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歐洲回來,時差還沒調過來,就要去紐約參加王威大哥組織的移民作家論壇,我一看論壇預報上並沒有我的名字,就想偷個懶,在家睡覺倒時差。弄得威哥一天幾個語音微信,聽口氣從沒有過的嚴肅!哈哈,威哥生氣了!趕緊打足精神穿衣裝扮,乘公車進城。坐在公車裏還在想會上說點兒什麽……
好在論壇一切正常,回程還有作家山石帶著乘地鐵又轉她開車,一路把我送了回來。本來她要把我送回家,那也就沒事兒了。也是合該有事!我的車停在汽車站的停車場,離我家五分鍾的路程,深夜十一點多了,我讓山石把我放在停車場我的汽車前,取了車準備回家。
又累又困的我,恨不得立刻上床!開著車上了46號公路,找到一個可以回轉的路口,卻發現路被封了!築路隊在修路,我隻好又回到46號路上,繼續往前開,這一開就離家越來越遠了,一直沒有回轉的出口。開了近十分鍾,終於找到了出口,趕緊打方向盤,剛轉回到46號路回家的方向,隻見彩色的燈光直刺我的眼睛,透過後視鏡一看,後麵兩輛警車閃著燈跟著我!
我怎麽啦?路邊乖乖停下車,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包抄我啊!右麵的用手電照著坐在黑暗裏的我,左麵的說:女士你轉彎時沒有完全停住車!我說;我沒有嗎?我怎麽覺得我停的?也許、好像、我記不清了。警察接著問我要駕照,又要汽車保險和登記證。我打開乘客座位前的小抽屜,取出一個大信封,遞給警官:應該在這裏。警官嚴厲地對我說:請你自己取出來。
他說的容易,我怎麽知道那厚厚的一疊紙張哪張是保險哪張是登記證?找了半天看到一張登記證,警察卻說那是去年的。警察一臉的詫異:你難道不知道今年的登記證?估計他以為今晚抓到一個沒交登記費的現行了!我正告他:我隻是不熟悉,因為我家這方麵所有事情都是黑漆板凳(老公)料理的,他是個仔細的人,不會不把這些重要資料放在車裏的。還想說我比較馬大哈,平常從不注意這些東東,看警察一臉的嘲弄,我拉長臉問:我能打個電話回家問嗎?他允許了,先生一聽我被警察抓了,急得直問我人在何處?我說就在那家農夫市場的停車場,他說保險和登記證都在一個小信封裏!還說他馬上過來。哪裏有小信封?!我翻遍大信封就是不見小信封。但我深信所有的文件都在車上。我對他大吼:你平常為什麽不告訴我!又急又氣的我甩了電話,那一刻特別痛恨他的包辦!也特別痛恨自己的依賴!吼完還得麵對在旁邊看熱鬧的警察,我一張張查看大信封裏的紙張,每一張都被那該死的警察搖頭否定。就在我翻到最後一張時,我忽然想起那個抽屜之上還有個小暗格,打開暗格一看,果然一個小信封躺在那裏!
我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我太累了,我昨晚剛從捷克回來,現在特別想睡覺,眼睛睜不開了......警察拿著小信封回他的車上給我開罰單去了!我那個懊惱啊!如果我在家乖乖睡覺倒時差不就沒事兒了嗎!偏偏要顧及這個顧忌那個,撐著進城,又勞心又勞力,這下好了!深夜十二點了,還在大馬路邊上等警察的罰單!估計這下肯定一個漂亮包包給罰掉!我把頭伏在方向盤上,很想踢自己一腳卻無法做到,沮喪至極。有一秒鍾我想發動汽車走人,就是那種無法再忍受的感覺,好在理智告訴我那樣做,估計我整晚將無法回到自己的床上。
牢牢抓住最後一絲理智給先生打電話,他說就要到了,告訴他別過來,警察若看見他的車,不是更要狠狠地罰我。我說估計這邊也該完了。
好像一個世紀那麽久,警察終於來到我車邊,遞給我一張粉紅色的紙,說;我給了你警告!什麽意思?警告!警告什麽?我懵查查接過紙張,發動了汽車,隻想盡最快離開那裏。
“晚安!女士!安全駕駛!”警察對我揮著手,我一腳踩在油門上,快速離去。我才不要跟你晚安呢!我的晚安都給你攪了!但是慢著,警告是什麽意思?再看一眼警告單,上麵沒有金額!就是說他沒開我罰單,他白白折騰了我一下?!
哎呀,上帝保佑!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