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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之花(六)

(2006-06-02 10:58:07) 下一個

第六章 為救丈夫遭強暴

七桂好不容易盼到把課上完,吃了晚飯,給戚興喂足了奶,把他交給李菊花,說有點要緊的事要去城裏,要她們祖孫倆先睡。她打著手電筒興衝衝地來到了南門大旅店,直奔101號房間去敲門。房中亮著燈,開門的是曾武。“請進!省裏的人臨時有事出去了,要你等一等。”“沒事,夜不費工,讓你操心了。”“為你辦事,我心裏高興。金老師,你覺得我為人如何?”“好,我覺得你是一個講良心的人。”“為朋友可兩翼插刀,肝腦塗地。這就是我曾某人的一貫為人。”金七桂聞到了曾武口中吐出來的酒味,心裏打了一個寒顫,但她看著規規矩矩坐在凳子上的曾武,又覺得自己是多慮了。她問:“還要等多久?”“我出去看看他們來了沒有。”曾武說著走出去了,金七桂看他走路有點異樣,但她沒往壞處想,約三分鍾曾武就進房來了,他一進房就關上了門,接著又關了燈,把金七桂抱到床上,壓到身子下,金七桂掙紮著說:“曾同誌,不能這樣,你這樣作對不起戚家。”“顧不得那多,想死我了,從你進戚家的那天起,我的老二見了你就昂起來,我還是童男兒,對得起你的。”他邊說邊脫去了她的衣褲又脫去了自己的衣褲,任憑七桂怎麽掙紮,他還是進入了七桂的身子。金七桂忍受著曾武的蹂躪,不敢喊叫,怕帶來更大的羞辱。她咬緊牙關忍受著疼痛,好不容易等到他完事,但他不下來,嘴巴不停地在七桂臉上啃,雙手捏著七桂的乳房,身子不住的在七桂身上搖,他翻來複去地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後對七桂說:“看來他們今晚是不會來了,等他們回來了我再通知你。我送你回去吧,請你理解我,你是結過婚的人,你會知道我有多愛你。”他把抱著七桂的手慢慢鬆開,七桂掙紮著爬起來穿好衣褲,衝出了旅店,走過了那寂靜的街道,走到了澧水大橋上,在朦朦朧朧的月光下她看到了那深如黑洞的橋下深潭,她想從橋上跳下去,洗盡曾武在她身上留下的汙穢,一了百了,但她又放心不下戚興和金寶,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跨出大橋的護欄,拖著屈辱疲憊的身子,意識恍惚地走回了家。輕手輕腳地洗完了澡,好在是黑夜,她不用麵對已酣睡的母親和兒子。她在心裏作出決定,不告訴任何人,就當做了一場惡夢,她強迫自己入睡,必須睡幾個小時,明天要麵對幾十個學生,但總是不能入睡,她翻來複去的直到拂曉前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是兒子的哭聲叫醒了她,媽媽也醒來了,埋怨地說:“昨晚怎麽去了那麽久?我給興興搞了三次米糊糊吃。”金七桂說:“省裏的人有事,十點才回來。”“夜半三更的,不安全。碰到了壞人怎麽辦?”金七桂一邊給戚興喂著奶,一邊對媽媽說:“為了金寶的事,沒辦法,不要對別人說我深夜出去了。”“我知道。”她把戚興遞給媽媽往外走。媽媽問她:“你又要到那兒去?”“上班,再不去就要遲到了。”“你糊塗了,今天不是星期天嗎?”金七桂感到真的有些恍惚,連星期天都不記得了,這樣下去會神經錯亂的。她警覺起來,不能亂了方寸,為了丈夫,為了兒子,為了自己所有的親人,她應該清醒地活著。“媽,我記錯了,今天是星期天,我做飯,吃了飯我們回去看看爸。”她很快做完了飯,抱著戚興,讓媽媽先吃,等媽媽吃完後抱孩子,她吃了點飯就把昨晚換下的衣褲洗了,心裏想幸好是星期天,衣服可以自己洗,否則,還很難瞞過媽媽。曬好衣服,她們三人去了桂花村。

