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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網上摘來的圖片,下麵的圖片都是自己拍的)
在阿克雷裏的第三天早晨十點差二十分鍾,先生把我叫醒,說還有二十分鍾可以吃早飯。酒店的早餐錯過確實挺可惜的,因為他們的早餐不僅豐盛而且十分健康。
冰島人喜歡吃魚,早餐台上,煙熏三文魚是必備的一道食物,他們還喜歡吃一種魚肝醬,像俄國人吃魚籽醬法國人吃鵝肝醬一樣,據說正因為他們吃很多那樣的魚肝醬,他們的民族才特別長壽。
吃完早飯我們倆拿著電腦坐進酒店大廳的咖啡座,隻見那裏擠滿了人,大多是熟麵孔,都是這兩天與我們同車作伴的美國遊客,一問,原來他們原定要乘一早的飛機飛首府的,因為天氣狀況不好,刮大風,飛機晚點,小機場連候機廳都太小,他們就原巴士回到酒店,在大廳裏等候。
我看看窗外,天氣陰沉沉的,風很大,本來對於我們倆跟別人不同還挺有意見的,這下看到該走的沒有走掉,還不如我們這樣篤篤定定再待一天呢,心裏舒服了一點兒。
沒想到的是,隨著事情的發展和演變,我們越來越覺的如有神助一般,簡直太幸運了!
一個上午在酒店上網喝咖啡,到了下午,便有點厭倦了,又想出去了,我們倆穿上大衣走出酒店,誰知剛走出去,就被一陣狂風吹回了酒店裏麵,不僅風力強,而且寒風刺骨!
幹脆回房間睡覺,等到晚上再去找北極光。一覺睡到天黑,起來又去酒店大堂喝雞尾酒,這酒令人有點上癮,在這寒冷的極地喝這樣溫熱的酒真的有些讓人欲罷不能。
大廳酒吧邊還是擠滿人,看到佛吉利亞州的那位退伍老先生還在那裏,他們難道等了一天飛機都沒走?一問,果然,他們幾經去機場,又幾次返回。老先生做過飛行員,說風大不要緊,最主要是風向對那種螺旋槳的小飛機影響特別大,他正在那裏連說帶比劃著給一圈人講飛行原理。
看到我們穿戴整齊好像要出去的樣子,問我們預備去哪裏?我們說悶了一天了,想出去透透氣兼找家餐館吃晚飯。老先生向我們推薦山坡下一家羊肉漢堡餐廳,說他們去吃過,比前一天他們吃了兩三百美金一頓的高級餐廳不知好到哪裏去了!漢堡一般都是牛肉做的,羊肉作的漢堡,我們倒還沒有吃過。在美國,羊肉比牛肉貴,美國人也就曉得吃羊排和羊腿,還從來沒看過有羊肉漢堡的。估計冰島的羊肉又多又好,冰島羊肉漢堡,我們得去嚐一嚐!
正好一圈美國遊客又接到機場通知,說飛機要起飛了,他們又亂哄哄地上了去機場的大巴士,我們不敢再走那下坡地,跟司機一說,司機說可以把我們帶下山坡,把我們在羊肉漢堡店門前放下,我們與一眾美國遊客道別,大家七嘴八舌地開始說我們幸運,他們恨不得也可以多住一晚,不用這樣幹等一天,在機場和酒店之間來回的跑。
那頓羊肉漢堡晚餐非常棒!美國的漢堡速食到了國外都成了正餐了,餐廳裝飾現代美觀,一客漢堡大約美金15到20元,不便宜哦!不過羊肉漢堡非常多汁美味,我們還嚐了他們特色酸奶製作的奶酪蛋糕作為餐後甜點。漢堡的麵包是方形的很有特色,我們兩人一人一個羊肉漢堡,一人一杯咖啡外加一客甜點,這頓晚餐約五十美金,對於晚餐來說花費不算多,但對於吃漢堡兩人五十美金可能比美國任何一家吃漢堡的店都貴!不過,冰島的餐館有一點跟美國不同,他們不收小費!
這頓晚餐雖說是冰島特色漢堡,但帶有濃鬱的美國味(漢堡應該算是美國的特色),我們還是很享受的。吃飽喝足了又去逛了逛餐廳對麵的一家書店,才回到酒店。
晚上九點多,又一次上了等在酒店門口的旅遊巴士,這下裏麵都是新麵孔,也是美國遊客,但多了不少東方麵孔。坐在巴士最前麵的是五六個東方中年女性,旁若無人地在講著廣東話,我連猜帶蒙地聽懂一些,知道這幾個女人來自紐約的皇後區的法拉盛,我們身邊隔個走道的兩對老美聽著前排那麽大聲的外國話,就在私底下譏笑模仿,我本來對幾個中國女人也有些感冒,她們如此不顧別人的感受大聲喧嘩,可輪到美國人無所顧忌地嘲笑他們,我最終也沒能忍住,對先生說:“大聲講話確實不好,可也用不著如此刻薄,美國是個能兼容所有民族的國家,美國人不應該如此狹隘!”我故意說的聲音大到旁邊的美國夫妻聽到的地步,果然,那個老美男人再次嘲笑中國女人的時候,他的太太開始阻止讓他閉嘴,我看向那個美國女人,她抱歉地對我笑了一笑,我也感激地對她笑了一下!
