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讀書心筆

寫日記的另一層妙用,就是一天辛苦下來,夜深人靜,借境調心,景與心會。有了這種時時靜悟的簡靜心態, 才有了對生活的敬重。
個人資料
不忘中囯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宗教集注之十三 --- 佛學隨筆之佛教、佛學和佛法

(2005-03-07 15:59:58) 下一個

文章來源: 淡淡微風

 

這些天都想寫篇東西,名字就是上麵這個,開了幾次頭,卻都又刪了,無他,隻是覺得不順,似乎理不清想說什麽,於是也就擱了下來。
  昨天一位朋友和我探討佛學,說到了六祖惠能悟道那段兒,準備和我好好談談那五句話,結果剛剛說了第一句,我這裏的網絡就出了問題,折騰了半天也沒上線。我隻有苦笑,大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知道我沒有證道,隻是人雲亦雲拾人牙慧,所以不讓我大放厥詞吧。不是有個“野狐禪”的故事麽——我這樣以不知為知說下去,一樣有因果,以後恐怕連野狐之身尚不可得吧!

  夜來反躬自問:是不是應該潛心修行,不再多嘴?真對佛學有興趣的,用不著我說,也一樣會去追尋真理;沒興趣的,我再饒舌人家也不會多看一眼。
  想起那個孩子揀魚的故事。黃昏的海灘上,很多魚被海浪衝了上來,卻沒有辦法回到水裏,隻能在沙灘上徒勞掙紮。有個孩子把魚一條條的揀起,扔進海水裏。旁邊人笑他:那麽多魚,你能救幾條?孩子回答:對這麽多魚來說,我救了這麽幾條當然不重要,但對被救的那條魚來說,那就是一切。
  這也就是大乘佛教的精神吧,雖然我們的努力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對於因此而受益的那個人,那就是一切。“一燈能滅千年暗,一智能除萬年愚”,黑暗中的那盞燈,總歸是要去點亮的。
  從前早期共產黨被喻為指路明燈,我想應該不是過譽,在那個年代的政治力量裏,我實在是找不到比共產黨更好的政黨了。至於後來的變化,另當別論。我知道找不到方向時的苦悶,找到了一個,別管是否真是你想要的那東西,你也會“狂心即歇”,從此安穩。麵對的問題,不再是辛苦找尋,而變成了暗自努力。至於努力過程中的變化,打退堂鼓退轉什麽的,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從前聽過香港一個福音電台的節目,名字叫做“點一盞心燈”。很喜歡這個名字,節目也不錯,至少,大陸還沒有出現這麽好的信仰方麵的節目。耶蘇說,基督徒是世上的光,是世上的鹽。看的出,他們在努力。隻是,我並不以為他們當的起,因為他們不允許別的燈也發出光明,而這個充滿黑暗的世界,隻靠一種燈是遠遠不夠的。況且,有些人喜歡用自己的燈,不習慣別人的燈,即使你的燈可能亮些。

  其實佛教、佛學和佛法都是連在一起的,本來並沒有這些名相上的問題,無非是後來的發展出現了變化。我們現在硬把它們分開,也不見得就是正確的做法。但是因為混淆了可能也不合適,所以還是稍微說說的好。這樣的分類,並不是很嚴格,將就著區分一下,大概明白那意思就好了。
  原本釋迦牟尼傳道的時候,隻有佛法,沒有其他。後來學的人多了,很多人聚在一起生活,一起做事情,自然就要有組織有規矩,再加上為了修行而規定的一些行為規範,就組成了“清規戒律”。再後來,出現了寺廟,就象一個小城市一般,大家各司其職各負其責,自然就更要有規矩了。如此輾轉,規模越來越大,想不變成宗教都不可能了。
  不同的寺廟,其實規矩也不大相同,比如禪寺和淨土宗寺廟的生活方式就不同,而中國的寺廟和日本、東南亞的規矩自然也不一樣,古代和如今的寺廟,變化就更大了。
  教下的東西,很多已經變了質,從俗的東西不少,和佛法就算還沾邊,或者說還有些東西是佛經裏提到過的,也多半忘了本原,不是那麽回事兒了。如果不是想研究這個,或者真的想出家做和尚,了解不了解也沒什麽。
  