星期一上午,天門小學來了兩個幹部,先到辦公室找了校長,後由校長帶著找到了金七桂。在她的辦公室裏,兩位幹部彬彬有禮地向金七桂說:“金老師,實在對不起,星期六晚上讓你久等了,我們從鄉裏趕不回來,又沒辦法通知你,很抱歉。”“沒關係,周末沒事。”金七桂心裏揣摩著上周六的事,在心裏理不出頭緒,約她到旅店確有此事,曾武怎麽知道他們趕不回來?曾武和他們是什麽關係?“金老師,曾局長向我們反映了你丈夫戚金寶的問題,你丈夫一直不認罪服法,你能說出他沒放走壞人的證據嗎?若能,共產黨是不會冤枉好人的。”“我們睡在一張床上,睡在一個枕頭上,他睡在裏邊,一晚上都沒下過床,我可以證明啦。”“你這不能采信,你也有睡著的時候,他可以趁你睡著的時候去作案,也可以和你共同作案。當然我並不是說你作了案,我這是推理。”金七桂在心裏燃起的希望,不到一分鍾就像肥皂泡一樣地破滅了,她想,再說也是徒勞的,不如盡早的結束這無謂的交談。於是她說:“那你們又是根據什麽證據,證明他放了壞人呢?”來人說:“證據肯定是有的,不是我們辦的案,我們不知道。我們是看到曾局長的麵上找你談談。既然你提不出什麽證據,那我們就告辭了。”來人站.起來往外走。金七桂也站起來說:“二位好走,恕不遠送。”互相道別後金七桂陷入了深沉地思索之中,難道金寶的不幸與曾武有關,如果真是如此,金寶就沒有出頭之日了,自己以後也不會有安寧的日子。這位公安局長絕對不會放過戚金寶,也不會放過她。她的推理使自己不寒而栗,誰能幫她走出這荊棘密布的刺叢?誰能扶她走過這深陷的泥?她覺得無助。

下班時她碰到了音樂老師萬漣漪,“像開水燙過一樣,你早晚會憂出病來。”萬漣漪關切地說。“老同學,我最近碰上了大麻煩,不是病的問題,我怕是要死了。”“我看除死無大禍,討米再不窮。寧在世上捱,不在土裏埋,怎麽動不動就想到死?”“不是我不想活,是別人不準我活。”“真的有那麽嚴重嗎?”“真的,你晚上有空嗎?我到你家裏來給你講得聽。”

晚上金七桂去了萬老師家,她的丈夫是美術老師,吃完晚飯就抱女兒出去了,把這不大的空間讓給金七桂和萬漣漪。他們都是中師的同班同學,相處得很好。金七桂把這幾天的遭遇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萬漣漪,萬才覺得情況真的嚴重,她想了想說:“他再找你,你大膽地去。我邀幾個人給你討回公道。”“怎麽討得回公道呢?”“我向你保證,隻要他再找你,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又是星期六,上午曾武來到學校找金七桂,說是戚金寶的事已經有了些眉目,省裏又來人調查了,要她下午到縣公安局去,下午一點準時趕到。曾武走後金七桂就去找萬漣漪,萬老師說:“白天去在辦公室,他能把你怎樣,我看沒問題。”“你幫著想一想,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真的想不透戚金寶的事會有什麽轉機。”萬老師略加思索說:“也許那個山叔被抓了,你想,抓到了他,戚老師放不放他不就一清二白了。”“還是你的腦子靈活,我怎麽沒想到呢?”“去吧,一定有好消息。”

金七桂下午滿懷希望地來到了縣公安局,但這時候正是中午休息時間,隻有曾武在門口等著她,看到曾武心裏有些懼怕,但想到萬老師的話她又膽子壯了些。“金老師,你好,省裏的同誌要我帶你到他們辦公室去,跟我來吧。”曾武滿臉的嚴肅,金七桂倒放心了幾分。她跟在曾武的後麵往裏走,直走到後進的一間房子裏。曾武給她倒了茶,要她坐下,就出去了,說是叫省裏的同誌去,她很害怕,怕又是圈套,但她為了金寶,又舍不得離去,正在心神不定時聽到內間有響聲。“裏麵有人嗎?”“有。”是女人的聲音,金七桂的膽子大了許多。“不要怕,是我呢。”金七桂聽出是萬老師的聲音,感到很驚喜。“你怎麽來的?就你一個人?”“還有三個在外麵,我們跟在你的後麵到前麵的辦公大樓,看那痞子把你往後麵帶,就從側麵也往後麵走,看你進了這間屋,我們繞到後麵,窗戶關著,我推了一下,它就開了,原來是沒插插銷。我要出去了,你把窗戶仍然推好。”萬老師說著從窗戶跳出去了。金七桂推好窗戶後仍回到外間坐下,她心裏踏實了許多。

