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讀書心筆

寫日記的另一層妙用,就是一天辛苦下來,夜深人靜,借境調心,景與心會。有了這種時時靜悟的簡靜心態, 才有了對生活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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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筆記之二 --- 也說“馮唐易老,李廣難封”(作者不詳)

(2005-02-12 06:00:31) 下一個

 

馮唐和李廣,這兩個人生活在漢代最傑出的三代皇帝執政時期,不能說他們是生不逢時,卻不能暢其胸懷,抒展抱負,令人概歎。唐初文人王勃在《滕王閣序》裏說:嗟乎,時運不濟,命運多桀,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王勃說這話的時候二十六歲,發這樣的感歎似乎有點太嫩了點。盡管後人多為這兩位鳴不平,但還沒人從他們自身找原因的。
  
  馮唐以孝行著稱於時,被舉薦做了中郎署長,侍奉漢文帝。郎官是漢代的初級官吏,指責是擔任皇宮侍衛,幹這活的一般都是年輕人,馮唐作郎官時年紀已經不小了。一次文帝乘車經過馮唐任職的官署,問馮唐說:老人家怎麽還在做郎官?家在哪裏?馮唐說是代郡人。漢文帝曾經做過代王,就說:“我在代郡時,我的尚食監高祛多次和我談到趙將李齊的才能,講述了他在钜鹿城下作戰的情形。現在我每次吃飯時,心裏總會想起钜鹿之戰時的李齊。老人家知道這個人嗎?”馮唐回答說:“他尚且比不上廉頗、李牧的指揮才能。”漢文帝說:“憑什麽這樣說呢?”馮唐說:“我的祖父在趙國時,擔任過統率士兵的職務,和李牧有很好的交情。我父親從前做過代相,和趙將李齊也過從甚密,所以能知道他們的為人。”漢文帝聽完馮唐的述說,很高興,拍著大腿說:“我偏偏得不到廉頗、李牧這樣的人做將領,如果有這樣的將領,我難道還憂慮匈奴嗎?”馮唐說:“我想陛下即使得到廉頗、李牧,也不會任用他們。”漢文帝很不高興,回到宮裏,越想越窩火,又召見馮唐,責備他說:“你為什麽當眾侮辱我?難道就不能私下告訴我嗎?”馮唐謝罪說:“鄙陋之人不懂得忌諱回避。”


   漢文帝還真是個有道明君,又一次詢問馮唐:“您怎麽知道我不能任用廉頗、李牧呢?”馮唐回答說:“我聽說古時候君王派遣將軍時,跪下來推著車轂說,國門以內的事我決斷,國門以外的事,由將軍裁定。所有軍隊中因功封爵獎賞的事,都由將軍在外決定,歸來再奏報朝廷。這不是虛誇之言呀。我的祖父說,李牧在趙國邊境統率軍隊時,把征收的稅金自行用來犒賞部下。所以李牧才能夠充分發揮才智。北麵驅逐單於,大破東胡,消滅澹林,在西麵抑製強秦,在南麵支援韓魏。在這時,趙國幾乎成為霸主。後來恰逢趙王遷即位,他的母親是賣唱的女子。他一即位,就聽信郭開的讒言,最終殺了李牧,讓顏聚取代他。因此軍潰兵敗,被秦人俘虜消滅。如今我聽說魏尚做雲中郡郡守,他把邊地的稅金用來犒賞士兵,還拿出個人的錢財,五天殺一次牛,宴請軍吏、親近左右,因此匈奴人遠遠躲開,不敢靠近雲中郡的邊關要塞。匈奴曾經入侵一次,魏尚率領軍隊出擊,殺死很多敵軍。那些士兵都是一般人家的子弟,從村野來參軍,哪裏弄的懂朝廷的令律例呢?他們隻知道整天拚力作戰,殺敵捕俘,到幕府報功,現在,他們隻是因為錯報多殺敵六人的罪,陛下就把他交給法官,削奪他的爵位,判處一年的刑期。由此說來,陛下即使得到廉頗、李牧,也是不能重用的。”


  文帝聽了很高興,當天就讓馮唐拿著皇帝的節符,出使前去赦免魏尚,重新讓他擔任雲中郡郡守,而任命馮唐作車騎都尉,掌管中尉和各郡國的車戰之士。


   漢景帝即位,讓馮唐去做楚國的丞相,不久被免職。漢武帝即位時,征求賢良之士,大家舉薦馮唐。馮唐這年已九十多歲,不能再做官了,於是任用他的兒子馮遂做了郎官。
  
  以上是司馬遷記述的馮唐事跡,由此可以看出這個人的性格,是個耿直的人,這樣的人壞事往往是壞在嘴上。中國人好麵子,尤其是在官場混的人,失了麵子就等於失了官威。馮某人不懂這點,即使是皇上也敢衝撞,一般的上下級就更不消說了。漢文帝有容人之量,這樣的人在地球上是鳳毛麟角,所以馮唐也就隻能是被人逐出官場,虛耗時光,抑鬱變老。


