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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貞

(2013-06-19 14:01:16) 下一個


貞貞

                                                              

    貞貞並不是我的戀人,我們根本未曾正式談情說愛;充其量,雙方隻能算是好朋友,盡管曾經擦肩而過。

  大約在兩、三年前的一次春節聯歡會上,我第一次貞貞,那時她剛好從國內來英不久。像許多初來乍到得留學生一樣,那是她頭一次在海外過年。那天,作為聯歡會的誌願者之一,貞貞很早就來到會場,幫著布置場地,接待入場觀眾和客人。我也是當天的其中誌願者,但卻因堵車而遲到好半個小時。待我走進會場門口時,卻發覺數步之外,一個輕盈的身影在視線中閃過;沒等我看清楚,這個陌生的麵孔又匆匆地消失在陸續而來的人群中。

  當我正感到有點失望時,這個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她,鵝蛋臉兒,眉清目秀,穿著淺淡但適身的衣裝。“她叫貞貞”,站在旁邊的一位朋友給我作介紹說。貞貞朝我點頭微笑,目光自然、友善。就這樣,我認識了這位年輕靚麗的朋友。

 貞貞來自白山黑水的故鄉,來英前曾在一間職業學校教英語。當年大學畢業後她就匆匆地結了婚。隨後不久,她又給那段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是來得過份倉促的婚姻劃上句號,並在父母的支持下,毅然出國升學。初臨異境,一開始貞貞在英國的日子並不理想,學費甚至房租都成了她的累累負擔。為完成學業,她勤工儉學,打工、做雜活,無所不為。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否曾經在唐人街的餐館呆過,反正看她那些嫩白的手指,很難想象她也在廚房裏受過濃濃煙油的煎熬。通過朋友的幫忙,我讓她到一所周末華文學校教孩子們唱歌,並通過唱歌讓小朋友們學點普通話。這是一份沒有正式薪水的差事,但據這位校長朋友說,貞貞教得很認真,深得孩子們的喜愛。也正是從那時起,我開始發覺自己漸漸對貞貞起了“野心”。

   我不知道貞貞是否看得出我的心思,反正我未曾向她表白;我交流大都圍繞著生活、工作她的學習等話題有好幾次她在晚上主動給我打電話,也是東拉西扯的借題發揮,並無要緊的內容。我想,不管她對我有否好感,至少她承認我們之間談得融合投機,相互是對方的忠實聽眾。

  時隔不久,貞貞突然“失蹤”了,連續幾天沒給我打電話,朋友說她周末也沒有來教唱歌。我們都不知道到哪兒去找她,因平時隻知她居住的那個城區,但從未問及她的具體住址。她的手機又老是關著。這樣一拖再拖,幾天之後我不由得開始著急起來。

  約兩個月之後,我忽然接到她的電話,原來她曾經突然病倒,急救入院。病床上的她無法與外邊聯絡,因為病情幾乎令她奄奄一息。在英國,她舉目無親,是一位及時將她送院搶救的非裔好友,在她接受手術和療養的期間,日夜照顧著她,給予她親人般的關懷和溫暖,令她漸漸得以康複。

   星期後的一天,一位中等身材的非裔男子出在我的校長朋友麵前他是來替貞貞正式辭去那份教唱歌的差事的。後來我還約見這位男子,聊了好一向他打聽貞貞的病。我覺得談吐斯文,有涵養真誠可靠,是一位很實在和值得信賴的人

   又過了兩個月貞貞完全病愈後來看我。我發現大病後的她雖然消瘦了許多,但美麗依然,楚楚動人當我送她離開時,她突然轉過貌似平靜地:我要注冊結婚就在下星期。

   頓時一驚,但故作鎮靜,沒有馬上作出反應她望著我,好像期望我說點什麽。我還能說些什麽呢?其實我已經記不清到底後來自己說了些什麽。也許我講了些祝福之類的片語,而且說話時一定顯得語無倫次的樣子。

   後來貞貞是否真的披衣嫁人我並不清楚,因我沒有勇氣去聯絡她。我想,若她真的成了他人之,我更應該尊重們的那份感情。患難見真情,那是一份建立在患難基礎上的感情,是一份來之不易的“跨國”戀情。轉眼間數年過去眼前大節日喜慶的濃濃氣氛又令我回憶起這樁往事。盡管至今還是“獨酌無相親”,但對這段偶然而來的小插曲的處理我並不後悔。因為貞貞找到她的,因為貞貞找到她的依靠和幸福。我很高興地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願意為他們倆獻上最美好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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