不一會兒曾武一個人回來了,他邊走邊吹著口哨,進得屋來把門關上,閂好,對金七桂說:“他們在睡午覺,我們是否也抓緊時間睡一下,難得的機會,一回生,二回熟,別不好意思。”他邊說邊往外走,出門後把門鎖上了。不一回他從窗戶進入了內間,大白天的她把金七桂又按倒到床上,金七桂拚命地掙紮,他想大聲地喊叫,可是曾武已把她的嘴用小毛巾堵上了,還把她的手腳捆到床的木方上。他急不可耐地把她的衣服褲子脫光,又把自己脫光,並不急於行事,而是把金七桂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的翻來複去地看,他一點都不顧及大白天金七桂的感受。他讓自己勃起到最大限度後施勁的往金七桂兩腿間插,但終因金七桂的反抗不能如願,他竟然再一次的把金七桂兩腿拉開到最大限度後捆到床的兩邊,用極其殘暴的手段將金七桂第二次強暴。金七桂等著萬老師等人來救她,可是她那裏知道他們早被警察趕走了,直到曾武心滿意足了才被放開手腳,拿去口中的毛巾。曾武嘻皮笑臉地對她說:“等我的種發芽了,你就會來找我的。”“你癡心妄想。”金七桂邊穿衣服邊說。“快點,時間到了,上班時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幹部要找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別把好心當作驢肝肺。”他給金七桂從熱水瓶倒了一盆洗臉水後從內屋的窗口跳出去,不一會兒開了前屋的門,與金七桂一起往辦公大樓走。他們走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口,有兩個幹部模樣的人站在門口等著。“鞠廷長,讓你們久等了。”他邊說邊拿鑰匙開了門,四個人都進了屋,坐下後曾武給三個人作了簡單的介紹後鞠廷長說:“金老師,今天找你是為戚金寶訴求離婚的事,他已被送往青海湖農場勞動改造,臨走時他向政府提出了這一要求。這是他向政府遞交的報告,你若同意,簽字後就可以到法院辦理離婚證書,注意,我是說的如果你同意。政府向來勸和不勸離。結婚自願,離婚自由嗎。”金七桂聽懂了鞠廷長的一席話,她說:“我不同意離婚。”鞠廷長說:“你不怕犯人家屬的名譽不好嗎?”“我們是夫妻,是夫妻就要患難與共,我真的不願那樣作,如果我和他離了婚,他會絕望的,我相信政府也不希望我與他離婚。”“一個人還帶著一個孩子過,多艱難啦。”曾武插話。“再難也得過下去,因為我們已經有了孩子。”鞠廷長說:“金老師,我遵重你的選擇,也佩服你的選擇。”“能告訴我他的通訊處嗎?”“能,有犯人家屬通知書,因他要和你離婚,離了婚你就不是他的家屬了,所以在這以前沒給你,既然你不離婚,這份通知就送給你了。”金七桂接過鞠廷長手裏的通知說:“鞠廷長,謝謝你了,我可以走了嗎?”“可以走了,曾局長還有什麽嗎?”金七桂站起來向鞠廷長鞠了一躬,說了聲再見,車轉身走出去了。她的心靈苦澀極了,是曾武害了金寶是無疑的了,如果答應離婚,他不死也會瘋;如果不離,囚禁了他的軀體,但靈魂還是健全的,心中有愛,他會頑強地活下去的。她已倍感身心的折磨,但她已下了決心,要堅強地活下去,隻要還有一息尚存,就要和這惡運抗爭。

她拖著身心倍感疲憊的身子在夕陽下走著,頭腦裏嗡嗡作響,辣辣的痛,很惡心,想嘔吐,她又走到了澧水大橋上,在夕陽地照耀下,橋下的河水像一大片流動的鮮血,她失神的眼睛裏蹦出晶瑩的淚水,淚眼呆板地望著橋下那一潭流動的鮮血,她恐懼地閉上了淚眼。“七桂,別,別。”有人抱著了她。她好像聽到了戚金寶在溫柔地呼喚她,身心為之一振,睜開了眼睛。“七桂,你有丈夫、孩子、父母、兄弟姐妹,還有親朋好友,不能輕生啊。”抱著她的人是萬漣漪,她緊緊地抱住了萬漣漪,淚如泉湧。對萬說:“漣漪,我不是輕生,好像是頭暈,謝謝你救了我。”“我們回去吧。心裏放寬一些,人生沒有闖不過去的關,魯迅先生說人生本是受苦,自殺便是偷安,人生本是戰鬥,自殺便是叛變。仔仔細細地想一想,是這樣的。我知道你難受,讓時間去醫治那刻骨銘心的心靈創傷吧。”萬漣漪說到這些話眼淚也灑灑地流。“我想殺了他。”“七桂,你屬於你的親人,你沒有權利把自己的命換一條靈魂汙穢的命,不值得。”“那你說應該怎麽辦?”“就不能告他嗎?”“他太狡猾,太陰毒,有權有勢,今天我們四五個人就沒鬥贏他,被他強暴了還說不出口。”金七桂臉漲得通紅,萬漣漪用手摸摸,才發覺燒得燙手,她趕忙把金七桂扶到一家醫院看病,打了針,吃了藥,才把金七桂送回家。李菊花看到女兒和上午判若兩人,抱著女兒的頭大哭,戚興嚇得癡癡的,一動不動地趴在媽媽的的身上吃著奶。“伯母,是戚金寶的事,她難過一陣子就好了,別難過。”萬漣漪勸慰著李菊花。“漣漪,你回去吧,姚瑤一定餓了,謝謝你了。”金七桂說。“好朋友,不言謝,我回去料理一下,晚上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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