  司馬遷的《史記》從橫幾千年,有多少人物風雲際會,能為馮唐這麽個小人物立傳,自有其立場,司馬遷自己說他和馮唐的兒子馮遂關係不錯,大概是從馮遂那裏知道了馮唐的事跡,否則的話,曆史肯定會淹沒這個人的事跡。一千多年後,蘇東坡被貶密州,想起了馮唐的故事,在《江城子,密州》的詞裏詠歎: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自比魏尚,期待著大宋皇帝能派遣馮唐一樣的人物來為其平冤昭雪,可惜大宋的皇帝不是漢文帝,亦出不了馮唐那樣不通世事的老郎官。
  
  李廣的名氣要比馮唐大的多,文帝十四年(前166),匈奴人大舉侵入,李廣以良家子弟的身份參軍抗擊匈奴,因為他善於騎射,斬殺敵人首級很多,所以被任為漢朝廷的中郎。李廣曾隨從皇帝出行,常有衝鋒陷陣、抵禦敵人,以及格殺猛獸的事,文帝說:“可惜啊!你沒遇到時機,如果讓你正趕上高祖的時代,封個萬戶侯那還在話下嗎!”從這件事來看,皇帝還是很看重他的。
  
  到景帝即位後,李廣任隴西都尉,又改任騎郎將。吳、楚七國叛亂時,李廣任驍騎都尉,隨從太尉周亞夫反擊吳、楚叛軍,在昌邑城下奪取了敵人的軍旗,立功揚名。可是由於梁孝王私自把將軍印授給李廣,回朝後,朝廷沒有對他進行封賞,調他任上穀太守。當時梁王有窺視帝位的野心,李廣缺乏政治上的敏感,引起了當朝皇帝的疑忌。
  
  有一次,皇帝派了一位宦官跟李廣熟悉與匈奴戰事,這位宦官帶領幾十名騎兵,遇到三個匈奴人,就與他們交戰,三個匈奴人回身放箭,射傷了宦官,幾乎殺光了他的那些騎兵。宦官逃回到李廣那裏,李廣於是帶上一百名騎兵前去追趕那三個匈奴人。親自去射殺那三個人,射死了兩個,活捉了一個,把俘虜捆綁上馬之後,卻遠遠望見幾千名匈奴騎兵。他們看到李廣,以為是誘敵之騎兵,都很吃驚,跑上山去擺好了陣勢。李廣的百名騎兵也都大為驚恐,想回馬飛奔逃跑。李廣說:“我們離開大軍幾十裏,照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這一百名騎兵隻要一跑,匈奴就要來追擊射殺,我們會立刻被殺光的。現在我們停留不走,匈奴一定以為我們是大軍來誘敵的,必定不敢攻擊我們。”李廣向騎兵下令:“前進!”騎兵向前進發,到了離匈奴陣地還有大約二裏的地方,停下來,下令說:“全體下馬解下馬鞍!”騎兵們說:“敵人那麽多,並且又離得近,如果有了緊急情況,怎麽辦?”李廣說:“那些敵人原以為我們會逃跑,現在我們都解下馬鞍表示不逃,這樣就能使他們更堅定地相信我們是誘敵之兵。”於是匈奴騎兵終於不敢來攻擊。有一名騎白馬的匈奴將領出陣來監護他的士兵,李廣立即上馬和十幾名騎兵一起奔馳,射死了那騎白馬的匈奴將領,之後又回到自己的騎兵隊裏,解下馬鞍,讓士兵們都放開馬,隨便躺臥。這時正值日幕黃昏,匈奴軍隊始終覺得奇怪,不敢進攻。到了半夜,匈奴兵又以為漢朝有伏兵在附近,想趁夜偷襲他們,因而匈奴就領兵撤離了。
  
  武帝即位後。左右近臣都認為李廣是名將,於是李廣由上郡太守調任未央宮禁衛軍長官。後來又任命為將軍,出雁門關進攻匈奴。匈奴兵多,打敗了李廣的軍隊,並生擒了李廣。單於平時就聽說李廣很有才能,下令說:“俘獲李廣一定要活著送來。”匈奴騎兵俘虜了李廣,當時李廣受傷生病,就把李廣放在兩匹馬中間,裝在繩編的網兜裏躺著。走了十多裏,李廣假裝死去,斜眼看到他旁邊的一個匈奴少年騎著一匹好馬,李廣突然一縱身跳上匈奴少年的馬,趁勢把少年推下去,奪了他的弓,打馬向南飛馳數十裏,重又遇到他的殘部,於是帶領他們進入關塞。匈奴出動追捕的騎兵幾百名來追趕他,李廣一邊逃一邊拿起匈奴少年的弓射殺追來的騎兵,因此才能逃脫。朝廷把李廣交給執法官吏。執法官判決李廣損失傷亡太多,他自己又被敵人活捉,應該斬首,李廣用錢物贖了死罪,削職為民。
  
