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快樂的天使迪士尼

第三節　為夢想再次創業

　　我們為什麽要長大？我知道很多成年人對生活有著孩子般的想法，這是那些逍遙自在的人。每次在迪士尼樂園都可以看到這樣的人。他們不覺得因微小的事情而高興有什麽不好，他們滿足於生活所帶給他們的內容——有時可能不是很多。

　　——華特·迪士尼

　　20世紀20年代，美國紐約成了動畫業的中心，美國的第一個攝影棚在紐約建立，大部分的影片都出自那裏。許多無聲的喜劇在紐約的電影院裏上演。華特·迪士尼曾看到過這樣的影片並想自己也能製作這樣的影片，因此他決定辭去周薪60美元的工作，自己成立新動畫公司。1922年5月23日，華特·迪士尼在堪薩斯市麥康納海大樓的一套兩居室的房間裏正式成立了“小歡樂工作室”，當時，華特年僅20歲。

　　之前在學習製作動畫的過程中，華特明白了一個道理：單打獨鬥是不可能製作出好動畫片的。於是，華特想方設法湊了1500美元作為公司的啟動資金。然後招募了3位願意學習卡通繪畫的年輕人。華特親自教他們繪製卡通的方法，並對他們說，公司一定會成功，成功後即把賺得的錢分給他們，但現在他們沒有薪水。

　　在工作室開始正式運營後，華特又把老朋友厄比從電影廣告公司“挖”出來跟自己再次合夥。華特還招了5位卡通畫家、一位業務經理、一位負責往卡通上著色的女孩子、一位推銷員和一位秘書。公司一開始就為製作動畫《紅帽小騎士》晝夜工作著。

　　《紅帽小騎士》製作完成後，“小歡樂工作室”還製作了一連串神話卡通影片。推銷員去紐約尋找客戶，碰到一個大買主——映畫俱樂部，迪士尼欣喜若狂。這家公司和迪士尼簽訂了一份合約，該公司出具了一張100美元的訂金支票，並說要花11000美元購進6部卡通片。迪士尼為了贏得這個大訂戶，趕緊另外製作了5部片子：《布萊梅的四位音樂家》《傑克和魔豆》《金發小女孩和三隻熊》《靴中的貓》和《灰姑娘》。

　　“小歡樂工作室”的員工們隻是一群孩子，一群年少的朋友。他們沒有後台，他們隻具有相同的興趣愛好，都喜歡動畫卡通片，並且都想嚐試一番。所以他們反複試驗、嚐試著。他們隻要碰在一起就切磋技巧。從他們製作的影片就可以看出，他們所做的絕對是即興演出，非常有趣。

　　影片在不斷製作過程中，公司資金也在不斷減少。因為製作出的影片還沒有收回成本。到1922年秋天，6部7分鍾的卡通影片已被映畫俱樂部收到並使用、播映，但“小歡樂工作室”還沒有收到買方的貨款。根據合約規定，合同生效以後6個月買方才付錢，但迪士尼的片子得先交付。但6個月後，這家公司已宣告破產，迪士尼隻好認栽。“小歡樂工作室”所得到的酬金隻有最初那100美元的定金。維持公司正常經營越來越困難。

　　迪士尼不得不花300美元買了一架宇宙牌攝像機，去拍攝新聞賣給紐約的環球新聞片公司，以此補貼公司的維持經費。如果紐約的公司打電話向迪士尼指派任務，他就得暫停拍攝卡通的工作，匆匆趕去拍攝新聞。他先到一家車場租了一架福特T型轎車，然後在擋風玻璃上掛上一個新聞記者標識牌，駛往新聞拍攝地點。拍這種影片很劃算，因為它的價錢是1美元1英尺，迪士尼每次都可以拍上100英尺。即使新聞影片公司不采用這卷影片，他們也會支付底片的費用。

　　迪士尼還用這架攝像機為堪薩斯的父母拍攝嬰兒影片，當時堪薩斯《星報》為此做過如下報道：

　　“東川一街1127號的‘小歡樂工作室’，除製作卡通影片以外，還為幼童拍攝影片。父母如果想保留孩子天真的影像，隻要知道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也就是首席卡通畫家華特·迪士尼就可以了。影片衝洗好了以後，這家公司還提供放映機，到家裏麵來放映。每100英尺可以免費放映3次。”

　　這些措施都沒能挽救迪士尼的工作室越來越糟糕的財政情況。當“小歡樂工作室”經營下去越來越困難時，工作人員陸續離開了迪士尼，最後連好友厄比也回原單位電影廣告公司去了，剩下華特·迪士尼孤零零一人呆在辦公室裏。辦公室沒有浴室，因此他不得不每星期去一次火車站，花一美分買一塊肥皂和一條毛巾，在那裏洗一次熱水澡，洗完澡後便呆呆地站在月台上，看著一列列火車向其他城市奔去。他不由得想起父母、妹妹，還有好哥哥羅伊都是從這裏乘車西去的，常常淚流滿麵。多年以後，回憶起這段時光，迪士尼依舊感慨萬分：“那時候的我真是太寂寞了！”

　　迪士尼在堪薩斯接到的最後一單業務是一位牙醫來到“小歡樂工作室”，要求公司製作一部宣傳牙齒健康的影片，並付費用500美元。已陷入絕境的華特·迪士尼大喜過望。幾年後，境況有所好轉的他特別喜歡講這件事：“有一天晚上，麥克隆醫生打電話約我，我說不能去，並且向他坦白我唯一的一雙鞋子已送去修理了，而我卻連修鞋子的1美元5美分也沒有。那位牙醫聽後就到我這裏來了，不僅給了我取鞋子的錢，還給了我拍攝牙齒健康影片的協議書。”

　　迪士尼又招回一些公司過去的雇員，製作了《湯姆·傑克的牙齒》。牙醫支付的500美元點燃了迪士尼的希望，他又尋找其他題材製作卡通影片，並試圖恢複公司的業務。這時，他又突發奇想——把一些真實的人物放進卡通世界裏去。他為此設計製作了《愛麗絲夢遊仙境》，讓一個真實的女孩和卡通人物一起演出。他雇用了可愛的6歲的女孩維吉尼亞·戴維絲作模特兒，在白色幕布前演出並把她拍攝下來，然後再根據原作故事情節把背景和卡通人物畫出來，並寫信給紐約發行公司自我推薦。他在信中同著名的紐約卡通影片發行商溫克勒小姐說道：

　　“在卡通影片方麵，我們有了新的創舉。目前我們正在製作一種完全不同的卡通影片，估計幾個星期後即可完成。因為這種新的創舉把真人和卡通合在一起，與《墨水狂人》和歐爾·赫德的卡通影片大不相同，它由一群兒童在背景上和卡通人物一同演出，所以這種新的創作必會吸引各階層人士注意，獲得他們的歡迎。新的影片將形成一個係列，按每半月一部或每月一部發行……”

　　迪士尼還建議溫克勒小姐看看“小歡樂工作室”以前製作的6部7分鍾時長的卡通影片。溫克勒小姐回信鼓勵他製作出來再說，但迪士尼此時又發現自己沒有一分錢了，而《愛麗絲夢遊仙境》才完成了一半，公司隻好宣布破產。他又寫信告訴溫克勒小姐，在預期的時間內不能完成第一部人與卡通合演的電影，但相信他不會耽擱太久。

　　1923年7月華特賣掉了他的攝影機。他要去所有電影製作人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