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售快樂的天使迪士尼

第四節　為夢想衝向好萊塢

　　那是我唯一的市場，要打進去。沒有選擇，隻有進去，先成為其中一員，再慢慢提升。不管是掃地還是什麽，我不在乎。

　　——華特·迪士尼

　　“小歡樂工作室”破產後，華特·迪士尼身無分文。他又操起那架宇宙牌攝像機在堪薩斯挨家挨戶為嬰兒攝影，最後他把攝影機賣掉，這才有錢買了一張去加利福尼亞的單程車票，而且是一張頭等車票。

　　1923年7月，華特穿著一件條紋西裝、懷揣著僅有的40美元、提著半部《愛麗絲夢遊仙境》、兩個裝有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繪畫用具的皮箱來到好萊塢。好萊塢當時已是一座電影公司林立的城市。

　　來到好萊塢，華特隻想做一件事，進入動畫片領域當導演，這是他的目標。華特住在叔叔羅伯特家，並動身敲鎮裏每一家電影公司的門，但他們都回絕了他。所有的公司都拒絕了他想當導演的申請。他徹底失敗了。

　　此時他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他到洛杉磯找到哥哥羅伊，羅伊勸他還是回到製作卡通的老本行上去。但華特感歎：“太遲了，太遲了，早6年前開始就好了，現在我看我已趕不上紐約那些家夥了。”這也許是華特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自己失去信心，對於和紐約的專業卡通製片廠競爭，他沒有任何把握。

　　他的憂慮完全是杞人憂天。卡通片雖然在10年以前就受到歡迎，但在這10年中卻沒有太大的進步。所以紐約的卡通隻是表麵繁榮——這一點華特並沒有認識到，他隻感覺前途渺茫。

　　信心大失的同時，他又認為，經曆一次徹底的失敗是很重要的。馬雲也曾這樣說，他認為想成功的人應該多看看成功人士失敗時的心態與選擇。就這一點來看，華特·迪士尼很值得我們學習。

　　在到處碰壁的情況下，華特告訴自己：“那是我唯一的市場，要打進去。沒有選擇，隻有進去，先成為其中一員，再慢慢提升。不管是掃地還是什麽，我不在乎。”

　　這是每一位想要成功的人必備的素質：坦然麵對任何逆境。

　　華特又去好萊塢碰運氣。唯一獲得的聘用機會是在一部叫《失敗之光》的電影中當臨時演員。在騎兵衝鋒隊中演一名騎兵，但最後由於雨天延誤，華特沒能騎馬衝鋒，他也隻好回到卡通影片的老路上。華特·迪士尼鼓起勇氣向紐約這個卡通影片製作中心挑戰。他要打進去，擠進去。

　　他詳細分析自己在卡通行業所處的境況——如果還像在堪薩斯那樣去拍較為原始的卡通，必然會遭遇失敗。左思右想，他認為自己皮箱裏的半部《愛麗絲夢遊仙境》或許可以成為敲門磚。他又想起了紐約的卡通影片發行人溫克勒小姐。他沉著而勇敢地向溫克勒小姐描述了自己的事業近況。華特在信中說道：

　　“特此奉告：本人已脫離密蘇裏州堪薩斯市的‘小歡樂工作室’，現正在洛杉磯市創立片廠，製作以前向您提及的新卡通影片係列。製作此類新卡通片需設製片廠於電影製作之中心好萊塢，以便雇用訓練有素的專門人才，以及就近利用良好的設施。隨同我來此地的，還有以前職員中的精選人員，我想租一個辦公室，以進一步研究技術細節及喜劇情節，並配合改進我製作的卡通影片。”

　　華特還寄去《愛麗絲夢遊仙境》給溫克勒小姐驗看。溫克勒小姐不久即回電華特：“相信大作卡通係列可以銷出，但愛麗絲相貌應照得更為清晰而穩定。此為新片，需花大價錢做廣告宣傳，故需要你合作，頭6部片子每部底片我們將付1500美元，為表示誠意，此6部每部底片一經收到即將款額全部寄上。”

　　讀著手中的電報，華特無比興奮，這如同暗夜裏的一線燈光。立刻使華特對製作卡通充滿了信心。現在能幫助他的隻有哥哥羅伊，他跑到哥哥那裏，請求他同自己一起幹。銀行出納員出身的羅伊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問華特能否按期交片、能否獲利。華特保證按期交片沒有任何問題，而且對於製作成本他也做過預算，一部卡通片隻要750美元，利潤率100%。羅伊聽後答應跟弟弟一起幹。從此，哥哥羅伊成了他事業成功的可靠支撐。

　　1923年10月16日，華特和羅伊與溫克勒小姐正式簽訂了一份合約，溫克勒小姐買斷《愛麗絲夢遊仙境》一片的發行權，原來的6部短片每部價格為1500美元，後6部新短片則是1800美元。溫克勒小姐十分看好愛麗絲的扮演者維吉尼亞，合約中規定以後的影片必須由她來演。華特便說服小女孩的父親辭掉在堪薩斯的工作，把家搬到加州。華特同意付給這位小明星每月100美元的報酬。