  李廣和已故穎陰侯灌嬰的孫子灌強一起隱居在蘭田,常到南山中打獵。曾在一天夜裏帶著一名騎馬的隨從外出,和別人一起在田野間飲酒。回來時走到霸陵亭,霸陵尉喝醉了,大聲喝斥,禁止李廣通行。李廣的隨從說:“這是前任李將軍。”亭尉說:“現任將軍尚且不許通行,何況是前任呢!”便扣留了李廣,讓他停宿在霸陵亭下。沒過多久,匈奴入侵殺死遼西太守,打敗了韓將軍(韓安國),韓將軍遷調右北平。於是天子就召見李廣,任他為右北平太守。李廣隨即請求派霸陵尉一起赴任,到了軍中就把他殺了。
  
  李廣為官清廉,得到賞賜就分給他的部下,飲食總與士兵在一起。李廣一生到死,做二千石俸祿的官共四十多年,家中沒有多餘的財物,始終也不談及家產方麵的事。李廣身材高大,兩臂如猿,他善於射箭也是天賦,即便是他的子孫或外人向他學習,也沒人能趕上他。李廣語言遲鈍,說話不多,與別人在一起就在地上畫軍陣,然後比射箭,按射中較密集的行列還是較寬疏的行列來定罰誰喝酒。他專門以射箭為消遣,一直到死。李廣帶兵,遇到缺糧斷水的地方,見到水,士兵還沒有完全喝到水,李廣不去靠近水;士兵還沒有完全吃上飯,李廣一口飯也不嚐。李廣對士兵寬厚和緩不苛刻,士兵因此愛戴他,樂於為他所用。李廣射箭的方法是,看見敵人逼近,如果不在數十步之內,估計射不中,就不發射。隻要一發射,敵人立即隨弓弦之聲倒地。因此他領兵有幾次被困受辱,射猛獸也曾被猛獸所傷。
  
  沒過多久,郎中令石建死了,於是皇上召見李廣,讓他接替石建任郎中令。元朔六年李廣又被任為後將軍,跟隨大將軍衛青的軍隊從定襄出塞,征伐匈奴。許多將領因斬殺敵人首級符合規定數額,以戰功被封侯,而李廣的軍隊卻沒有戰功。


  過了兩年,李廣以郎中令官職率領四千騎兵從右北平出塞,博望侯張騫率領一萬騎兵與李廣一同出征,分行兩條路。行軍約幾百裏,匈奴左賢王率領四萬騎兵包圍了李廣,李廣的士兵都很害怕,李廣就派他的兒子李敢騎馬往匈奴軍中奔馳。李敢獨自和幾十名騎兵飛奔,直穿匈奴騎兵陣,又從其左右兩翼突出,回來向李廣報告說:“匈奴敵兵很容易對付啊!”士兵們這才安心。李廣布成圓形兵陣,麵向外,匈奴猛攻,箭如雨下。漢兵死了一半多,箭也快用光了。李廣就命令士兵拉滿弓,不要放箭,而李廣親自用大黃弩弓射匈奴的副將,殺死了好幾個,匈奴軍才漸漸散開。這時天色已晚,軍吏士兵都麵無人色,可是李廣卻神態自然,更加注意整頓軍隊。軍中從此都很佩服他的勇敢。第二天,又去奮力作戰,博望侯的軍隊也趕到了,匈奴軍才解圍退去。漢軍非常疲憊,所以也不能去追擊。當時李廣軍幾乎全軍覆沒,隻好收兵回朝。按漢朝法律,博望侯行軍遲緩,延誤限期,應處死刑,用錢贖罪,降為平民。李廣功過相抵,沒有封賞。
  
