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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樊娘娘慷慨贈奩盒 國舅爺按計待小嬋

  “啟稟娘娘,許娘娘已到宮門外候旨!”宮正庶子推開鳳翔宮的宮門,進到裏邊稟報道。

  樊姬正看孫叔敖呈送來的奏帛:“聖人雲:治天下者不可無法儀,無法儀而能成事者,天下未有也!《仆區法》頒行之後,舉直錯諸枉,天下服焉。吏不敢藏匿民田以營私,民不敢托於吏而得蔭庇。朝廷所獲糧稅遠超往年,高府皆實焉。然大夫屈巫重寶貨而輕號令,重私利而枉法律,侮慢朝廷大法,尋釁滋事,意欲問罪於臣。應依《循吏法》,罰俸三月,稽沒采邑二百畝,以儆效尤。祈娘娘聖裁。臣孫叔敖謹奏。”

  樊姬凝眉蹙額,思慮有頃,揮毫批道:“卿所奏允當,準奏!”聽到宮正庶子稟報,遂道:“請她進來吧。”

  “姐姐,”許姬由侍女蘅芷陪著,還未進宮門就甜甜地說道,“我見姐姐一直忙於國事,甚是辛苦,就令庶子買來東海之鮞、醴水之鱉,督促著太官做了出來,味道醇美無比。我特地給姐姐送來了!”

  樊姬站起身來,輕輕抻抻衣袂道:“難得妹妹一片心意,多謝了。”又吩咐候著的侍女道:“快拿一疋絹來,賞給許娘娘的侍女蘅芷。”

  這是送客的意思,許姬卻佯裝不懂,催促道:“姐姐你嚐嚐吧,哪怕嚐一匕羹、一箸肉,我心裏頭也快活些。”

  樊姬無奈,拿起玉匕舀了一點品了品,讚道:“果然一等美味!隻是我現在腹內尚飽,等餓了再吃吧!”

  許姬沒想到樊姬竟這樣對待自己,又作狀驚呼道:“哎呀,姐姐,剛烹調的美味,趁熱氣沒散時吃,才能其滋味呀!”許姬說著,那雙丹鳳眼不停地往內室瞅,忽然看見一個熠熠生輝的彩漆圓奩盒,就呆住了。那奩盒不過方寸之間,卻繪畫精工,將龍紋、變形鳳紋、蟠螭紋、勾連雲紋、點格紋、弧形紋、渦紋、圓點紋等紋飾運用得恰到好處,出神入化。一時間許姬竟看得癡了。

  樊姬見狀,嫣然一笑道:“妹妹覺得它好看吧?藍尹剛剛送來的,叫做車馬出行圖奩盒。就送與妹妹吧。”

  許姬趕緊拒絕:“奪人之愛,我斷斷不肯的!”

  “妹妹若不嫌棄,便拿去吧。”

  樊姬說著,忍不望向許姬頭上,隻見那隻鳳形步搖金光燦燦,搖曳不已。她總疑心那是弟弟樊羽送的,對許姬早就有了幾分鄙薄。

  樊姬想借這由頭將許姬打發走,便命侍女采菱道:“還不快快送與許娘娘?”

  許姬裝出無奈的樣子把奩盒收下,交與侍女蘅芷道:“娘娘一片心意,好生保管,若有差池,小心揭了你的皮。”

  樊姬見她還沒要走的意思,隻得說道:“妹子,這樣吧,讓采菱領你到庭院裏觀賞各色花兒。待我將這幾封奏簡看完,咱姐妹倆再好好說會子話吧?”

  “那敢情好,隻是姐姐別累壞了身子!”

  許姬剛走,宮正庶子複又進來稟報道:“國舅在宮門外候旨。”樊姬想起自己這個弟弟來就心裏有氣,但畢竟是一母所生、血脈相連,沉吟了一瞬道:“宣他進來吧!”

