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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出了機場,就像上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眾多的車子一步一移慢吞吞地往高速公路上蹭,機場在京城的東部,我報道的酒店在城的另一邊,瞧這車塞的,沒有一兩個鍾頭肯定到不了。我隻得細細觀看沿途的景色!
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閑扯,從京城的房價扯到各地的小吃,正聊的起勁,車窗外燈光映襯著的奧運體館“鳥巢”漸漸的逼近,黑夜中藍色的燈光中的“鳥巢”格外地醒目,我停了話題,直愣愣地看著外麵,還要求司機搖低車窗,美景一晃而過,我意猶未盡。司機告訴我前一天,“鳥巢”已對外開放了,並建議我趁周末去看看。我趁機問起他有關奧運的一些事情,司機說:“你瞧瞧,北京這些個私家車,一年比一年多!再瞧瞧,北京的天空,就快被白色全遮住了!汙染啊!我要是那些老外,我也不來!來了都少活兩年!” 我很吃驚一個北京的“的哥”會說出這樣類似西方媒體的話,我對他說海外的華僑們對西方人士抵製奧運很多義憤填膺的,如果聽到他這般說詞,一定要說他“民族節氣”都丟了!司機哈哈一笑說:“你讓那些愛國華僑們回國住住呀!在外麵顯能管屁用!”我無語,坐在後車座上,臉色微微的發紅,幸虧黑夜的遮擋,我才不至於無地自容。
車上的座位上有一張報紙,報紙上黑色的標題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一點點在我眼中變得清晰“抗議法國抵製奧運,波及家樂福!”
我揚了楊那張報紙,問司機:“不去家樂福了嗎?”
司機撇撇嘴:“誰愛鬧誰鬧去!咱該幹嘛幹嘛!管家樂福什麽事兒?” 司機還告訴我奧運需要大約五千名奧運司機,一個月工資八千元,還包吃包住。
我說:“這麽好的條件,你怎麽不去?”
他說:“他們要求要會英語?會英語我還開出租車啊?”
我說:“那他們到哪兒去弄會英語又會開車的主兒?”
司機翻翻眼:“那還不是到社會上去找?”
“招大學生嗎?”我傻傻地問。
“大學生?他們哪會開車啊?還不是去招那社會上的人!”司機眼裏有種對我幼稚的提問的嘲弄。“你肯定是從國外回來的?你一上車我就看出來了!回來幹嘛的?”換他來問我了。
我有點讓人戳穿的窘迫:“咳,回來開會兼看望父母!”司機大概還想問我開什麽會之類的問題,隻是還沒來得及問車子已來到酒店的門口,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酒店門上有一個醒目的紅色橫幅,上麵寫著“歡迎海內外作家到會!” 司機看著我遞錢過去的手,我覺得他眼裏的嘲弄更濃了,他接過錢下了車幫我搬行李,還對我說:“作家啊?!” 我好像是解釋也好像是自嘲:“哪裏?我是來湊這些作家們的熱鬧的!”
一手拖著電腦包,一手拖著行李,我走進了酒店的大堂。大堂的左邊是前台接待處,右邊沙發上圍坐著一圈人,男男女女的正談得熱火朝天!邊上有一個台子上麵有個牌子寫著“到會作家報到處”,我想這些談的興高采烈的男女一定就是作家們了。我拖著兩個包包站在大堂裏,看向這群人,立刻就有人問我:“來參會的?從哪裏來?” 我有點慌誠惶恐的回答:“是!從舊金山來!” 馬上一個女作家站起來對我說:“日本的舊金山嗎?” 幾乎下一秒鍾就有一個男作家對這個女作家說:“你還x大中文係的?竟然把舊金山從美國搬到日本去了!” 大家夥哈哈哈的大笑,我立刻與他們有了一種拉近了的感覺。幾個人圍攏過來,這個接過我的行李,那個讓我坐下歇一會兒,還有人對一個年輕的女子吆喝著:“ 快!快去找副主編!告訴她美國來人了!” 我真有點受寵若驚!
在一群不是中文係出身就是寫了多少個年頭的真正的作家們中,我十分的慚愧,我一沒有很好的語言底子,沒有受過國內正規的中文高等教育,二沒有一定的寫作曆史,剛剛提筆用中文寫作才兩年,對於他們七嘴八舌的提問,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有人遞過來幾張紙讓我指出我的名字和作品,翻翻他們傳過來的到會作家名單和作品,竟然找不到我的名字和文章,正處在不知所措之中,漂亮的副主編出現了,副主編一邊握著我的手一邊熱情地說:“海雲!海雲來了!你的小說我讀了,可喜歡呢!真高興見到你!” 一下子就解了我的圍!
拿到房間的鑰匙,對一幫仍注目在我身上的作家們連聲“抱歉”,我實在太累了,不能參加他們的談天,年輕的接待女子幫我推著行李上樓進了房間。
待續
回去一趟,所能接觸的最基層最能反映中國社會現狀的人便是出租司機!他們可以說是一“情報中心”,因為和各種各樣的人有交接,故而和他們閑談,或多或少能了解那個社會的一些情形。
劇團好!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