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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中國度假回來,兒子和女兒因為在中國度過了長長的一個月的時間,回來之後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與他們的朋友泡在一起。家裏偌大的一個房子,白天幾乎就我一個人。
終於,兒子的同學陸陸續續前往各自被錄取的大學校園,尤其是他最好的幾個男女同學都走了之後,他總算安靜了下來。又恢複一覺睡到近中午的暑期懶散方式。
這樣,兒子在上大學前的一周,終於我能有些時間跟他單獨相處。
早晨,他從樓下慢吞吞地上樓,自己給自己弄一頓簡單的早餐,就與坐在餐桌前打字的我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扯著。他通常都是沉默的那一方,我問一句他答一句,擠牙膏一樣。
等他吃好早飯,我就拉他一起去散步,我們倆在小鎮的步道上一走就是半個鍾頭,他仍然是那個悶頭不響的人,我依然有很多問題要問,諸如:你的好友怎麽一個人走了?他說好友與女朋友分手了。我理解的大笑,他說我幸災樂禍,我說我隻是不看好這種小少年式的戀愛,他說他們已經長大成人......我們母子倆就那樣爭爭講講,一路走過去。
中午的時候,我拉著他陪我去逛超市,他說最不喜歡去買菜,我強調沒幾天他就要上大學去了,陪媽媽買菜也就數得過來的幾次了,他於是乖乖地幫我開車去超市,在超市裏乖乖地幫我推著車子,我們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有時空著車子出來了,他說:媽媽,你真要買菜嗎?哈哈,當然不是,我就是喜歡兒子幫我開車幫我推車的感覺。
我說我上大學期間,從來沒自己拎過書包,在夏威夷是你爸爸幫我拎的,到了美國本土,你爸爸不在,也有別人幫我拎的,我喜歡別人幫我拎包!他說怪不得,到今天爸爸還幫你拎包包!媽媽,你知不知道啊,爸爸拎個女人的包包有多滑稽嗎?哈哈哈,我們母子倆一起大笑,笑完了我還是說:女人如果找不到拎包的男人太慘了!兒子說這話你是不是應該對妹妹說?而且他強調和他一起的女孩子都自己拎包,還說今天的女孩子很獨立的。把兒子這套獨立論說給兒子爸爸聽,爸爸不同意反駁:兒子,你媽媽是很獨立的,除了拎包和開車!哈哈哈。
每天晚上吃過晚飯,兒子拉我去健身房。小鎮的YMCA關門大半個月整修,我們可以到鄰鎮的YMCA去,開車要十分鍾,我就懶不想去,可兒子天天健身,雷打不動,還硬拖我去,想到隻有一個星期了,我也就強打精神跟著兒子去,他總是要求開我的車子,因為我的車比他的車馬力足,但總惹得我不停地說:開慢點、開慢點......
我在健身房,跑步的時間短,桑拿的時間長,加上女人的麻煩,洗完還要吹風等等,每次出來都看見他一個人乖乖地坐在大廳裏等我,我說你怎麽不洗個澡?他說家裏幫他新裝修好的衛生間不用可惜!嗬嗬!我笑他其實是不喜歡被人家看見他脫衣服。
我們母子倆人一個星期裏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相互拌嘴相互作伴,他跟我說著話還會不停地回他朋友們的短信,心不在焉地敷衍我的問題,但是我很滿足,想著這樣平淡的時光很珍貴,我就更加得滿足。
和兒子的爸爸說起我的這種滿足,做爸爸的也想體驗一下。
周五的下午,爸爸特意請了半天的假,帶著兒子和我,我們三人來到紐約曼哈頓哈得遜河對麵的澤西城,三人看著夕陽裏的曼哈頓的美景,走著河岸邊的人行道上,不時地坐在人行道的椅子上發陣子的傻,時光在這一刻完全屬於我們父子母子三人,甚至我們都沒有對話,就那麽偶爾的對著美景感歎一下,就都很快樂了。
晚上,爸爸預訂了一家河岸邊的意大利餐館,建議兒子在離開紐約地區前再吃一次紐約牛排,希望他記住與父母在一起的時光,記住這種特殊的滋味!
吃過晚飯,我們三人再一次來到河岸邊,沿著河岸的人行道散著步,等著夜幕降臨,等著看曼哈頓最美麗的夜景。
沒有叮嚀也沒有嘮叨,隻有良辰美景,隻有兒子陪伴著我們,我們希望能為兒子在家的最後幾天添加一些美麗的顏色,並能讓自己也牢牢記住這份美麗,這終將是我們一起共有的美妙的記憶。
澤西城看曼哈頓
紐約牛排
和兒子吃一個霞光裏的晚餐
餐廳外的哈德遜河
父子共享美景
良辰美景
河麵上快樂嘻戲的鴨子
鴨子飛了
風中蘆葦的曼哈頓
太陽落去了
夜幕降臨
我們會記住這樣一個美好的夜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