  卻說樊羽候在宮門外,不期然碰到天下第一美人許姬賞花,失聲驚叫道:“啊!許娘娘駕到!敝人莽撞,衝撞了娘娘,還望娘娘原宥!”

  許姬悄悄飛了一個媚眼,裝模作樣地將話兒說得正氣凜然:“你是何人?竟潛至宮闈,衝撞本宮,也不怕千刀萬剮?”

  樊羽也裝作驚嚇萬分的樣子,退讓一旁,垂手低眉道:“啟稟娘娘,我乃樊娘娘的弟弟,特來拜見姐姐的,不料冒犯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說著他別有深意地看了許姬一眼。許姬頓時明白樊羽有事相求,遂抿嘴一笑,算是應承了。

  侍女蘅芷見二人比優孟演百戲還要好看,不禁輕笑。許姬責怪道:“本宮是怎麽教你的:動容貌,斯遠暴慢;正顏色,斯近信;出辭氣,斯遠鄙倍。看你怪模怪樣的,回到宮中,本宮定要懲罰你!”

  蘅芷趕緊斂容正色道:“娘娘,奴婢見這裏姹紫嫣紅,綠樹枝上兩隻黃鶯兒打架鬥嘴好有趣,這才笑的。”

  許姬越發怒了:“該死的奴才,還敢強嘴?”

  采菱見狀,緊走幾步,撲通一聲跪在許姬麵前求情道:“娘娘,奴婢替蘅芷求情。我剛才看得真,那兩隻黃鶯兒上下翻飛,啼聲婉轉,格外有趣,我也差點笑出來。還望娘娘息怒。”

  “好吧!快去照拂國舅去吧。”

  蘅芷忍氣吞聲上前,挽著許姬繼續遊賞宮前花園。那邊廂采菱領著樊羽晉見樊姬。

  樊姬一見弟弟的麵,也不叫采菱讓坐,就斥責道:“你不用心營賈,又往深宮跑幹什麽?”

  樊羽一副委屈的樣子:“自令尹執掌國柄以來,小錢改作大錢,市井蕭條,商賈寒心,哪裏還能做生意呀?”

  樊姬怒道:“小錢改作大錢是大王的旨意,你妄議朝廷大事,該當何罪?”停了停,她又說道:“我聽說,好的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絺,旱則資舟,水則資車。即便眼前生意寡淡,也當未雨綢繆。你怎麽這麽遊手好閑哪?”

  樊羽撅著嘴說:“姐姐硬是把我看死了,我哪兒遊手好閑過?”

  “那你往宮裏跑什麽?令尹已奏過大王,準行《茅門法》,你是怎麽進得宮來的?隨便闖進深宮,按《茅門法》是要治罪的!”

  樊羽叫起來:“哎呀,怎麽令尹一受命就定下這麽多法?這法那法,把人箍得死死的,還怎麽活呀?”

  其實樊羽能夠進宮,全靠宮正庶子。宮正庶子專門跑到茅門那兒,對門閽說:“國舅爺有要事奏稟樊娘娘,我特地前來候著。”門閽哪敢阻攔?

  樊姬沉下臉來,厲聲斥責道:“以前楚國出現亂象,皆因法紀不完備。令尹製定法度,上合天意,下合民情!”樊姬突然想到,跟他談論這些,他未必聽得進去,卻不知他找到深宮來究竟為何事?樊姬遂問道:“快說你找我幹什麽,如果沒事就出宮吧!”

  “我是找你說正事兒的!”樊羽突然變得正氣凜然起來,“我這個弟弟在你眼裏再怎麽不爭氣,也不至於無聊到無事生非,打攪姐姐操心國事!”

  “說吧,姐姐聽著呢!”

  “你剛才一口一個令尹,其實他並不怎麽樣,他的人品卑下齷齪!”

  還沒等樊羽說完,樊姬就怒喝道:“令尹如何,豈是你這種人亂說的!”

  樊羽哂笑道:“令尹既是天下父母官,天下人自然有權議其短長。何況我要稟報的,是有根有據的事兒!”

