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131)
2008 (169)
2009 (193)
2010 (156)
2011 (142)
2012 (166)
2013 (142)
2014 (133)
2015 (94)
2016 (103)
2017 (120)
2018 (96)
2020 (48)
2025 (1)
周末在鄰鎮的星巴克,我們終於和史提夫一起坐下來喝了杯咖啡。
說來話長,這杯咖啡約還真不容易,曆經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最後實行。
史提夫,美國人,個子不高,有點中年男人的啤酒肚,性格爽朗,笑容滿麵。他曾經是我們小鎮警察署的資深警員,在我們小鎮住了二十多年,不久前,他因為退休了並且也因為離婚了,便在鄰鎮買了棟小一點的別墅,一個人帶著兩條大狗住在那裏。平常,他的女兒跟媽媽住在我們小鎮,周末女兒到爸爸那裏,史提夫之所以就近住,主要也是為了能照顧這個女兒。
史提夫的女兒維克多利亞是我女兒的同學,兩人初中就在一個班級裏,進了高中也常在一起玩,她和我女兒都屬於那種心無城府的人,容易得罪別人,因為常常講話不當心,但是說了就忘。
維克多利亞到我們家來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她媽媽接送她,她媽媽是個滿典型的美國女人,講話得體,衣著整齊。我們交談也不多,都是圍繞著女兒們的事情。我從來沒見過維克多利亞的爸爸。
女兒朋友幾個常喜歡玩一種叫Sleep Over(睡過夜)的遊戲,幾個女生一到周末就選一家同去,住在那裏吃在那家,一起擠在一個房間裏,嘰嘰喳喳聊天說話,能擺脫父母的管束和同伴們瘋玩,這個年齡的孩子誰不願意呢?!
我們小鎮不大,所以鄰裏之間還算比較容易熟悉,女兒常去的幾家同學家,我們和那幾家的大人家長都會認識至少也是見麵會打個招呼,看見人家家裏基本上也是人口齊全其樂融融的,比較放心。
幾個月前,女兒說要去維克多利亞家睡過夜,我們按照女兒的線路一走就走出了小鎮,來到鄰鎮的一棟房子前,覺得不對啊,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呢?一問,女兒說這次是在維克多利亞的爸爸家,而且沒有其她的女孩子,隻有維克多利亞和她爸爸住在這裏。我們從來沒見過維克多利亞的爸爸,這位叫史提夫的美國男人,自然就覺得不大合適,女兒對我們的疑問和猶豫很惱火,我們又不知道怎樣把這份擔心解釋給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聽,一下子我們就有點僵持住。
正好那天晚上,我們要去見青少年輔導(我們搬到美東之後,和女兒一直有去見青少年輔導),我就把我們的擔心跟輔導說了,輔導聽了馬上轉頭問女兒:“你明白你爸爸媽媽的擔心嗎?”女兒搖頭,並且顯出一副她爸媽就是那種不可理喻的神態。輔導接下來的話是那麽直接,把我們的擔心赤裸裸地直接說了出來,完全不遮遮掩掩,弄得我都坐立不安了,她說:“任何父母對他們十幾歲大的女兒都自然會有這種擔心,你去一個成年男人的家裏,這個男人你父母不了解,這個男人有可能是壞人,對你的危險就構成,他可能會強奸你,可能會對你造成傷害......你明白嗎?”女兒圓睜雙眼,不可置信,幾乎喊叫著:“哦,我的上帝,你們怎麽這樣說呢?史提夫是個很好的人,他曾經是我們小鎮的警察!”輔導毫不理會:“警察當中也有壞人!我們不是說史提夫就是這樣的壞人,但是你必須明白做為你的父母,在你這樣的年齡,會為這種現實存在的可能而替你擔心!這是非常正常的!”接著輔導話鋒一轉問我們:“你們知道這位史提夫嗎?”我們解釋我們完全不認識他,隻認識維克多利亞的媽媽,也不知道史提夫是警察,當天去見輔導之前才知道女兒要在維克多利亞爸爸家住一晚,而且發現不在我們的小鎮上,我們覺得有些不安。
輔導看到激動的女兒慢慢平複下來之後,這樣建議女兒和我們:“我建議你(女兒)介紹你父母認識史提夫,他們大人可以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天,這樣他們就會舒服一點了!你還未成年,所以,如果你父母堅持,你今晚就不能在維克多利亞家過夜了!”
那天,我們從輔導那裏出來,再次去了史提夫家,先生和史提夫見了麵,兩個人站在門口談笑了半天,回到車上,先生對我說史提夫看上去是個挺好的美國人!但是,我們仍然堅持女兒回家,女兒自然是十分的不高興。
一段時間過去了,這件事基本上我們也忘記了。
到了要陪兒子去醫學院麵試的時候 ,其中一家醫學院很遠,要開車五、六個鍾頭,麵試完還有一係列的活動,我們要在那裏住兩晚,這兩天並不是周末,女兒要上學,不能帶她去。我預備托付小鎮的朋友照顧女兒,女兒卻不願意去我提議的朋友家,她說自己找同學家住兩晚,這一找又找到維克多利亞,維克多利亞現在平日裏已幾乎完全與她爸爸住在一起了,所以要住也就是說要住到維克多利亞爸爸家去,這樣,我和先生又想起青少年輔導曾經提議的那杯咖啡之約。
一個電話打過去,沒人接聽,我們留了言,很快,晚上,史提夫回了電,我們約好周末的一早在鄰鎮的星巴克見麵,一起喝杯咖啡!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