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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四號到了旅館後,大兒如期來看我們。最高興的,應該是小兒了。有如近四個月前在 LAX 的重逢那般,他奔過去摟住了哥哥。
大兒自從去年寒假的後期起,懂事了許多。回校不久後他就打起了一份和行銷有關的小工,學習上也加倍努力。這次,他也是撥空來看我們的。
我們落腳的旅館在新澤西。夜晚了,我們沒有交通工具,周圍又不熟悉,隻能乖乖聽從導遊的建議,打電話給附近一家中餐館,請他們送飯過來。
飯到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一家人還是非常興奮,興致勃勃。這樣在異鄉重逢進餐,實在是別有滋味。
第二天一早,旅行社預設的鬧鍾把我們鬧醒了。大兒搭乘我們的車一起進了曼哈頓。旅遊的第一站是帝國大廈。大兒說他還有功課要做,就不進去了。我怕耽誤他的時間,沒有留他,就在街區和他道別。
等到我們三人登上帝國大廈第 86 層時,我就相當的後悔。我後悔沒有讓大兒和我們一同登高望遠。一家人在紐約曼哈頓相會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占用大兒一個小時的時間實在不算什麽。
好在,我們另外還有機會再聚。
站在帝國大廈製高點,我們一下就被它一覽眾樓小的壯觀所震懾,盡收眼底的紐約城此時很奇妙,顯出幾分謙卑,甚至幾分親和。
高處風特別大,加上天陰,盡管事先預備了厚厚的冬衣,還是顯得單薄。觀看了好一陣,覺得再往高處去景觀大致雷同,我們沒有去登 102 層。
後來再從華爾街到紐約港的路上我們經過世貿舊址。世貿紀念塔樓正在建設中,據說建成之後它將再度超過帝國大廈:從樓的高度到訪問者的數額。
從 86 層下來後,先前被“強行”拍攝的“全家福”已經整好等待我們去購買。後來我才發現,美國許多知名景點都有這種攝影服務。照片拍好了以後迅速被精美地製作好,主人覺得喜歡就買,不喜歡或者不情願它也不勉強。不少旅客還是會買的,盡管價格實在不便宜。
沒想到美國也有此種生財有道的做法。這個世界的各國間,從一個角度看是越來越有距離;從另一個角度看,則是越來越相像。
在帝國大廈一層的展示櫃裏,我們還看到中國的民間藝術圖案。我們在紐約的其他許多地方都看到了中國文化的閃現:聯合國,中央公園乃至時代廣場。特別是在時代廣場,看著中國的大型廣告高懸廣場中央高處時,我心裏為中國感到喜悅和自豪。
從帝國大廈出來後,我們去了華爾街。今天天陰,又是周末,所以華爾街沒有顯出幾多華麗,相反似乎到處灰蒙蒙的一片。導遊和我們介紹說平日華爾街一帶交通有多麽繁忙,房產有多麽昂貴。說到交通繁忙程度時他舉例說,有一回地鐵員工罷工,結果本來幾分鍾的上班路,他走了七個小時才走到!
倒是也有相當輝煌的一處,那就是那尊巨大的銅牛。那銅牛的雕刻者是位女性。她製作好了這尊銅牛後,有意把它放到大街口。但是放尊雕像在公共場所是需要申請批準的。她沒有去辦這些“正道”手續,而是利用一個三更半夜偷偷把銅牛馱到大街口。第二天淩晨,早上班的車輛冷不防撞上了這尊龐大的不速之客。
警方聞聲趕到,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搬開了銅牛。
當日,華爾街股市大漲。
紐約居民感覺這銅牛是個吉祥之物,要求把銅牛放回來。於是就有了華爾街上的這尊銅牛;於是就有了所謂的牛市。
聽了這銅牛傳奇,我也和參觀者們一起上前去摸了摸這牛,想沾一沾這吉氣。我還另外買了一隻小小的銅牛工藝品送給大兒,希望他在紐約好運。
三月份是紐約回暖的日子,不過三、四月間也是春雨綿延的季節。我們在紐約逗留的這一天,一直都是陰雲密布,天色晦暗極了。
好像要下雨 …… 我說。
噓!導遊噓聲。
他噓得有理。這天要真冷不防給我說得掉下雨來,我們這一路參觀還真會有些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