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泊桑筆下的珠寶

讀莫泊桑的一個短篇小說《珠寶》，就情不自禁想起還是在高中時代語文課本上的他的另一個短篇小說《項鏈》。

《項鏈》說的是一個想在晚會上出風頭的女子，問朋友借了一條珠光寶氣的項鏈，風頭出完項鏈卻無影無蹤了，他們夫妻兩省吃儉用，用了十年時間償還賠買項鏈的錢，卻被原項鏈的主人告知那個丟失的項鏈是個不值錢的贗品。

記得當年上語文課時，老師反複強調的就是“女人的虛榮心”，那是個害人的東西！其實，何止女人有虛榮心，男人也有啊！凡人都多多少少會有點虛榮心，隻不過表現的輕重而已，有些人過了，就像莫泊桑小說裏的借項鏈的女子，有些人能克製自己的虛榮心，不讓它泛濫出來禍害自己或別人。虛榮心表現出來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莫泊桑寫了一個很典型又很特別的有關女人的故事。

《珠寶》是另一個不同的故事，卻是有關男人的。故事中的男人娶了一個落魄家庭的美麗女子，妻子用他那可憐的薪水，卻使得他們的生活過得不亞於上流社會，他感覺幸福和滿足，隻是對妻子的兩個愛好不是太樂見：一個是妻子愛去戲院，另一個是妻子喜歡買假的珠寶。妻子有時喜歡把那些假珠寶放在他身上，看著男人戴著它們她會瘋狂地大笑， 笑完了還會熱情的親吻他。不久，妻子從戲院回來之後，染疾身亡。男人悲痛欲絕，慢慢的發現他不僅生活潦倒，甚至到了饑不果腹的地步。有一天他發現自己身無分文時，想用妻子那些不值錢的假珠寶中的一個看上去做工還算精巧的換點飯錢，卻被珠寶店的老板告知那個珠寶的價值驚人，他昏倒在街上。醒來的他把妻子所有的“假珠寶”送到了珠寶店，典當完之後他成了富翁，他去上班的地方辭了職，並宣告自己繼承了一筆巨大的遺產，還去煙花之地醉生夢死了一番，最後又娶了一個新太太，這個新太太人很正派，就是脾氣很壞，讓他頭疼不已。

兩個有關首飾的故事，一個寫女人，一個寫男人，兩個故事的篇幅都不長，故事卻跌宕起伏，故事的主人公都經曆了快樂、沮喪和驚嚇，那個過程很吸引人讀下去，而故事的結局都讓讀者跟著故事的主人公一起驚訝不已。虛榮的女人，傻冒的男人，都是生活中可以見到的人，不僅在百年前的歐洲大地的法國，即便是今天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類似的故事似乎也沒有停止過吧？

這就是好的文學作品精髓之處，不論歲月流逝、曆史變遷，作品中描寫的人性始終在那裏， 不會被光陰帶走，它適合人類進程中的任何時段任何地方。人性中的真實、虛偽，在金錢這個試金石麵前全部暴露無遺，昨日的珠寶，今天可能是包包、房子、產業……而虛榮的、傻冒男女也將會是層出不窮的湧現。這樣的故事也是寫之不盡的，不是嗎？

 

[雪山草地]

同喜歡莫泊桑的作品，精悍卻又有深度。謝謝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