  樊姬冷著臉道:“那些流言蜚語你莫往我這兒傳!”

  “我又不是三歲孩童,怎麽敢把毫無根據的風言風語往姐姐這兒傳?”

  “那你就說吧!”

  “令尹還郢以來,經常察看他父親過去的采邑。聽說他與郊尹潘鬻是世交,想通過潘鬻把朝廷已經分封給別的大臣的土地奪回去。他還叫妻子、兒子做個樣子,揮幾下鍬鏟,表明那是他們自家的田地。”

  “你不要扯這些無稽之談了。何以見得他人品卑下齷齪?”

  “姐姐身處深宮,哪裏想象得到。令尹威儀重於九鼎,背地裏卻唆使惡奴搶百姓的女兒。聽說那女孩姿色傾城,孫叔敖想娶她為妾!”

  “住口!”樊姬銀牙緊咬、杏眼圓睜,怒喝道:“你竟敢誹謗朝廷大臣,這還了得!”

  樊羽一聲冷笑道:“難怪黎庶有雲‘官官相護’,我才說了一半,你就好一頓斥責,今後還有哪個大臣敢向大王、姐姐說實話?我走!”說著,樊羽轉身,擺出悻悻然要走的架子。

  樊姬愣在原地,突然大聲喝道:“你給我回來!”

  樊羽一陣竊笑,臉上卻是氣呼呼的,仿佛遭了不白之冤,冷冷地問道:“你叫我回來做什麽?”

  “你,你把話說完!要是有半點不實,姐姐送你到司敗處治罪!”

  “實不實你可遣人查證嘛!我不敢說句句都真,但那戶農家的女兒被他搶了倒是一點不假!”

  “那戶農家的女兒?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樊羽說道:“姐姐你知道,弟弟我不太爭氣,以前喜歡拈花惹草,還被你罵過。現在我這毛病早改了。前幾日,有個熟人從女肆裏買來一個叫小嬋的姑娘送我,那小姑娘長得水靈靈的,煞是勾人……”

  “住嘴!這些不用你說,快將正題道來!”

  “那年可及笄的小姑娘到了我府上,終日哭哭啼啼,茶飯不思。我見她怪可憐的,就問她為何淪落到這步田地。你猜怎麽著,她忽然跪到我的麵前,讓我救她,哭著說是一個叫孫叔敖的人將她搶了來,賣到女肆。我半天合不攏嘴,但天底下同名同姓的多,我就耐心問詢:‘你說的孫叔敖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小姑娘越發哭得傷心了,說道:‘我隻曉得別人都說他是當朝的令尹。’我越發驚訝,繼續問道:‘你曉得令尹是什麽人嗎?’她捂著臉說:‘反正是個官,不知比郊尹是大還是小?’這一說我心裏有底了,那就是令尹孫叔敖無疑!”

  樊姬娥眉緊蹙,臉上漸漸有了冰霜。少頃,她指著樊羽道:“來人!將他趕出宮去!居然跑到市麵上買了什麽女孩子來蒙哄我,還想誣陷令尹!”

  樊羽也不膽怯,嗤地笑了一聲道:“先民有言,詢於芻蕘。姐姐你教導我多讀聖賢書,人家古聖賢連割草打柴的人都要征詢,難道我連割草打柴的人都不如嗎?既然你聽不進去我的話,我還厚著臉皮待在這裏幹什麽?真正苦了小嬋姑娘喲!”說罷,樊羽氣呼呼地轉身便走。

  樊羽走後不久,許姬翩然而至。她來到樊姬麵前欲言又止,繼而鼓足勇氣道:“娘娘,何事把你氣成這樣?往日你都是滿麵春風的,今天怎麽眉眼間都是嚴霜寒氣?”

