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大叔的沃爾瑪

第五節　獨特的公司文化

　　沃爾瑪倡導所謂“工作時吹口哨”的哲學。

　　--山姆沃爾頓

　　“山姆在公司中所建立的沃爾頓文化是一切成功的關鍵，是無與倫比的。他是本世紀最偉大的商人。”哈裏坎寧安說，他任克雷斯吉公司總裁時建立了凱馬特商店。

　　在周六早晨7：30聚集幾百個管理人員、經理和員工來討論業務，這麽做的公司不太多。以董事長帶頭呼叫鼓勁的口號來開始會議的公司就更罕見了。但那是山姆最喜歡用的叫醒別人的方式之一。然後一邊做阿肯色州大學的拉拉隊隊操，一邊口號聲此起彼伏，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那種氣氛和效果。山姆提高嗓音帶領大家一起喊：

　　嗬、嗬、嗬，起來吧，豬玀們！

　　嗬、嗬、嗬……

　　在巡視商店時，山姆與員工喊的是另一種沃爾瑪口號：

　　一個沃！

　　一個爾！

　　一個瑪！

　　那是什麽？

　　沃爾瑪！

　　誰是上帝？

　　顧客！

　　當布什總統夫婦來到本頓維爾為山姆沃爾頓頒發“自由勳章”時，參加典禮的員工們就自發地用這樣的口號向總統夫婦致意。當時令全場人大吃一驚，也為之感動。

　　多數公司沒有口號，假如有，幾乎沒有哪個董事長會帶頭呼喊。而且，一般公司也沒有稱為“卡車司機合唱團”的福音樂團，以及稱為“吉米沃克和會計師”的管理人員合唱團。

　　山姆覺得，正因為工作非常辛苦，人們不必整天繃著臉，一副表情嚴肅、心事重重的樣子。在沃爾瑪公司，如果有重要的業務問題，可以在星期五早上的商品會議，或者在星期六早上的會議中公開提出來，以便大家集思廣益，一起來解決。但在開這樣的會議時，氣氛是輕鬆愉快的。這就是所謂“工作時吹口哨”的哲學，這麽做不僅令人愉快，而且大家工作也因此幹得更好。

　　沃爾瑪文化創造了活力和激情。它之所以能牢牢吸引同仁們的注意力和興趣，正是因為對方從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事。在沃爾瑪人們打破障礙，使彼此的交流更加融洽，使大家感到自己是一個大家庭的一部分，在這兒沒有誰高人一等，或者因為有帶頭喊口號的權利而自鳴得意，或者是被嘲笑的對象。

　　這種企業文化並非山姆發明，而是他在其他公司看到的，覺得是個好主意就在自己的公司也實行開來。從文化的角度看，很多事情是不相同的，但是能激勵某個群體的東西一般也能激勵另一個群體。

　　1984年，山姆打賭輸給了戴維格拉斯，按照打賭規定，他得穿上草裙在華爾街上跳草裙舞。原料想在山姆跳舞的時候，戴維準會在一旁拍下錄像，然後在星期六早晨的會議上向所有人證明他沒有食言。但當他到那兒時，卻發現戴維雇來了一卡車真的草裙舞演員和四弦琴演奏者，而且他還通知了報界和電視網。但是警察不許他們在街上跳舞。最後，他們獲得美林證券公司老板的允許，在他公司的台階上跳舞。

　　山姆穿著草裙和夏威夷衫，戴著花環，跳起了自認為還不算蹩腳的草裙舞。這幅畫麵太奇特了。一位來自阿肯色州的瘋瘋癲癲的董事長，穿著一身滑稽的裝束在華爾街跳草裙舞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各地。

　　也許有人會認為，沃爾瑪有一個行事癲狂的董事長，喜歡玩弄一些粗俗的宣傳噱頭。但是他們不知道，這類事在沃爾瑪公司尋常得很。它是公司文化的一部分，已融入公司的一切事物中。

　　不管是星期六早晨的會議，或股東大會，或商店開業典禮，或平常的日子，沃爾瑪公司總是盡量使生活變得意趣盎然，使公司成為快樂之地。鼓勵員工想出各種新點子來打破陳規陋習，吸引同仁或服務顧客也是公司合夥關係的核心價值之一。

　　當人們聚在一起幹這類蠢事時，它對於鼓舞他們士氣的作用的確匪夷所思。山姆認為沒有理由不讓自己快樂起來，讓那些妄自尊大、自命不凡的人見鬼去吧，他們那是自作自受。以星期六早晨的會議為例，如果沒有那些娛樂和出人意料的事，怎麽可能讓那幾百個人每個星期六早晨起來，笑容滿麵地來參加會議呢？如果他們得知，會上將有人單調冗長地報一些比較的數據，然後是一個關於業務問題的嚴肅的講話，還能使會議氣氛活躍嗎？如果那樣，不論管理者覺得會議有多麽重要，但大家都會覺得討厭，即使召開了也毫無益處。事實上，星期六早晨的會議正是沃爾瑪文化的核心。

　　他們並不隻是為了找樂才一大早起來，星期六早晨的會議是與業務密切相關的，它是沃爾瑪總部經理和員工們探討和辯論經營思想和管理戰略的地方：這是所有努力和行動的焦點，這也是吸收各方麵建議的地方。

　　談到星期六的晨會，阿爾邁爾斯說：

　　“星期六早晨的會議最吸引人之處就在於你完全不知道將發生什麽。有時候會讓人覺得無地自容，我是指有些人沒有做好工作，雖然他們不會當眾受到責罰，但卻會受到溫和的批評，或者得到某種形式的忠告。我永遠不會忘記，有一次董事長當著所有人的麵對我說的話。他說，‘你應當停下來把要說的話想一想，然後再發言’。他對我的批評是對的，因為我當時尖刻地控告了公司的另一個部門，而在那樣的場合我這麽做是不妥當的。我接受了忠告，從此開始注意自己的措辭。”

　　還有一次，董事長決定讓我在三周後的會議上站在眾人麵前唱歌曲“紅河穀”。他知道我連一個音也唱不準，但他卻很重視此事，每個星期都要提醒我。最後，我不得不拉了一幫人來演唱，以便沒人能發現我在濫竽充數。

　　我想，他是故意強迫我當著眾人的麵做我力不能及的事，以便提醒我為人應當謙虛、謹慎。總之，我覺得這些會議組織得非常有趣，我想董事長對此是經過周密考慮的。他知道什麽時候讓它嚴肅些，什麽時候讓它活潑些。有時會議很民主，有時又顯得很專製。但他的基本目的有三個：交流信息，減輕每個人的負擔，團結隊伍。不管你信不信，我們大多數人從不因任何理由錯過星期六早晨的會議。

　　為使會議卓有成效，必須使它帶有一些類似演出的特性。山姆沃爾頓總是讓它帶有不可預知性。有時可能會做做健美操，有時會唱歌，或者喊喊拉拉隊口號。他沒有把一切都計劃好，希望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