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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和平分手

  楊樺被鄰居奚落了幾句,憋了一肚子火氣,一路上不停地嘮叨著:“以後每天八點以前必須回家。成天忙到半夜,人家真以為你在酒吧裏混呢,說出去多難聽。”

  “現在生意火,我最早得到九點才能打烊呢。回來公交得倆小時,騎摩托車再快也得一個半小時,八點以前哪能啊。”

  楊樺說:“你要再吵著她們,那群長舌婦就該去居委會告狀了。反正我不管,生意再好,八點也得回來。”

  “要不我去郊區租房子得了,一個月租金八百塊。反正我一個月的摩托車油費也得四五百,倒也劃得來。”

  楊樺一口回絕:“租什麽房啊,依我說趕緊把店鋪轉租了,去找份正經工作。”

  “我就鬧不明白了,開店怎麽就不正經了,我一沒偷二沒搶的。”“我告訴你,就憑你每天半夜才著家,那群長舌婦能把你傳成大毒梟。”楊樺似乎忘了自己也是長舌婦。不過吳天天沒敢說,隻是反駁她:“怕什麽,傳傳而已,我還真能成毒梟了。你要真怕她們瞎傳,我就該租房去,這樣誰也礙不著誰。”

  吳天天把楊樺送到單位門口,正準備離開,楊樺說:“回來,我還沒說完呢。”

  “您就甭浪費口水了,這房子您答應得租,不答應也得租。”

  “死小子,我把你養那麽大敢情就是為了讓你氣我的。”楊樺提高了分貝,路人好奇地看了過來。吳天天怕大庭廣眾丟麵子,趕緊服軟:“要不咱打個商量。要是我在一年內能夠按揭一套八十平方米的房子,您就讓我把生意繼續做下去;如果我沒那本事,就老老實實找工作去,明年七月初為最後期限。”

  楊樺並沒有表露態度,隻是說:“這事兒回家再說。”她一看手表快八點了,趕緊從路邊買了四個包子,塞給吳天天兩個就急急忙忙走了。

  吳天天鬆了一口氣,以防不測,事先跟吳英雄通了個氣。這天他特地提早了三小時打烊,到家的時候吳英雄跟楊樺正好散步回來。吳英雄脫了上衣正要進廁所去洗澡,吳天天問:“你們兩個商量得怎麽樣了?”

  吳英雄說:“喲,今天回來夠早的。我和你媽同意讓你租房子了,為期一年,一年後看你的成果。”

  楊樺心直口快:“不過得提醒你,這一年要是虧了敗了可別找我們。”

  “您是不是覺得您兒子沒那能耐啊?”吳天天被打擊了信心,臉色一沉就想甩門出去。吳英雄趕緊說:“你媽不是那意思,她的意思是就算一年後你摔折了,也千萬別一蹶不振。”

  “你就會慣著他。”楊樺埋怨吳英雄。給孩子個機會闖一闖也好,不栽跟頭他哪會定下心來找工作。

  況且咱家天天要真能夠把生意做上軌道,你說出去也體麵啊。“吳天天朝吳英雄豎了豎大拇指:同樣的話從我爸嘴裏說出來就是順耳。“渾小子!楊樺舉起個靠枕扔向他,他早已經閃進房間裏去了。

  征得兩位“老人家”的同意,吳天天正式搬家。正好店主有一套一居室的房子出租,吳天天三兩句話就用人家一半的價錢給租下來了。為了慶祝吳天天的喬遷之喜,並且獲得革命性的勝利,尤琪琪帶著幾個女同學及韓曉麗殺到吳天天家來狂歡。

  吳天天和尤琪琪在廚房裏忙著做菜;韓曉麗跟其他女生不熟,窩在一邊忙著設計圖紙;幾個女生把電視機開到最大聲,正手拉手在“大合唱”呢。尤琪琪從廚房裏探出頭來說:“你們悠著點,回頭別把鄰居嚇到了。”

  王楊笑著說:“大家來看看咱琪琪像不像女主人啊?”大家開始瞎起哄:“哪能不像啊,兩個人在廚房裏一站,那場麵多溫馨呀。”“是啊,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尤琪琪羞紅了臉,吳天天說了句“別理睬她們”,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扔出幾個橘子:“趕緊把你們的嘴堵上吧。”兩人尷尬地互看了一眼。

