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ZMAN

自幼愛胡思亂想,因此被懲教多年。幾乎改邪歸正,適逢大赦自由。前功盡棄!
正文

母親節的控訴(六)

(2008-05-23 09:50:34) 下一個


從打我這開著憶苦會,就有個別人希望看著我挨打,恨不得我哭哭啼啼,他高高興興就結了。我沒完!

沒完,還不想挨打,怎麽辦?我簡單地做了一個總結,麵臨的問題就是出聲的解決方案幾乎沒有出路了。何不幹脆來個不出聲呢?

我決心用實踐來驗證:“你怎麽回事?”
“••••••。”
啪,就是一巴掌:“你聽見了沒有?”
“••••••。”
啪,又是一巴掌:“我叫你裝啞巴!”
驗證失敗。好容易挺過去之後,找個媽媽不生氣的時候及時交了一下心:“媽媽,我不說話的時候就是認錯了啊!”
“你當我願意打你啊?”
還有比這樣一句出自親媽口中的話更傷我自尊的嗎?我立馬就想問一句,“你當我願意挨打啊?”可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一個老實、膽小的孩子,這種話是說不出口的,就自個兒心裏話兒吧。

找個機會,我再一次實踐驗證:“你怎麽回事?”
“••••••。”媽媽還真的和我對視了一下,好像是記憶起了什麽,有門!
啪,就是一巴掌:“你還跟我強!”
“••••••。”所有的思路都無序地交織在一起了。雖然怒目而視,卻難掩其中的茫然。
啪,又是一巴掌:“你還耿著脖子跟我強!”
驗證程序出錯,隻能挺著等藍屏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後來困擾了我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百思不得其解。悔得我腸子都青了,你說我幹點什麽不好,驗證它幹什麽啊?這一挫折給我的打擊之深,以致於後來真理標準的討論過程中,我多次出現過類似於思維短路的現象:一個勁地擔心如果那個真理在驗證過程中總是對一次,錯一次可怎麽辦呢?

知道為什麽說上陣父子兵,而不說上陣夫妻兵嗎?關鍵的時候還是爸爸給我指明了問題所在。那是一個星期天,爸爸在家,媽媽手下留情,但仍然是口中念念有詞。什麽事忘了,反正是媽媽不怎麽在理兒吧。我就很不服氣地抬頭看了媽媽一眼。就這一個動作,事後受到爸爸語重心長的教誨:“你看看你那眼神,不管媽媽對錯,有你那樣兒的嗎?一說你,你還就歪著個腦袋,一點聽說聽道的樣兒也沒有,你自己照照鏡子去!”等到家裏沒人的時候,我鄭重其事地來到鏡子跟前,盡可能地現場複原了自己有可能出現的種種嘴臉,終於發現症結所在。這一發現使我和媽媽的關係進入了一個短暫相持,互有勝負階段。

然而世事難料,有如風雲莫測。

幾乎一夜之間,所有的結果就隻剩一種模式:“你怎麽回事?”
“••••••。”
“出去!”(不能在屋裏,過道,各樓層和院子裏,唯一指向就是小平台,且此種懲戒不分季節,不分天氣
按說呢,這科目也是我從小就曆練多年的,並不怎麽在意。可問題是那個時候姐姐,哥哥都走了,沒人能給我說情,叫我進屋去吃那接下來的一頓飯了。鬱悶是可怕的,特別是一種隱含著恐怖感的鬱悶。

實在沒轍,還得和爸爸溝通。又是一個星期天,當媽媽正對我進行三講,還沒宣布結論的關鍵時刻,爸爸及時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你該說的也說了,該打的也打了,快別生氣了!”
“他那麽有理,我說話他能聽嗎?打他我還手疼呢,我也不跟他生氣了。出去!”居然星期天開戒了!
要說還是爸爸好,一會就帶我出去了,轉一圈再回來自然就進了屋。

命運誰主沉浮,敢問路在何方?我還就真不信這個邪了!
當厄運再次降臨之時,我昂然抬起了頭,沒有一絲退縮。“你怎麽回事?”
“••••••。”
“出去!”
“••••••。”我默默地向門口走去,但沒開門,而是在門後掛著的書包裏一氣亂翻,找的很認真。
“••••••。”媽媽幾乎從來就沒見過我在家裏寫作業,肯定不明白了:“出去!”
“••••••。”我拿出鋼筆之後仍然沒開門,而是徑直返回,向我的抽屜走去。
“你要幹什麽?”
“我給我哥寫封信(秘籍:這個時候一定要提哥哥!要是說給姐姐寫信,就弄假成真,平台上做功課去了;要是說給爸爸寫信,除非那一夜就沒打算回屋去)。”我手裏粘了一張白紙,平靜地再次向門口走去。
“你回來!”

上帝終於對我睜開他那朦朧已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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