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閑扯文革與毛澤東 [ 子奉不語 ] 於:2006-10-18 23:25:06
閑扯文革與毛澤東
文革其實沒有什麽好扯的,——“十年浩劫”!已經算是有了公論,毛澤東就比較複雜了。在我看來,BBS隻要涉及到先祖,毫無例外便是口水一片。小子愚笨,讀書時既不求甚解,工作後又營營碌碌,遇到這種口水戰,一般是避而遠之的。不過先帝之所以為先帝,已經在我中華民族,乃至我們每個國人身上打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昔日送上神壇也好,日後挫骨揚灰也罷,終歸是個繞不過去的人物。這不,同事的女兒年方十二,也一臉天真地問:“毛主席為什麽要發動文革啊?”
為什麽?鬼知道為什麽!小子幸運,甫一出生,江青便被審判,家族之中又沒有“黑五類”。青春年少時讀書,盡是些看上去無病呻吟的傷痕文學和自殘刺撻的巴金自述。於文革,談不上什麽感性認識,說不上愛,也無所謂恨。隻是知道,家鄉也是文革風雲之地,如今的繁華商業街也曾是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死百萬人不過是統計數字”,於大英雄、大獨裁者如是,於我等鬥升小民何嚐不如是?可是那天聽相聲,卻真的怒了。劉寶瑞先生的《官場鬥》,聽到一半便沒了,淩晨起來放狗,才知道全世界都沒有後麵的,劉先生參加改造的時候猝死了,有說疾病突發的,也有說畏罪自殺的。總而言之,那一刻,文革讓我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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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看了很多書,就有點大腦風暴的感覺了。有的書讓我覺得是看《雍正王朝》,有的則是像情色小說。人有七情六欲,更兼身在高位,玩玩女人、搞搞權鬥,說來也沒有什麽稀奇。隻是,共產黨員的修養何在?為一己之私,伏屍百萬、赤地千裏,無產階級的先進性何在?
他已在兆億人民之上,創百代不世的功業,如此倒行逆施,難道就考慮身後的毀譽麽?他熟讀古今曆史,蔣家王朝毀滅不過眼前,難道不知道曆代興亡的教訓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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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樣一個自私殘忍的獨夫又是怎樣身據高位,進而倒行逆施數十年呢?
我曾問過母親,主席逝世時他的感覺如何。母親講的繪聲繪色,如何嚎啕大哭,如何擔心害怕。我大為不解,問他有什麽好怕的。母親想想說,周總理、朱老總都已去世,如今毛主席也不在,怎能不害怕?此刻我終於忍不住,母親怎能愚昧如此?繼續開導她:想想你現在的生活,較之老毛不知好到哪裏,有什麽好怕的,應該高興才對。母親也有些迷惑,說當時隻想到美帝、蘇修要打過來了,巨人隕落,萬一山河變色、紅旗要倒,又要過回萬惡的舊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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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想,討論毛,進而討論中共,總歸是不能脫離他們共產主義者的信仰和舊中國積貧積弱的現狀。當年這幫熱血青年們或從赤貧的鄉村,或從繁華的都市走出,“拋棄了自己舊有的家庭與階級”,拋妻棄子,擔著殺頭的危險鬧革命。所求著為何呢?“毛殘忍好色、周貪生怕死,所謂共黨不過是打家劫舍的暴徒,所謂抗日救國不過是欺人瞞世的謊言……”這等洗腦的風暴貌似有理有據,卻說明不了1949的開國和57年來不倒的“勝利”。
自1840年已降,誰不想恢複我華夏的榮光?北洋的榮光,一戰便煙消雲散,證明不過是將死前的回光返照。自孫文開始,誰不想民富國強?二戰後蔣氏的威望,三年便倉皇敗走,空留下反攻的空想。還有那胡適之先生,鼓吹自由民主何等不遺餘力、何等苦口婆心,卻在兩邊都不受待見,自己享以大名,主義卻總未實現。唐德剛先生著書,痛罵毛,惋惜周,鄧公本來大好,卻有開槍的汙點,“晚節不保”。反觀胡適的另一位徒弟李敖,能從昔日洋人的高頭大馬聯想到如今國家的繁榮昌盛。實驗主義的門徒,總歸是有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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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中共黨人,近百年來,腥風血雨、人頭落地,有人犧牲、有人叛變。內部鬥爭、外部鬥爭、階級鬥爭;民主革命、土地革命,不斷革命。舊軍閥、反動派、侵略者,這些人民頭上的“大山”不過二十餘年便一一打倒。耕者有其田,千年製度一朝推翻;超英趕美,如何不能幾年實現?
毛是大英雄、大人物,為了自己的信仰,恐怕死多少人他是不在意的;周是大英雄、大人物,為了自己的信仰,恐怕個人的榮辱得失他是不在意。碰到一位台灣網友,恨共黨恨的咬牙,緣因家中長輩在土改時被木棍頂住口腔活活餓死,聞者動容。可是在階級鬥爭的主義下,這又算些什麽?和億萬貧農翻身得解放相比,這又算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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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不再談鬥爭,專心談發展。我黨談人權,開宗明義便是“生存權”。看看三十餘年前的瘋狂,這是何等的進步,又是很等沉痛的進步。
如同電影明星遇到狗仔隊隻能乖乖束手,毛作為一個曆史人物,當然要任人評說,任人毀譽。可是毀他的、讚他的,卻有著太多的不滿與逆反,以及那不好明言的政治訴求與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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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佑曾譜寫《侏儒之歌》,唱的鏗鏘有力。如今他開始“歌功頌德”了。那天聽他的歌曲,有句歌詞挺有意思:“勝利讓給英雄們去輪替,真情要靠我們凡人自己努力”。我們是幸福的,可以在網絡上發表或發泄自己的見解;我們也是“痛苦”的,因為那個纏繞我們民族二百年的強國夢,依然是我們肩上不可推卸的責任。如同毛與文革,那無法忘卻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