  這時候,韓曉麗冷不丁冒出一句:“喲,心有靈犀啊。”兩人剛把飯菜做完了端上桌,吳天天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說是想找他幫忙代理小吃。吳天天掛了電話之後對尤琪琪說:“你們吃吧,我出去談點事。”他風風火火地跑出門,幾個人愣了片刻,然後開始對尤琪琪“嚴刑逼供”:“從實招來,你們兩個偷偷進行到什麽程度了?”幾個人一擁而上,嗬癢的嗬癢,逼問的逼問,尤琪琪可憐兮兮地看著韓曉麗:“曉麗姐,救命!”

  韓曉麗一臉壞笑地說:“你從實招了不就完了。”吳天天的生意蒸蒸日上,兩筆代理訂單輕鬆談成,利潤五五分賬。一個是南京著名小吃品牌的櫃台代理,一個是成都小吃的櫃台代理。很顯然,一個張師傅已經無暇應付,吳天天又請了兩名麵點師傅,幫著張師傅一起忙。

  現在的吳天天,走路昂首闊步、自信滿滿,用張師傅的話說“正當意氣風發時”。他覺得能吸引代理來租櫃台,還得靠著韓曉麗的廣告策略,更得感謝金子在背後相助。吳天天給金子打了電話,鄭重邀請他吃飯,話說得有些客氣,甚至有些矯情:“明天出來一塊兒喝酒吧,我們三個很久沒聚了。”

  “改天吧,這兩天實在沒心情。”金子正在蒙頭大睡,說話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帶著幾分酣睡後的沙啞。

  “行,那再約時間。”吳天天聽出了他語氣裏的萎靡,也沒好意思問太多。

  金子與何葉的感情可謂一蹶不振。連續十幾天何葉都沒再接過金子的電話,就算他想盡辦法去她的公司門口堵截,何葉也總有借口和辦法甩脫他。他抱著一大束玫瑰追了何葉一路,她愣是沒有回頭看一眼,隻是邊挽著同事的胳膊往商場裏走邊說:“你別跟我來,我在忙公事呢。”

  “忙公事還能往商場裏鑽?”何葉沒有再理會他,身邊的同事朝他投來憐憫的目光。

  拿熱臉貼了何葉的冷P股之後,金子再次感受到了酒吧的溫馨。他一進酒吧,總有女孩子圍上來搭訕,用嬌滴滴的口氣讓他請客喝酒。

  金子一下要了十幾杯雞尾酒,請圍上來的女孩子喝。他拉著一個最漂亮的女孩子說:“走,陪我跳舞去。”

  金子在舞池裏瘋狂地跳著,與其說是在跳舞,倒不如說是在發泄。可是直到跳得氣喘籲籲,金子也沒能覺得心裏舒坦些。他走回吧台,點了一瓶威士忌,拚命往嘴裏灌。那幾個女孩子端著雞尾酒跟他說了幾句話,見他冷冰冰的、不加理睬,就灰溜溜地走了。

  吧台上幾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看著金子,其中一個年齡稍大點的說:“打聽過了,這小子每次都開著A8來酒吧,一出手就是五六百,家裏好像是開廣告公司的。”

  另一人說:“可別是個有勢力的,回頭把我們告了。”

  “放心吧,他老爸是個暴發戶,無權無勢,就是比別人多幾個錢而已。”

  話音剛落,那個年齡稍大點的男人從身上摸出了一粒藥丸,偷偷丟進金子剛才點的那杯雞尾酒裏,晃了晃,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在邊上喝酒聊天。

  這些都是賣搖頭丸的小混混慣用的伎倆,本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偏巧被來這裏談廣告訂單的韓曉麗目睹了整個過程。她見金子還在舞池裏瘋狂,與酒商老板簽過合同,握了握手說:“淩老板,您先走吧,我遇上了一位朋友。”

  淩老板說:“那韓小姐請自便。”韓曉麗目送他離開,拎著手提包走到吧台前,像是剛進酒吧似的,坐下來說:“給我一杯雞尾酒。”她在金子身邊坐下來,伸手接過調酒師調好的雞尾酒,把手縮回的時候,胳膊肘一下撞翻了金子的酒。

