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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島日報 二零零八年三月十四日
公司剛搬了家,搬進了一個很漂亮的新建築裏,大家經過一番忙亂,都樓上樓下地跑來跑去試著熟悉新環境。一切都那麽新,新建築、新辦公室、新辦公用品。。。。。。似乎也是一個新起點。
一早進了公司,就覺得有點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什麽不一樣。
倒了杯咖啡,與一個同事聊了會兒天,走回辦公室前看見撒黑(Syed)與我擦肩而過。他向我揮揮手,“嘿”了一聲。我笑了笑,衝他做了個鬼臉。
Syed是金融部的高級分析師,每周固定的那一天他需要一個數據報告是從我這裏來的。他隻比我早進公司三個月,第一次和他接觸並不是很愉快!那天中午,他過來找我,說等一個報告,我正忙得手忙腳亂的,他一副他的事最要緊的模樣,我便對他說我忙的腳不沾地,他得等會兒。他沒有笑容地走開了。
沒多久我就忙得把他忘到了腦後去了。下午四點他又站在我的辦公桌前,我敲敲頭想起他的報告,我在電腦裏展示給他看他需要的數據被儲存的地方,並告訴他可以從哪裏看到他所需要的其他數據,他點點頭說他還是習慣由我發給他,然後又麵無表情地走了。
過了兩天, 在員工廚房裏,我從冰箱裏拿出火雞肉自己做個三明治對付午餐,做完正要把肉放回去,聽到身後Syed的聲音:“你沒把密封袋的口拉嚴,這樣肉會變質的。”說著他邊示範邊像教訓小孩子似的說著我,我心裏好笑, 肯定是那天我示範工作給他看,他在這兒“報複”上了。
時間久了,我們卻變得友好起來,他大概發現我雖有點丟三拉四的,工作上他還得依賴我;我也發現他除了麵部表情少了一點,人其實挺不錯的,是那種一是一、二是二的人。每周四隻要上午他收不到我的伊妹兒,中午他準會過來找我,如果我忙得頭昏,也會說他急個什麽勁,等會再說。他一般都是一聲不吭就走人,下午四點又會像個幽靈似的在我麵前轉悠。後來我才知道他的上司是個厲害角色,把他弄得整日神經緊繃。
上個周四,一早和他擦肩而過之後,我咖啡喝完, 精神煥發,坐在電腦前效率蠻高地做著事,中午不到就把伊妹兒給他發過去了。中午時分我路過他的辦公室,看見門外站著公司的保安,我還開他的玩笑:“Syed,做什麽壞事啦?惹的保安上門了。”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下午四點,他的那個女上司金融部的女經理來找我,問我是不是每周Syed都需要我這裏的一個報告,我說是的,本周的已經與上午就寄給他了。女經理說:“麻煩你從今天起,這份報告直接寄給我, 可以嗎?”當然可以。 “女魔頭”走後,我一想不對啊,Syed怎麽啦?等我跑去他的辦公室, 他已人走室空!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 第二天一早,公司裁員的名單在我的郵箱裏躺著,我一瞥之下看見Syed的名字是金融財務部門唯一的一個被裁者,市場部、技術開發部均有人走路。想起幾天前, 他還對我說喜歡他的新辦公室, 因為有麵窗子可以看見外麵正開著的粉色的花樹。
這第一波的裁員潮靜悄悄地進行著,公司裏rumor四起,雖然還沒有正式宣布,大家聚在一起就議論誰誰昨天走了,還是被保安“看押”著離開的。
這個星期,按理說第一波裁員潮過去了,大家夥好安定一些了,事實上,卻好像都人心惶惶的,無心工作。我的上司連著對我的幾個同事說了重話,同事聚在一起就說她更年期情緒不穩定。還沒等大家怨聲平複,昨天, 老總給我們兩個部門發出會議通知,通知單上卻沒有她的名字,我隱隱約約感覺不對,開會前在她的辦公室裏看見她母老虎一般地困著發威,會議裏老總宣布她辭職了。開完會,她對我說她得去找工作去了。我知道她也屬於被裁掉的一員, 隻不過職位高一些,上麵給她留了一點麵子罷了。
看來經濟是在往下坡走了,裁員潮剛剛開始,不知有幾波才會結束?
你說的很有道理。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曾經工作過的三家公司,都是從小 building 搬到大 building 後,不到兩年就大裁員,一家給別人收購,另外兩家就徹底關門大吉的。
小building是人數少,可是效率比較高,生意好了,擴大了,大量招人,卻人浮於事,官僚主義,一闊三大,自然就走下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