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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島日報》八月七日 小的時候就聽父親說我有位伯父在新疆,我這位二伯父原來是在上海的一家工廠裏做事的,後來整個廠子內遷移到新疆, 他和我的伯母隨廠遷移,於是在新疆石河子地區安下家來,以後的日子他們在那裏生活,養兒育女, 今天他們的第三代都長大成人了,我隻見過我的二伯母,卻我從來沒見過我的這位二伯父,也沒見過他的一大家子三代人! 二伯父和二伯母在我的記憶中就是一張舊的黑白照片,年輕的他倆女美男俊。 在我赴美國的前一年,有一天,我在南京的大伯父告訴我新疆的二伯母要回家鄉探親,我大伯父和伯母(我稱大媽)一生沒有生養,把我這個侄女當作自己的閨女,二伯母要來,大伯和大媽年紀大了,無法相陪,問我可不可以帶著二伯母四處玩玩看看。玩兒我最拿手,我當然一口應允下來。 見到從新疆回鄉的二伯母,我完全無法把眼前一臉風霜的老太太和黑白照片上嬌美的上海小姐連係到一塊兒,那種差別不僅是年齡,不僅是青春,卻有著太多的我那種年紀無法參透的東西, 今天想來那便是生活的磨難! 我興致勃勃地帶著二伯母中山陵、玄武湖地跑,二伯母總以一種不太熱情、過於省視的眼光看著我,無論我多麽急切地想得到她親人般的愛戴,她似乎對我風景點的介紹並不感興趣,對我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臨走的那天,對我說了句話:“你大伯對你真不錯!當初我們請求他收養我們的孩子,他們卻推三阻四的……你爸爸幾乎從沒有和我們聯絡過……” 二伯母走後,我百思不解,和大伯提起二伯母的臨別留言。大伯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是我侄女,他們的孩子是我的侄子,我怎會有所區別?他們第一個孩子想過繼給我們,可是,我們雖然沒有孩子,你大媽身體一向不好……我知道他們想在家鄉留條根,但是……”我明白了! 後來和父親也提過這件事,父親沒說什麽,可是我知道父親自己在文革中工作家庭的磨難,哪裏還有精力過問遠在新疆的兄長!但是,後來我看出父親把我相告的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父親退休後,不斷地關心遠在新疆的兄長一家,常常會打電話去問候,那時,我的二伯父已經去世了。二伯父的子女知道有位小叔叔還在家鄉南京,隻要南下路過金陵,都會來拜訪父親。我因此常聽父親提起新疆的親戚們的近況,哪位堂兄的女兒出息了,去北京讀書去了;哪位堂姐也熬出頭了,兒子到烏魯木齊上大學了…… 這個周末,和父親通話, 父親提到新疆暴亂便很自然提到我的那些從沒見過麵的新疆親戚們,所幸,他們都安好。隻是父親提到前幾天一直有往石河子打電話,卻屢打不通,星期天剛剛接到二伯母的報平安的電話。父親說如今往裏麵(新疆)打電話,打不進去,裏麵的人可以打出來。 我有時也想問父親二伯母今天還有怨氣嗎?可一直沒問出口。聽父親的語氣,似乎他們那一輩的老人對於以前的落葉歸根也想開了,順其自然吧!更何況,我的二伯父人已仙去,今天他們的第二代還有思鄉之念,他們的第三代可能已可以四海為家了,或者已把新疆當成他們的故裏。 我一直很想有機會帶著父親去趟新疆,看看那裏我從沒見過麵的親人們,看看天山腳下的美麗風光,但願, 那一天不會太遠…… |
在“藤”那篇文章裏問了一個問題,能給說說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