  當初,李廣的堂弟李蔡和李廣一起侍奉文帝。到景帝時,李蔡累積功勞已得到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武帝時,做到代國的國相。元朔五年(前124)被任為輕車將軍,跟隨大將軍衛青攻打匈奴右賢王有功,達到斬殺敵人首級的規定,被封為樂安侯。元狩二年(前121)間,代公孫弘任丞相。李蔡的才幹在下等之中,聲名比李廣差得很遠,然而李廣得不到封爵和封地,官位沒超過九卿,可是李蔡卻被封為列侯,官位達到三公。李廣屬下的軍官和士兵們,也有人得到了侯爵之封。李廣曾和星象家王朔私下閑談說:“自從漢朝攻打匈奴以來,我沒有一次不參加。可是各部隊校尉以下的軍官,才能還不如中等人,然而由於攻打匈奴有軍功被封侯的有幾十人。我李廣不算比別人差,但是沒有一點功勞用來得到封地,這是什麽原因呢?難道是我的骨相就不該封侯嗎?還是本來就命該如此呢?”王朔說:“將軍自己回想一下,難道曾經有過值得悔恨的事嗎?”李廣說:“我曾當過隴西太守,羌人有一次反叛,我誘騙他們投降,投降的有八百多人,我用欺詐手段在同一天把他們都殺了。直到今天我最大的悔恨隻有這件事。”王朔說:“能使人受禍的事,沒有比殺死已投降的人更大的了,這也就是將軍不能封侯的原因。”
  
  李廣不久隨大將軍衛青出征匈奴,出邊塞以後,衛青捉到敵兵,知道了單於住的地方,就自己帶領精兵去追逐單於,而命令李廣和右將軍的隊伍合並,從東路出擊。東路有些迂回繞遠,而且大軍走在水草缺少的地方,勢必不能並隊行進。李廣就請求說:“我的職務是前將軍,如今大將軍卻命令我改從東路出兵,況且我從少年時就與匈奴作戰,到今天才得到一次與單於對敵的機會,我願做前鋒,先和單於決一死戰。”


  大將軍衛青曾暗中受到皇上的警告,認為李廣年老,命運不好,不要讓他與單於對敵,恐怕不能實現俘獲單於的願望。那時公孫敖剛剛丟掉了侯爵,任中將軍,隨從大將軍出征,大將軍也想讓公孫敖跟自己一起與單於對敵,故意把前將軍李廣調開。李廣當時也知道內情,所以堅決要求大將軍收回調令。衛青不答應他的請求。一氣之下,李廣沒向衛青辭行就回到軍中,從東路進發了。軍隊沒有向導,迷失道路,結果落在大將軍之後。大將軍與單於交戰,單於逃跑了,衛青沒有戰果隻好回兵。大將軍向南行渡過沙漠,遇到了前將軍和右將軍。李廣謁見大將軍之後,回到自己軍中。大將軍衛青派長史帶著幹糧和酒送給李廣,順便向李廣詢問迷失道路的情況,還要給天子上書報告詳細的軍情。李廣沒有回答。衛青派長史責令李廣幕府的人員前去受審對質。李廣說:“校尉們沒有罪,是我自己迷失道路,我現在親自到大將軍幕府去受審對質。”


  到了大將軍幕府,李廣對他的部下說:“我從少年起與匈奴打過大小七十多仗,如今有幸跟隨大將軍出征同單於軍隊交戰,可是大將軍又調我的部隊去走迂回繞遠的路,偏又迷失道路,難道不是天意嗎!況且我已六十多歲了,畢竟不能再受那些刀筆吏的侮辱。”於是就拔刀自刎了。李廣軍中的所有將士都為之痛哭。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不論認識的不認識的,也不論老的少的都為李廣落淚。
  
  李廣的一生極富傳奇色彩,其一生的大部分時光是在與匈奴對戰的戰場上,最終不得封侯,對當時的一個軍人來說,是個極大的缺憾。其實李廣的機會是有的,漢家皇帝也很欣賞他,雖說沒有軍功,但憑著其勇敢也屢次獲得升遷,但命運卻每到關鍵時刻就要捉弄他,按現在的人的說法就是這人點背。最後,漢武帝都覺得他命不好,看來隻能怪老天爺了。


  大部分人認為李廣是沒有得到重用,皇帝不知人善任,喜歡用自己親近的人,比如衛青、霍去病等,但是仔細分析李廣的事跡,不難得出以下結論:在戰場上衝鋒陷陣,不辟刀劍,身先士卒,大概沒有人敢和他並肩,大概是個有點像李逵似的人物,但其在深陷絕境時表現出的機智和膽略,又遠高出李逵,大概可以和張飛一比吧。缺的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智慧,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就無法解釋為什麽在與匈奴接戰七十餘次,盡然掙不到可以封侯的殺敵之數。所以才常常是奮不顧身的陷入絕境,然後再機智靈活地上演一場絕地逢生的喜劇。假如真的把他放在大將軍的位置上,我們看到的也許就不是喜劇了。


  司馬遷在為人物立傳時極其講究事跡的裁減,關於李廣殺霸陵尉的一段,不應該是在褒揚吧?大概是說李廣心胸狹窄,隻是說的比較婉轉罷了,這就是所謂的史筆如鐵。從李廣的死也可以看出,死的不值,太想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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