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曾愛過個把壞男孩

第10節

　　自從林真無恥地告訴我，趙軾之已經再次和她上床之後，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首先，我完全顛覆地改變了自己的形象，以前我是乖乖女淑女教養女氣質女正經女，現在我看起來是風情女作女放蕩女流氓女狂野女。然後是我的脾氣，我完全地壓抑了原本囂張的氣勢，我開始做家務，給趙軾之送夜宵，煲湯給他喝，我之前是隻母老虎，現在是隻乖小貓。關於床事，我更是看完了據說男人最喜歡的日本女優的諸多A片，什麽武騰蘭，什麽倉田優子，我努力學習女人在床上侍候男人的技術，並且一一在趙軾之身上試用。

　　趙軾之對於性事，丫完全就是一個流氓。自從我們有了第一次之後，他便熱衷於此，我幾乎沒有見過他性趣缺缺的時候。隻是之前我脾氣大，不藏心事，稍有不滿就把他踢下床去，性懲罰是最令男人憎恨女人的方式之一，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趙軾之在對我加倍地順從卻得不到我的回應甚至性得不到滿足的同時，他把多餘的精力全都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

　　當然，當時愚蠢的我根本不會想到這些。我隻是覺得，當我把自己變成了林真那樣的女人，我就能挽回趙軾之的心。當我懷了一個他的孩子，我就能牢牢綁住他的人。在今天看來，這都是什麽屁道理，但在當時的我眼裏，這就是真理。

　　當然，堅持真理的我，如願以償地懷孕了。看到驗孕棒上那兩根紅線的時候，我第一次體會了欣喜若狂的感覺。你知道，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懷孕了，從第一次的不明所以，到第二次的慌亂煩躁，到第三次的無奈憤怒，到現在的喜極而泣，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經曆了多大的心理穿越。第一次的時候，我和趙軾之都不懂，我研究了那根驗孕棒很久，才確認自己倒黴地中招了。那會兒雖然感情好，但卻還是學生，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父母，所以慌亂無措。第二次第三次，都不是最好的時候。而現在，如果將我內心知道趙軾之已經兩次地背叛我這件事消除的話，我和趙軾之正是到了最好的時候，我們互相寬容和體貼對方，我們相處得很美好，我們的經濟也已經成熟，我們正是身體最健康的強壯的時候，有什麽理由不要這個孩子？

　　其實是有理由的，隻是，我不願意去麵對。因為這時候，我發現了趙軾之有了另外的女人，而這個另外的女人，不是林真。

　　不管多笨的女人，都是有潛意識的。在我得知自己懷孕的時候，一方麵害怕趙軾之追究懷孕的原因，一方麵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擔憂，在得知懷孕的第一時間裏我並沒有告訴趙軾之。隻是自己稍微留了心，不做一些有損於寶寶的事情。懷孕七周之後，趙軾之的父母又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了。他們願意來，是因為我告訴他們，我懷孕了。我覺得他們來，更有利於我肚子裏的寶寶的健康出生。

　　事實上，我是不再想回到那個小城了。奶奶在秋天的時候，也就是在我知道趙軾之再次背叛我之後不久就去世了。我覺得她的去世是告訴我，那個小城我不必再回去，我需要固守趙軾之，固守這個城市，作為自己最後的歸宿。

　　現在我回頭看看那個企圖用一個孩子用趙軾之的父母的幫助來挽留住趙軾之的心趙軾之的人的傻女人，覺得她真是又脆弱不堪又蠢不可救。

　　是在陪趙軾之的母親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那個叫做蘇綰綰的女孩的。當時趙軾之的母親正喜上眉稍地告訴趙軾之我懷孕的消息，趙軾之看起來很驚訝，但很快就顯得高興了，還關心地問詢剛才看醫生的結果，然後伸手過來摟我。他還穿著醫生的白袍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很淡很淡的香味，像是一種洗發水的味道，但不是我們家的洗發水。因為這種味道令我有一點點的想作嘔，所以，我記得很清楚，那確實不是我們家的洗發水的味道。這個味道令我疑惑的同時，我在趙軾之的肩膀上發現了一根頭發。一根和我的頭發差不多長，發色卻比我更深一些的頭發。

　　我斷定那不是我的頭發。我無比堅定地斷定，那肯定不是我的頭發。可這是什麽女人的頭發，竟然堂而皇之地落在趙軾之的肩膀上？它還固執地帶著她的主人的香味，那種令剛剛開始孕期反應的我想作嘔的香味。

　　我想，如果一個女人的頭發永遠不會新陳代謝，大概會有很多男人的出軌不會被妻子發覺。因為如果我不是發現並且拿到了那根頭發，我就不會注意在那個一直坐在不遠處那排休息等待區藍椅子上的那個黑色長發的女孩總是時不時地向我們這邊看過來。

　　我更不會注意到，她很年輕，並且，長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