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之花(二)

                                      第二章 四世單傳得貴子

七桂的二姑媽因小時候爬樹摔傷了頭，有些癡呆。在媒人的撮合下嫁給了金鑫爺爺的同科舉人戚立仁四世單傳的獨孫戚仁善。桂花村的人都說癡人有癡福，泥巴菩薩坐瓦屋，戚家可是戚家河遠近聞名的大財主哇。戚立仁可是方圓百裏誰人都知誰人都曉的人。中舉後他當了大壟縣的錢糧官，橫行鄉裏，魚肉百姓，無惡不作，是大壟縣出了名的活閻王。他財運亨通，可人丁並不興旺，討了三房親隻生了一個半傻半瘋的兒子。上了年紀的人都說是報應。這半傻半瘋的兒子娶了一個很聰慧的妻子，新婚之夜他嫌新房有異味跑到媽媽床上去睡覺，媽媽再三勸他回新房，他就是不聽。夜半三更時分戚立仁摸到新房中代替兒子做完了應該兒子做的事。一連三天戚立仁都暗暗的代行新郎之責，新娘被夜幕蒙到鼓裏，沉浸在新婚的喜悅之中。直到第四天的晚上傻瓜蛋天剛黑就睡到了床上，新娘吹燈上床緊捱著傻兒躺下輕輕地說：“寶善，睡裏邊去點。”寶善朦朦朧朧嗡聲嗡氣地說：“新(生)人，你睡那頭去，大(爹)還要來的。”聰明的新娘驚愕得頭腦裏一片空白，癱軟吃力地爬到床的另一頭躺下，她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何等荒唐的事，怎麽辦？自己的青春和貞操竟這樣不明不白地被公公糟塌了，丈夫竟是一個傻瓜。她才二十一歲啊，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呀？眼淚無聲地流濕了枕頭。她生氣地用雙腳猛蹬，沒想到蹬到了戚寶善。他像被殺的豬一樣地嚎叫：“大！新人踢我！”“你出來！”戚立仁走到新房門外說，待寶善前腳開門出去戚立仁後腳就進房閂了門。他直撲床上將新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地抱住，壓到身子下麵，嘴裏喃喃自語：“行周公之禮，不要害羞，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寶善有病，爹爹疼你，委屈你了。......”

寶善的妻子姓李名小荷，娘家雖是官宦人家，但因父親崇尚變法，已家破人亡了，是舅舅作主將她嫁來戚家，她一個弱女子無力量和這畸形的婚姻抗爭。名為戚家的少奶奶，實為戚家的四姨太。盡管公公護著她，幾個婆婆都懼她三分，進門不到一個月就當了家，她還是感到嫁一個半傻半瘋的丈夫很難過。同時與公公的那種不可告人的關係全家人甚至全村的人都知道，隻是像一張未通破的紙遮掩著。她的心靈無時無刻都經受著煎熬，心靈很快磨出了老□。能與寶善相安無事地一覺睡到大天亮。但老色狼卻不肯放過她，經常要和她行周公之禮，理由是要傳宗接代。半年後李小荷終於懷上了，戚立仁才來得少些了。這孩子就是戚仁善。仁善長到一歲還不會笑，李小荷看到三姨太有模有樣，聰明伶俐，生下了傻瓜戚寶善，三姨太又說仁善和寶善小時候一模一樣，她暗暗地自歎命苦，加之寶善做了爸爸後查根問底孩子是從那兒來的，老爸趁機給他男女雲雨之事的啟蒙。寶善雖傻，但此事一學就會，且精力旺盛，一發不可收適。小荷怕再生傻兒，找草醫做了一濟絕育藥吃了。從此她隻當戚家的泄欲工具，不當生育機器。倒可以把整個身心放在獨生兒子的身上。這仁善長得肥頭大耳，但長肉不長心，傻呼呼的。鄉裏鄉親們議論，戚立仁的靈早賣成錢了，一點靈都沒了。他已做不出有靈有肉的人了。有的還說寶善仁善就是兩弟兄嗎。

但說歸說，地球照樣轉，日子照樣過。仁善又到了娶妻的年齡了。此時戚立仁已老死，三房姨太太也先後辭世，寶善也因淫欲過度患淋病早逝。李小荷守著若大一分家業卻無能力給仁善娶一房理想的妻室，隻能在媒人的撮合下與七桂的二姑媽訂了婚，金家圖摔壞了的女兒一世衣食無愁，戚家圖個女兒身傳宗接代。李小荷越是兒子婚期的臨近越是患起愁來，兩個傻人知道結婚之事嗎？傻加傻，生下了傻兒怎麽辦？再生了傻兒以後自己到另外的世界去了，家裏可就沒有明白人了。想到此她不禁悲從中來，這個飽受封建禮教蹂躪的女性馬上就要由媳婦熬成婆了，但歸宿在哪裏啊？就等著抱傻孫兒嗎？她迷茫了。她想起了新婚之夜公公能夠代行丈夫之責，她為什麽不能為傻兒借個聰明的種呢。她想到了自己的侄兒儀貌堂堂且聰明過人，還與自己是血親。想到此她好像已懷抱上活潑可愛的孫子，勁衝衝的往娘家跑。正好哥哥侄兒都在家，她向哥嫂說明了來意，老實巴交的哥哥直搖頭，連聲說使不得，可是經不起李小荷的再三哭求，哥哥也覺得妹妹怪可伶的，就與兒子商議助妹妹一臂之力。侄兒開始有些不願意，說與一個蠢女人做那種事太沒意思，還怕自己的女人有意見。無奈老爸說無論如何也要幫姑媽這一回，侄兒才勉強答應。

仁善結婚的那天，夜幕初降之時鬧了一陣洞房後李小荷對客人說：“親朋好友鄉親百客們，可伶一對殘疾人，就鬧到這裏為止吧！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客人散了，李小荷先是把新娘新郎和侄兒、哥哥、嫂嫂團到她的臥房裏吃飯，接著送哥嫂去客房休息，再打開通往新房的門，把新娘和侄兒送入洞房，把新郎留在她的房裏。這侄兒名英傑，忠厚老實，做事可靠。他進洞房後馬上吹滅了□燭上床，姑媽給他吃了鹿鞭，他雖麵對的是一個傻丫頭，但他不得不顛鸞倒鳳的發泄，好在傻丫頭很溫柔，使這個老實人很快就適應了。姑媽給他女人買了一付金耳環，還付了半年的工錢，要他每天晚上吃著壯陽藥替戚仁善代行丈夫之責。

半年後金二姑已有身孕三個月，姑媽要侄兒不要再來了，李英傑卻對傻丫頭倒有些難舍難分。懷胎十月，傻二姑喊天叫地地生下了一個胖小子。李小荷給他取名戚金寶。他長得白白胖胖，方麵大耳，頂平額寬，一臉的聰明像。對李小荷來說，他名裏是她的孫子，實際是她的侄孫。她整天喜得合不攏嘴。這位飽經風霜飽受蹂躪的女性把這金寶當成她的未來和希望，她的生命的航船就像第二次又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