  樊姬接過侍女遞來的麵巾拭了麵頰,又對著銅鏡梳整了一番,然後轉過身來與許姬說道:“妹子,不是我氣量狹小,是樊羽太不爭氣了,竟敢往令尹身上潑髒水。樊羽為人如何,我這做姐姐的能不清楚?從他嘴裏說出來事情,實難讓人相信。”

  “姐姐,我鬥膽問一句,國舅是怎麽說令尹的?”

  樊姬沉吟了一會,大概述說了一遍,又道:“你說,這是不是無稽之談?”

  “好像是這麽個理,不過恐怕不會是無憑無據吧?”

  “何出此言呢?”

  “姐姐知道,我家就在郢郊。我母親半月前來看我,也說鄉間傳言,令尹威逼他父親舊時采地上的農戶繳納田稅,為此還把別人家的女兒給搶了去!”

  “果有此事?”

  “我想,這斷然不是令尹本人所為,大概是他家奴仆背著他做的,或者他縱容手下做的。諺雲: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令尹是什麽樣的人,姐姐深處內宮,又怎麽能知道呢?不如暗中訪察訪察吧。”

  樊姬覺得許姬所言有些道理,暗自思忖道:令尹執政時間不長,其外容正,其心必正乎?猶豫再三,樊姬有了主意,對許姬說:“妹妹,你先回宮歇息去吧。”打發走了許姬,樊姬叫來宮宰胥隗,吩咐他如此這般行事。

  夜裏,樊姬席坐在幾案之側,采菱為她打著便麵。她心緒不寧地把玩著胸前的金縷玉璜,慢慢問道:“怎麽還沒來?”

  采菱細聲稟道:“奴婢再去催催吧。”話音剛落,就聽宮宰胥隗稟道:“啟稟娘娘,公孫小嬋已到。”樊姬遂傳懿旨道:“宣她進來,不許嚇著她!”

  卻說一月前虞季將公孫小嬋送與樊羽,依屈巫之計,樊羽將其藏於別館,好一番精心調教。公孫小嬋就如池中嘉蓮,清純美豔,樊羽雖然心裏癢癢的,卻不敢輕舉妄動,對她百般嗬護,好得出奇。

  起初公孫小嬋整日啼哭不已,懇求樊羽送她回家。樊羽一再勸慰道:“現在還不能送你回去。賊人見你逃脫了,定會派了爪牙守在你家,你一回去,就又落到他們魔掌裏了。將你送到我這兒來的是個好心腸的人,你可能不知曉,其實是別人將你賣給他的。他呢,見我有副俠義心腸,便把你送到我這裏,讓我為你主持公道,囑我找到搶擄你的人,為你報仇。我已報告官府,官府正在緝拿賊人。你得提供賊人的線索,等官府的人將他拿獲後,才好治他的罪呀!你知道是誰搶你的嗎?”公孫小嬋搖搖頭。她年紀尚小,事發當時又被嚇得魂飛魄散的,的確不知道是誰鬧得她有家難回、骨肉分離。樊羽見她不清楚,心裏暗暗高興。

  樊羽將實情告訴屈巫,屈巫以手加額,慶幸地說道:“美玉無瑕,才好雕琢成器。照我計策行事,定會成功。好好好!國舅一定要將這篇文章做足!”屈巫邊說邊想:就是扳不倒那個鄉巴佬,也要將他弄得臭不可聞。

  樊羽聞言大喜,加緊依計行事,待小嬋就像親妹妹一般,關愛備至。他又囑咐仆役按編排好的詞兒,有意說給公孫小嬋聽。小嬋也慢慢地由畏懼變為感激,以為樊羽是個行俠仗義的好人。

  有一日,樊羽興衝衝地告訴她,官府抓住了賊人,正在審訊。她忙問:“恩公,賊人是誰?”樊羽歎了口氣道:“哪曉得竟是令尹的家人呀!令尹叫孫叔敖,你不能直呼其名,這是官場的規矩。你知道令尹是多大的官嗎?”

  小嬋搖搖頭:“是郊尹手下的還是能管住郊尹的官?”