雖說我像護自己孩子一樣試圖維護國人的尊嚴,可是我還是忍不住要提醒所有的華裔,大聲喧嘩尤其在一個以英文為主要語言的環境裏,旁若無人的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語言,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也確實讓人覺得欠缺教養,我從而很深的明白為什麽我們的下一代ABC對父母在公眾場合大聲講中文而感到羞恥!
好了,言歸正傳,還是說回到北極光上去。
車子開到礦野,忽然,領路的冰島小夥子讓司機停車,自己下去觀天,此刻的天上厚厚的雲彩似乎空出了一小塊空檔,令人可以看到不多的星星,小夥子再上車,讓我們大家下車,說他看到北極光了!這下炸鍋了,大家都興奮異常呼啦啦地下了車。
車子停在馬路邊上,冰島小夥子讓大家注意安全。我們都站在路邊的草坪上,使勁兒對著黑暗的天空睜大了眼睛。可什麽也沒有看見啊!隨著小夥子的解說和比劃,也是那幾個中國女人首先興奮地驚呼了起來,我跟著他們的驚呼聲再看,天上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白色的劃痕,如果那個冰島小夥子不說,我一定以為就是雲彩,怎麽說呢,有點白日裏噴氣式飛機劃過天際的那麽一道線。難道這就是北極光?這也太令人失望了!我拿著我的傻瓜機對這天空一陣劈劈啪啪,回到車上一看都是黑色的空白照,先生拍到一張似乎有點影像的魅影,我們雖然失望,但想想比起前兩日什麽都沒看到,也算是見到北極光的一線影子了!
冰島小夥子說我們將繼續往山裏開,山裏完全沒有燈光的幹擾,會看得比較清晰。
車子又往前開去。一路上,似乎雲彩越來越厚,雲層之下是看不到北極光的,我們也越來越不樂觀。可小夥子說他在找雲層破裂的地方,還說冰島這種雲層段裂處是常見的。
車子開了快一個鍾頭,我們又來到密窪湖區附近,天空好像飄起了雪花,正在大家都覺得今夜要泡湯的時候,天際裏一道綠光閃過,一直麵對著車窗外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還沒等我有反應,那幾個中國女人驚呼一片,她們看見了!冰島小夥子肯定那是北極光,並且招呼司機找個空地停下來,我們的頭頂上現出一片圓形的清澈的天際,那裏七顆勺子星正在閃爍,仿佛北極光的使者,友好地跟我們打著招呼。
冰島的寒夜剛剛拉開序幕,而我們尋找北極光的遊客興致盎然地站在雪地裏,完全不顧風吹和嚴寒,人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開始那光是微弱的,也是琢磨不定一閃即逝,先生的相機捕捉到幾張比較清晰的,興奮得連寒冷都忘記了。我過了一會兒,有點抗不住寒風,又跑回到車子裏,車上的暖氣也停了,車裏並不暖和,但是至少吹不到深夜的寒風。
我剛在座位上坐下來,左邊的車窗外的天際上豁然明亮,天空中猶如有一朵巨大的白色的花從天而降,一點點地綻開並緩緩落下,就在我的頭頂上,那種感覺仿佛是上帝的慈愛在降臨,我聽到車子外麵人們的歡呼聲,車子裏我一個人靜靜地坐著,感受著這份美麗和愛意,眼淚不由自主滑出了眼眶。
片刻之後,先生上來問我有沒有錯過剛才天際裏的那道明亮的北極光,他給我看他拍下的情景,卻不是我看到的天花盛開的樣子,他是麵朝南觀看拍攝的,我卻是麵對北看著,情景不一樣,感受卻相同,太震撼了!我對他說起上帝的慈愛的感受,他握緊了我的手,感受著我的感動!
那天夜裏,我們一會站在雪地上,一會坐進車子裏緩解一下寒冷,就是這樣一次次的與美的無以倫比的北極光邂逅、重逢、和陷入瘋狂的愛戀之中,那光線在照相機裏幾乎都是綠色的,可在肉眼裏卻有著不同的色彩,照片上的光是靜止的,而實際上那光卻是動幻不停!有的時候如同一道閃電一閃而過,有的時候卻又長時間的停留在天際,變換著不同的形狀,仿佛在天空裏舞蹈一般,而北極光的宏大在冰島暗夜裏更加顯得震人心肺,那光下的山脈如同孩子的玩具,而站立在那裏的人們更加顯得渺小和虛無!
(我們的像機還是不夠好,這會兒特別希望鐵手能在那裏!)
這個世界是如此奇妙,造物主的偉大,人類的渺小,所有的這些大大小小宏觀微觀的思緒都在這被北極光照亮的暗夜裏湧上我的心頭......
感謝你,創造世界全能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