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飲食

13、商山四皓與商芝菜的出名

　　商芝菜是陝西商縣山中盛產的一種有名氣的野菜，又稱商山芝、紫芝。它屬於蕨菜。蕨菜早為人們采來入饌。《詩·召南》：“陟彼南山，言采其蕨。”《爾雅》：“蕨初生如小兒拳，紫色而肥。”蕨菜在我國分布很廣，但都不叫“商芝”，隻有生長在舜帝時殷契的封地——古商國（今陝西商縣，也是戰國時商鞅的封地。）山中的蕨菜才稱商芝。商芝菜是兩千多年來不絕於書的蕨菜類名品，既可單食，又可與肉合烹。

　　商芝菜出名的原因，當然首先是它品質優良。可能是由於商山土質、氣候的關係，隻要在暮春時采收，其質地和香味特別突出。當地人曆來與肉合烹，叫“商芝肉”，是待客的佳肴。加工幹製後可以久貯、遠運。西北廚師常以它烹製出許多佳肴。

　　商芝菜出名的另一個原因，與秦末漢初的“商山四皓”有著密切的關係。“商山四皓”是？（音lu）裏先生（姓周，名術，字元道）、東園公（姓庾，字宣明）、夏黃公（姓崔，名廣，字少通）和綺裏季。他們四位都是秦時很有德望的人物，因避秦亂，攜妻將子由各自的故鄉（山東、河南等地）來到商山隱居。因為他們年事已高，須發皆白，人稱“商山四皓”。漢高祖取得政權後，曾下詔請他們出山做官，他們不為所動，更受人敬仰。高祖晚年，正當呂後兒子劉盈的皇太子地位將被戚夫人兒子如意取代時，張良給呂後出主意，讓劉盈把商山四皓請到長安作為劉盈的師友，麵見高祖劉邦，使高祖放棄了廢劉盈另立趙王如意為太子的打算。由於上述原因，“商山四皓”更成為曆史名人。四皓居商山，采芝而食，還寫了下麵一首歌：

　　莫莫高山，深穀逶迤。曄曄紫芝，

　　可以療饑。唐虞世遠，吾將何歸？

　　駟馬高蓋，其憂甚大。富貴之畏人

　　兮，不如貧賤之肆誌。

　　從此時起，人們就把商山的紫芝與“商山四皓”連在一起，甚至幹脆把“商山四皓”稱為“紫芝翁”。唐李商隱詩有“本為留侯慕赤鬆，漢庭方識紫芝翁”句，這裏的“紫芝翁”即指“商山四皓”。騷人墨客不斷引申，乃至將“紫芝”作為隱士的代名詞。唐錢起詩“卻思黃綬事，辜負紫芝心”，這裏的“紫芝心”是指隱居的心意。物以人出名，要不是“商山四皓”愛吃商芝，商芝萊的名聲恐怕不會千古遠揚的。

　　今天西安市烹飪研究所利用商芝和豬的五花肉創製的一道菜肴名叫“僧來破禪”，肥而不膩，鮮香適口，以忌食暈腥的佛門弟子見了這個菜也想破其戒規來形容它，是頗為貼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