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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你真是,搞得歐陽叔叔那麽尷尬,其實他是一片好心。”彤彤等歐陽一出門就回過頭來責備媽媽說。
夢娜沒有吱聲,夢瑤拉了拉彤彤,讓她別又火上加油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明天我再來接你們過我那邊去吃晚飯。”夢瑤走的時候對妹妹夢娜和彤彤說。
“姐,你這就走,你不是請了一天的假嗎?”夢娜見姐姐要走,知道是剛才自己把事情搞得很難堪,讓好心的姐姐感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而很難為情,隻得先灰溜溜的走掉。
“是啊,姨媽,你不是今天休息麽。我媽剛回來,她就是想見你,想和你說說話。那你就陪我媽媽說說話去吧。“彤彤見媽媽聽說姨媽要走時,眼裏的沮喪,心裏替媽媽難過。
“真是傻丫頭,媽媽今天剛從荷蘭回來,一路辛苦,又有時差。不如你也和我一道回我那兒去,讓媽媽好好的睡一覺,也許是萬全之策呢。”夢瑤對彤彤說。其實夢瑤是想讓夢娜一個人獨處時冷靜冷靜,她剛才對歐陽的態度太過激了點兒。
“彤彤還是呆在家裏吧,你真要回去,我也不攔你。你家裏還有一個癱瘓在床的婆婆大人等你回去伺候。明天你也別在家裏忙碌了。你下班後把婆婆的飯喂完了,把她安置好後估計晚上7點鍾搞得完吧?我和彤彤7點30分在“長風酒家”等你們一家三口。不見不散,風雨無阻。就這麽說好了。”夢娜對姐姐說。
“你總也改不掉浪費的習慣,就到我那兒去吃,家常小菜你不是最愛吃嗎?”夢瑤聽說又要上餐館吃飯,就搖頭,她一貫比妹妹會過日子。
打小就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周周正正。過去不時興燙衣服,又不能像別人家裏每天用米湯漿洗衣服後,很硬朗,少皺褶。夢娜的母親不會做飯,工作又忙。父親在外地工作,常年很少在家,除非是節假日。所以夢娜和夢瑤,還有弟弟妹妹都是吃食堂長大的。那麽姐姐為了衣服洗完後,等曬幹了穿在身上和漿洗了一樣的平伏就隻能等衣服晾得半幹時,收下來疊好,放在枕頭底下。睡一晚上後,衣服不僅幹了而且疊過的印子別說用米湯漿洗,就是用鐵燙鬥燙了的都沒有那麽服帖好看。夢娜從小就羨慕姐姐如此細心,也跟著學了兩招。可再怎麽學,習慣有時是自然而然產生的。還是沒有姐姐那麽會過日子。這一點在後來的生活中體現得淋漓盡致。夢娜剛上班那會兒,姐姐夢瑤還在大學沒有畢業。夢娜每個月的工資花得精光,而姐姐夢瑤卻把大學的補助都能攢起來。穿衣服也一樣,夢娜每次買衣服,沒有穿幾次就覺得不是這兒不合適了就是那兒不好看了。姐姐夢瑤就說,還不如送給我,放在你這兒都懂得珍惜它。夢娜也樂得簡單,免得掛在衣櫃裏占地方,想要盡管拿去好了。別說是些夢娜不稀罕了的衣服,就是她非常稀罕的,姐姐夢瑤如果喜歡,她也盡可以拿去的。但夢瑤卻最討厭妹妹夢娜這麽說話了,好像把自己當了垃圾桶似的。夢娜聽姐姐這麽說就很委屈的辯解:“我是心疼你,一年上頭省吃儉用,把所有稍微好點兒的都讓給了姐夫和女兒,從來就沒有為自己想想。”夢瑤聽妹妹這麽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耳朵聽起來了,也不理會了。
現在,姐姐同樣是,她是她們那所重點中學的重點班主任,是她們學校的一個名牌。她的獎金和工資除了她們校長外就是她了。而且在外培訓學生,代課都是很厚的油水。姐夫是鼎鼎大名的法官,公務員,工資也不菲。可是她從來都不會因為經濟條件好就鋪張浪費,每天還是過著她那清貧的小日子。去市場買菜都要看了一遍價格再看第二遍價格,還要貨比三家後才真的出手。那個時候才懂得電視劇三國演義裏的一段唱詞“該出手時就出手”。
姐姐夢瑤走後,夢娜和彤彤說了一會兒話,讓女兒一邊去看書去,她來做家裏的衛生。女兒怎麽著也不讓媽媽一個人做。卷起袖子來時說:“媽媽,你先躺一會兒,我來做。”
她還真有些困,但讓她這麽髒兮兮的倒在床上,就是瞌睡蟲爬到眼皮底下,眼睛都睜不開了,她也睡不安穩的。再說,這麽久沒有在家照顧女兒,回來了就好好盡義務。
等衛生做完後,已經是下午6點多鍾了。再洗澡,梳理已經是晚上8點了。吃晚飯的時間早過了,隻有去喝晚茶了。
“彤彤,你想到哪裏去喝晚茶?”夢娜已經梳洗完畢,正在拿錢包,準備和女兒出門時問。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肯定喜歡那兒的小吃。”彤彤神秘的說,眼睛還在手機上發短信。