　　華特租了每月10美元的地產公司後院，並買來二手攝影機教會羅伊如何操作。他以周薪15美元的薪資，雇了兩名上色的女孩，而華特自己獨立負責全部漫畫製作。華特和哥哥羅伊瘋狂地工作著，他們的拍攝進行得很順利。後6部短片的第1部《愛麗絲海上之日》按期完成。溫克勒小姐看後很滿意，並發來電報和銀行匯票。華特兄弟因此大受鼓舞。立刻開始籌拍第2部《愛麗絲非洲之獵》。

　　第2部影片寄給溫克勒小姐後，得到的回複是，影片聲音和動作配合有很大進步，隻是影片喜劇味道不夠。所以在第3部《愛麗絲鬼屋冒險》中特別添加了一些喜劇劇情。在寄出第3部影片的同時，華特給溫克勒小姐寫了封信：“為了遵從您的要求，已盡可能在本片中注入幽默感，相信比上一部片子有所改進。我每次預演都邀請了職業影評人士來觀看，他們都說每部影片都有進步。無論如何，他們對這方麵來說似乎是甚為滿意的。本人則希望這些影片能成為較為高尚的喜劇，而與一般的低俗滑稽劇不同。”

　　果然，溫克勒小姐對第3部《愛麗絲鬼屋冒險》非常滿意，並把全套影片賣給其他地區的發行人，從而將華特的卡通影片推向了全國。當時，在新澤西州南部、賓夕法尼亞州東部、馬裏蘭州和華盛頓，都可以看到華特的卡通影片。溫克勒小姐這位精明的發行人顯然看好華特作品的輝煌前景，並對自己所擁有的影片引以為榮。

　　得到一部分片酬後，華特和羅伊租了固定的房子，於1924年2月，正式掛牌成立了“華特兄弟製片廠”。但此時公司利潤越來越少，因為他要求自己製作的卡通片必須每部都比上一部有所突破，所以越往後製作影片成本越高，以至於入不敷出。華特不得不四處籌資，甚至向哥哥的女友艾迪娜借錢。

　　資金問題稍得緩減，這時“華特兄弟製片廠”已經將《愛麗絲》係列喜劇第1套製作完成。在繪製影片的卡通部分的過程中，華特發現自己的繪畫技巧不足以讓他成為一流的卡通畫家，他的優勢在於創作喜劇劇情。因此，他希望把精力和時間集中在劇本構思與設計上，繪製卡通片的任務應該交給其他畫師。

　　華特思索再三，認為厄比是擔任繪製卡通最合適人選；但是，據他了解，此時的厄比在堪薩斯市電影廣告公司周薪高達50美元，而且，前兩次兩人合作均以破產告終，厄比還有什麽理由與自己合作呢？

　　1924年6月1日，厄比收到一封激情滿懷、熱情誠懇的信：“我們的業務不斷地發展，很希望你能到這兒來。這裏真是一個適合你的地方，是一個工作和娛樂兼備的好地方，你永遠不會懊悔。你的職位將是藝術設計兼卡通製作人。就華特兄弟製片廠目前的製片情形來看，你的大部分工作將是繪製卡通。請馬上答複，並告知起薪要多少。目前隻有一人幫我繪製卡通，3個女孩子做上色以及其他工作，羅伊則負責業務部分。”

　　華特的才氣與誌氣令厄比佩服，他認為華特終將是位有所作為的人。厄比辭去堪薩斯的工作，以周薪40美元的條件再次與華特合作。厄比加入後，愛麗絲影片的繪製質量和速度大幅提高，但公司的利潤還是沒有增加，日子過得緊巴巴。

　　不幸的是，以前與華特合作愉快的溫克勒小姐嫁人了，業務全部由丈夫查爾斯·明茨（Charles Mintz）接管，而她回家當主婦去了。明茨是位充滿野心又精打細算的人。新片交付後每次隻付華特一半的價錢。盡管華特經常寫信告訴他公司的難處，要求盡快付齊欠款，明茨還是推說公司缺錢拒不繳付。

　　當明茨把《愛麗絲荷蘭遊》安排在紐約大劇院演出後，影片迎來一致好評。《電影新聞》評論道：“把真人和卡通合在一起，由卡通繪製家華特·迪士尼所製作的新電影，極具娛樂性，真是叫人笑個不停。”倫敦《電影周刊》寫道：“藝術家所繪的和真人所演的東西天衣無縫地配合起來了。”明茨決定以每部1800美元的價格，再向華特兄弟製片廠訂購18部《愛麗絲》係列卡通，並同意讓華特分享影片租給劇院放映的利潤，此舉使“華特兄弟製片廠”終於在好萊塢站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