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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辛西、前120)

  三年(辛酉,公元前年120)

  [1]春,有星孛於東方。

  [1]春季,東方出現異星。

  [2]夏,五月,赦天下。

  [2]夏季,五有大赦天下。

  [3]淮南王之謀反也,膠東康王寄徵聞其事,私作戰守備。及吏治淮南事,辭出之。寄母王夫人,即皇太後之女弟也,於上最親,意自傷,發病而死,不敢置後。上聞而憐之,立其長子賢為膠東王;又封其所愛少子慶為六安五,王故衡山王地。

  [3]當淮南王劉安密謀反叛時,膠東王劉寄聽到一點風聲,也曾在暗中作戰爭準備。及至司法官員處置劉安謀叛事件,有些人的口供道出劉寄的活動。劉寄的母親王夫人就是皇太後的妹妹,與漢武關係最親。事發後,劉寄自怨自艾,得病而死,不敢指定繼承人。漢武帝聽說後很可憐他,立他的大兒子劉賢為膠東王,又封劉寄生前最寵愛的小兒子劉慶為六安王,將原來衡山王轄地劃歸六安王所有。

  [4]秋,匈奴入右北平、定襄,各數萬騎,殺略知餘人。

  [4]秋季,匈奴分別以數萬騎兵侵入右北平和定襄地區,屠殺,擄驚一千餘人。

  [5]山東大水,民多饑乏。天子遣使者虛郡國倉以振貧民,猶不足,又募豪富吏民能假貸貧民者以名聞;尚不能相救,乃徙貧民於關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中七十餘萬口,衣食皆仰給縣官,數歲假予產業。使者分部護之,冠蓋相望。其費以億計,不可勝數。

  [5]崤山以東地區發大水,很多百姓陷入饑餓、因苦境地。漢武帝派出使臣,將當地各郡縣封國倉庫中的糧食全部拿出來賑濟災民,仍然不夠,又征集富豪、官吏、百姓,凡借錢糧給貧苦災民的,將其姓名上報朝廷,但還是不能解救,於是將貧苦災民遷徙到函穀關以西及朔方郡以南的新秦中地區,總共七十多萬人,所需衣服、食物全部由官府供給,數年之中,由官府借給生產資料,朝廷派出使者分區進行管理,使者的車一輛接一輛。費用以億計,多得數不清。

  [6]漢既得渾邪王地,隴西,北地、上郡益少胡寇,詔減三郡戍卒之半,以寬天下之繇。

  [6]漢朝得到匈奴渾邪王轄地後,隴西、北地、上郡一帶外族入侵日益減少。因此,漢武帝下詔將上述三郡的屯戍部隊裁減一半,以減輕百姓的徭役負擔。

  [7]上將討昆明,以昆明有滇池方三百裏,乃作昆明池以習水戰。是時法既益嚴,吏多廢免。兵革數動,民多買複乃五大夫,征發之士益鮮。於是除千夫、五大夫為吏,不欲者出馬,以故吏弄法,皆謫令伐棘上林,穿昆明池。

  [7]漢武帝計劃要征討昆明地區,因該地有方圓三百裏的滇池,所以特修“昆明池”練習水戰。此時,法令越發嚴苛,官吏被免職的很多。由於戰事頻繁,百姓多買爵到五大夫以免除勞役,所以官府能夠征調服役的人越來越少。於是,朝廷任命具有千夫、五大夫爵位的人充當低級官吏,不想當的人必須向官府交納馬匹。凡官吏玩弄法令的,都被發配到上林禦苑去砍伐荊棘,挖昆明池。

  [8]是歲,得神馬於渥窪水中。上方立樂府,使司馬相如等造為詩賦,以宦者李延年為協律都尉,佩二千石印;弦次初詩以合八音之調。詩多爾雅之文,通一經之士不能獨知其辭,必集會《五經》家相與共講習讀之,乃能通知其意。及得神馬,次以為歌。汲黯曰:“凡王者作樂,上以承祖宗,下以化兆民。今陛下得馬,詩以為歌,協於宗廟,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邪?”上默然不說。

  [8]這一年,在西北渥窪水中得到一匹神馬。漢武帝正在設立樂府,命司馬相如等創作詩賦;任命宦官李延年為協律都尉,佩帶二千石印信。將新作的詩賦袖上弦樂,使它們符合八音曲調。由於這些詩賦中多用深奧的文辭,僅僅讀通一部經書人自己看不懂,必須匯集五經專家共同研究誦讀,才能全部了解它的含意。及至獲得神馬,漢武帝又命令創作詩賦,配成歌曲,汲黯勸道:“凡聖明的君主製作樂章,上應讚美祖先,下要教化人民。如今陛下得了一匹馬,”就要將詩譜成歌曲,在宗廟中演唱,先帝和老百姓怎麽能知道唱的是什麽呢?”漢武帝聽了不說話,很不高興。

  上招延士大夫,常如不足;然性嚴峻,群臣雖素所愛信者,或小有犯法,或欺罔,輒按誅之,無所寬假。汲黯諫曰:“陛下求賢甚勞,未盡其用,輒已殺之。以有限之士恣無已之誅,臣恐天下賢才將盡,陛下誰與共為治乎1黯言之甚怒,上笑而諭之曰:“何世無才,患人不能識之耳。苟能識之,何患無人!夫所謂才者,猶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盡用,與無才同,不殺何施1黯曰:“臣雖不能以言屈陛下,而心猶以為非;願陛下自今改之,無以臣為愚而不知理也。”上顧群臣曰:“黯自言為便辟則不可,自言為愚,豈不信然乎1

  漢武帝延攬士子文人,常常像怕人才不夠用;但性情嚴厲刻薄,盡管是平日所寵信的群臣,或者犯點小錯,或者發現有欺瞞行為,立即根據法律將其處死,從不寬耍汲黯勸說道:“陛下求賢十分辛苦,但還未發揮他的才幹,就已把他殺了。以有限的士子文人,供應陛下的無限誅殺,我恐怕天下的賢才將要喪盡,陛下和誰一同治理國家呢1汲黯說這番話時非常憤怒,漢武帝笑著解釋說:“什麽時候也不會沒有人才,隻怕人不能發現罷了,如果善於發現,何必怕無人!所謂‘人才’,就如同有用的器物,有才幹而不肯充分施展,與沒有才幹一樣,不殺他還等什麽1汲黯道:“我雖無法用言詞說服陛下,但心裏仍覺得陛下說得不對,希望陛下從今以後能夠改正,不要認為我愚昧而不懂道理。”漢武帝轉身對周圍眾臣說:“汲黯自稱阿諛奏承,當然不是,但說他自己愚昧,難道不確實是這樣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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