅耳明確反對,因為上山道和下山道是分開的,我們將就此失散。而且上山道很陡峭,想原路下山很困難。最後決定大家分擔她的背包手杖,繼續向上——她的背包很沉,我有點後悔沒有早點注意到。

    悅耳陳訴主張時我感到一絲意外:柔弱的外表下藏著堅強和清醒。我一直以為美女慣受寵愛,體力智力欠缺一點很正常。 逶迤著到了八合目,各個登山口匯合的地方。從這裏開始是真正艱難的旅途,我們好好地休息了一下,烤火,吃東西(因為時間不夠,我分享了老宣的ODEN,回味無窮:o)。有兩個人留在八合目等我們,我乘機把背包寄存了,還借了她的雨衣:我那號稱防雨的衣服看起來不太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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