  樊羽高興得笑個不停,心裏說道:“啥都不懂的小丫頭,好!”然後一副仗義執言的樣兒道:“不管他是多大的官,隻要觸犯了國法,就得受到嚴懲。”

  “那我能回家了吧?”

  “還得稍等幾日!”

  幾日後,樊羽喜滋滋地對公孫小嬋說道:“小嬋姑娘,你快回家了。”

  公孫小嬋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太好了,我會終生感念恩公的!”

  “不過你遭搶擄的事兒驚動了一位身份顯赫的夫人,那位夫人的老爺比令尹的官職還要大,她要親自詢問你。”

  “夫人?我我……怕……怕……”

  “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問你幾個問題,查驗真假。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我見到夫人應當怎麽說呢?”

  “她就是問問案子的事,譬如是誰將你搶走的,你家在哪裏,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夫人如果問你怎麽到了我的府上來,你就說是被賊人欲販賣到女肆,叫好心人買了回來,送到我府上的。你回答時不得出差錯,一出差錯,你就今生今世再也回不了家了。如果回答不出來,你就哭,哭得肝腸寸斷……”

  公孫小嬋心如撞鹿,隨采菱來到裏間的四季如意閣,怯生生地跪在了樊姬麵前,未語淚先流。樊姬柔聲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公孫小嬋抬起淚眼,低聲答道:“啟稟夫人,民女叫公孫小嬋。”

  樊姬見她小小年紀居然懂得禮儀,頓生好感,便問她家在什麽地方,家裏還有什麽人。小嬋一一如實回答。樊姬見她舉止有度,惹人疼愛,遂親手將她扶起,說道:“來,不用怕,一切有我做主。我問你,究竟是什麽人將你搶走的?”

  公孫小嬋已經輕鬆多了,道:“民女隻知道是令尹大人派人將我抓走的!”

  樊姬心裏一驚,忙問道:“他為何抓你呀?”

  “因為我家欠他的糧稅。他們說我家種的地是他父親的采邑。”

  “啊?那你又是怎麽到了現在這家府上的呢?”

  “令尹見我不從,就將我賣到女肆,被好心人看到,買了送給現在的老爺。是這位爺把我救出了火炕。”

  “他對你怎麽樣?沒有非禮你吧?”

  公孫小嬋望著樊姬,不知怎麽回答才好,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非禮”是什麽意思。

  采蓮解釋說:“我家夫人問你,這家府上的主人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或者說些汙言穢語來挑逗你?”樊姬曾再三交代,不許泄露自家的身份,故采蓮如此詢問。

  “沒有,沒有,斷斷沒有。”

  樊姬輕輕自語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奇怪。”她又問道:“他與你非親非故,為何對你這麽好?怎麽不及時送你回家呢?”

  公孫小嬋道:“恩公說,人不能見死不救;等抓住歹人,叫我辨認清楚,好交付朝廷治罪!”

  “哦。”

  公孫小嬋想到自己這麽久都沒有回家,還不知爹娘與祖母如何,禁不住哭了起來。這一哭,倒弄得樊姬心緒煩亂,對小嬋的話半信半疑了。她安慰道:“小姑娘,別哭壞了身子。”說罷,令宮宰胥隗將小嬋送到候在宮外的國舅處,叮囑道:“你讓樊羽好生照看好這個小姑娘,不得有非分之想。若有半點差池,拿你是問!我自有區處。”

  宮宰遵旨,領著小嬋出了宮門。樊姬傳下懿旨:“今天這裏的事兒誰也不能走漏出去!違者鞭笞三百!”話音剛落,就聽得有人稟報道:“啟稟娘娘,大王驛傳秘簡,請娘娘親啟。”

  樊姬接過泥金函封,取出帛書,見上麵寫道:“告卿知之,寡人即日班師還郢。”樊姬激動不已,連忙舉起袖子遮住臉。她不願侍女看到自己已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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