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54)
他們也不例外。若幹年前的某一天如同多數人一樣趨之若鷙的走進那扇門。
進去時就聽見這樣的暗啞之聲:人皆有命;都逃不過命運的手心。
他何曾想到自己命運有這樣倉促可怕的結局。風光時候橫刀奪來的“愛”,在平靜的離婚簽字之前或之後,以芊芊玉手遞過來一杯特別的酒,哀怨的看著他喝下,等他喝下一些,她眉尖嘴角輕輕一抖,似乎表達著幾分不舍,又似乎露出血虛般的溫柔的笑。那笑容化開,如枯花綻放在高顴骨與微癟的薄嘴唇邊,男人心頭一熱,幾乎溢淚,這便仰天痛飲,幾乎嗆肺。那笑也收住,眼裏空洞無神,沒有聚焦的瞳仁逼視著窗外的冰天雪地。 她起身,扶著樓梯的木欄杆頭也不回的躑躅著向上挪移,走進那間臥室後在橢圓鏡子前短暫停留了幾秒,然後披散長發倒頭睡下。
少頃,男人有些頭暈,他想喊。但他沒有力量像往常那樣喊叫。 他看到冰雪中崩出閃電,命運的門轟的一聲開啟,一個悠悠沉沉的聲音對他說:孩子,你過來吧。他便這麽又明白著又糊塗著開著車走上去黃泉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