“你整天哪來的那麽多的短信要發呀?媽媽回來了,你也不消停。那好吧,今天我女兒想到哪裏去吃,媽媽我就帶你到哪裏去吃。”夢娜笑著走過來親了親女兒。
“媽媽,我都大姑娘了,你還這麽親我的臉,搞得我在同學麵前老是被她們笑話。說我還是媽媽的小BABY”彤彤撒嬌的瞥了夢娜一眼嗔怪說。
“謝謝你的同學這麽譏笑你,她們是妒忌你,羨慕你呢。傻丫頭。你當然是媽媽的BABY呀。現在是,將來是,永遠是。好吧,咱們走吧。BABY就BABY. 她們還不是她們媽媽的BABY.”夢娜說著又親了親女兒,拉著女兒就往門外走。
夢娜和彤彤拐過夜市,彎一條小道來到彤彤說的那家夢娜準喜歡的餐館---雄關漫道——坐落在靠江邊的原名叫‘平常漁家’的餐館。
“你怎麽知道這家餐館呢?”夢娜的腳突然停住了問彤彤。
“就不告訴你,等你進去吃的時候我再向您慢慢道來。”彤彤調皮的說。
“這家有什麽好吃的麽,我們換一家吧?”夢娜不想進去了,站在門前不挪步。
“媽媽,真是歐陽叔叔說的,他說了不讓我告訴您的。他說您原來最喜歡這一家了。你們過去總來吃的。而且您還最喜歡吃這一家的沔陽三蒸和珍珠丸子。他說您總也改不掉那些來習氣,喜歡吃最普通的大眾菜,點再好的,不合您胃口,您是絕不吃的。很多家,您都能從雞蛋裏挑出骨頭來,唯獨這一家,您從來都是笑嘻嘻的來,樂嗬嗬的走。所以我才選了這家的。您現在又不願意進去了。是不是還在生歐陽叔叔的氣呀?"
“你這孩子真是,誰和他生氣。我是說,我想換換胃口,也許這家現在的胃口變了呢?現在這年頭,說不準這兒的主人早改名換姓了。所以主人帶來的廚師的味道也不一樣了。”
“媽媽,歐陽叔叔說,這家的主人一直沒有變。主要是這家的口味一直沒有變。所以歐陽叔叔總帶我到這裏來吃。每次吃都點那些您過去喜歡吃的東西,然後就講一段您的故事或介紹一番健康飲食知識。”
“你們吃你們,老拿菜和我說什麽事兒呢,都講了些什麽呀?”
“當然是以出菜的品種不同而故事各異了。”彤彤邊說邊笑邊挽著媽媽的胳膊往裏暗暗的死勁的拽著走,生怕別人看出是強迫媽媽來餐館的。
“媽媽既然已經進來了,就肯定不會再換地方去吃了。你放心,別這麽拽著媽媽,不像個樣子的。”夢娜笑著望了女兒一眼說,那眼神特別慈祥而高興,那是每個媽媽的眼神。
“請問您是夢女士吧?”剛進那嘈雜的人聲鼎沸的大廳時就有位代位小姐走過來問。
“是的。”夢娜回答時看了看把臉望向一邊的彤彤,她看到彤彤有點兒忍不住笑。
“樓上請,歐陽先生等您和這位小姐已經很久了。”代位小姐說完就讓另一位小姐帶她們往樓上走。
夢娜狐疑的望著彤彤的臉,眼睛,甚至她的衣著都重新的大量了一番,仿佛身邊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歐陽的同謀。成心想讓夢娜今天到達的第一天就把日子變得扭扭曲曲的蜿蜒。
但代位小姐邊走邊回過頭來和她們倆友好的微笑,使得夢娜想和女兒先談談都不好意思了。隻得裝著真的就是赴約而來的歐陽的客人。
“又是包房,包房,包房。”夢娜一看代位小姐在一個名叫‘此心彼心’的包廂門前停住等她們兩人時,她對自己說。現在社會上一聽到包房這兩個字就覺得太曖昧了。本來是正經人都被攪和成不正經或半正經,那就是假正經的人了。
她突然猶豫的站住了,要不是顧著彤彤的麵子,為了她不掃興,恐怕夢娜是會扭頭就走,不會自覺自願的上當受騙。但是在最後的關頭,她還是不自覺的停住了腳步。
“夢女士,請您這邊來。就是這間包房。請!” 代位女士看夢娜突然停住不走了,以為她沒有搞明白到底是哪家。因為那個小窄的走廊走了好幾個包房都是緊閉著門,而裏麵笑聲是不絕於耳的。“餐館就是這樣,不熱鬧他們就掙不到錢,當然是越熱鬧越好。”每次夢娜閑餐館太鬧時,歐陽就這麽勸慰她。其實她是知道歐陽這人是最討厭嘈雜和喧鬧,大聲講話,吵架鬥毆等等野蠻的事情的。可是對於餐館,他的態度總是特別的能夠包容和諒解。
“哦,對,請請請!.....”夢娜走神了,說話結結巴巴的,而說出的話也文不對題。不知道是她在請那位代位小姐請呢還是自己請自己。反正是語無倫次的說話了。
夢娜還沒來得及想,一秒鍾後見到他時該怎麽說,怎麽麵對這個早上辛辛苦苦把自己從機場接回去,又受了一肚子氣回去的歐陽,這個讓她又恨又愛的男人時,包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不是夢娜心裏正在琢磨著對付的人——歐陽,而是自己年邁的母親。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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