  佛學,就說它是跟佛家有關的學識吧。有的是學者在做的那些工作,曆史啊,理論啊什麽的,把一個概念辨析到精細的程度,也為了不同時代的不同說法而爭論不休。沒辦法,吃這行飯的人,就是要在犄角旮旯裏做文章,真正的重點,他們是不敢碰的。一個是碰了沒用,另外一個,他們大概也碰不得吧。
  最怕的,就是和佛學學者談佛法。他們會為了一個概念,找出很多種說法,也能說出印度早期怎麽說,禪宗怎麽說諸如此類的東西,和你辯個不停。卻不知道那個概念是針對什麽問題,為了解決什麽問題而產生的,讓你無法可想。

  佛家的中心,在我看來,應該是佛法了。
  釋迦牟尼說法,本來就是為了讓大家看明白這個世界,看明白自己,告訴大家怎麽解決自己麵臨的問題,怎麽找到這個世界裏這些問題的答案。他根據不同的對象,不同的情況,說了很多的方法,針對的這個世界最核心的問題:精神和物質。
  精神有精神的問題,物質有物質的問題,精神和物質相結合,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宇宙有宇宙的問題,人生有人生的問題,宇宙和人生問題的核心,就是生死的問題。
  所有的佛法,都是圍繞著這些作文章。
  對於生命體來說,如果不能解決生死問題,其他問題都是沒有用的。
  很簡單,所有的學識,所有的本事,到了你隻剩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時候,如果起不了作用,都是白搭。
  而佛法,就是解決這個問題——讓你可以控製自己的生命,讓你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
  其他的自由都是假的自由,你能把自己的生命控製在自己手裏,才是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當然,在這一生中,要解決的是生活的自由。此生中的自由,又有精神和身體兩方麵,你會被自己精神思想方麵所控製,也會被自己的身體所束縛,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至於怎麽把一生中得到生活的自由,和多生中得到生命的自由相結合,又是問題。

  將就著說這麽多,再具體了,不是本文能解決的,以後再說吧。
  

  記得有次去南京的靈穀寺拜會,正好看到一個人在和一位年輕和尚說話,表情輕浮虛妄,一副趾高氣揚居高臨下的樣子,還好那和尚修養不錯,看麵相也是有一定修為之人,我也就在旁邊聽了一下。原來那是個學者,想了解寺廟裏的規矩,問能不能在廟裏住幾天,小和尚表示為難。我聽的覺得不知所雲,就問那學者:不知道您是對什麽感興趣?如果是對寺廟生活感興趣,問問就可以了,不一定要住,住也住不出學問來;如果是想了解佛學,那還是要鑽圖書館的;如果想學習佛法,那就不是這個方法了。結果他連早課是什麽都不知道,連方力天先生都不知道,連坐禪的基本要領都不明白。實在是不明白他跑去廟裏幹嗎。
  倒是去歐陽竟無先生的“金陵刻經處”時,看到一位老先生在窗前對書宴坐,我在窗外靜立半晌,他居然無動於衷,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仿佛世間沒有我這個人。令我暗自感喟,世間畢竟還是有修行人。我思慮再三,終於悄悄的離去,沒有去驚擾他。
  屈指一算,差不多有十年光景了,金陵舊夢已殘,青蔥少年已老,山河想必依舊,物似人非卻終究免不了。如果故地重遊,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那位老人。不過即使看到,也應該是“縱使相逢應不識”。他又怎麽會記得,多年前,曾經有個人傻呼呼站在窗外看了他半天,何況那個人早已經“塵滿麵,鬢如霜”了呢。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