  這時候金子已經醉得七葷八素,連酒灑了一身也沒有發覺,隻管拚命灌酒。倒是邊上那兩個混混拍了拍桌子說:“你眼睛瞎了,酒杯放這兒沒看見!”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看見,要不我賠給你們吧。”她連忙給他們點了一杯雞尾酒算作賠償,然後一扭頭說,“咦,這不是小金麽,你怎麽喝得醉醺醺的?”她裝作剛發現金子,推了推他,見他已經醉得連誰是誰也分不清了,趕緊付了酒錢把他帶走了。

  那兩個小混混氣得跺腳,但又不敢阻攔。把金子帶出酒吧後,韓曉麗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扶著金子去找他的車。金子早已經醉得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幾乎靠在了韓曉麗的肩膀上,差點把她的肩膀壓垮了。上了車,韓曉麗拍了拍他,說:“你家住哪兒啊?我送你回去。”

  金子歪歪扭扭地靠在窗戶上,醉醺醺地點了點頭:“走,我們殺到保齡球館去。”

  韓曉麗見他這副樣子,就算報了地址她也不敢去,隻能替他把安全帶扣上,直接送酒店去了。

  酒店服務生幫著把金子送進房間後,韓曉麗替他脫了鞋,擰了塊濕毛巾替他把嘴邊的汙穢物擦了,又讓服務生泡了一杯紅茶送上來,勉強給金子灌下了幾口。

  金子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韓曉麗替他把被子蓋好才離開。金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了。他腦子昏昏沉沉的,一醒來看到自己睡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衣褲。他滿身的酒味,衣服褲子汗涔涔的,不過都嚴嚴實實穿在身上。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前台問道:“昨天是誰送我來這裏的?”

  “是一名女士。”金子回想昨天的情景,一堆美女圍著他轉,雖然以前常在一起喝酒聊天,可他根本不記得誰是誰,隻知道拚命灌酒發泄。金子覺得那些女孩子不可能那麽好心把他送到酒店來,還替他墊付了住宿費用。他見車鑰匙放在茶幾上,手表和錢包也放在一邊。茶幾邊上還放著一個麵包,一張紙條。

  紙條上簡單地寫了幾個字:起來記得吃早餐。金子的第一反應是何葉把他送到這裏來的。他洗漱了一番,啃了幾口麵包,拿上手表、錢包、車鑰匙正要走,忽然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牛皮紙檔案袋。他拿起來一看,是他家公司的商標,趕緊拆開了。

  裏麵是一份訂單合同書,落款是韓曉麗的簽名。他拍了拍額頭,這才依稀回憶起來昨天韓曉麗似乎在酒吧裏出現過,她把他送上了車,之後的事情他再也想不起來了。金子喝了一杯苦咖啡徹底醒了醒酒,又給韓曉麗帶了一份午餐。

  公司的人見金子把午餐送進韓曉麗的辦公室,或羨慕或妒忌。

  有幾個人在門口玩笑著說:“無事獻殷勤,曉麗你可要小心色狼啊。”

  “都給我幹活去!”金子半開玩笑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韓曉麗收下午餐,笑道:“沒把錢包和車鑰匙忘在酒店裏吧?”“謝謝你把我送去了酒店。”麵對韓曉麗,他忽然有些局促不安,連忙把合同書交給她,“我已經簽了字,你讓助理存檔吧。”“以後去酒吧別喝得那麽凶了,昨天有兩個混混在你酒裏下了藥,你差點就被人訛上了。”金子頓時瞠目結舌:“有這回事?”“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了,估計是慣犯。”金子有些驚魂未定。韓曉麗笑著說:“以後去酒吧留點心眼兒就行了,千萬別喝醉了給別人製造機會。”“問你個問題,女生是不是都特別排斥自己的男朋友去酒吧啊?”“排斥多少會有點,但隻要自己的男朋友能夠管得住自己的身和心,偶爾讓他放縱一下也沒關係。”他忍不住拿韓曉麗跟何葉做比較,覺得比起韓曉麗,何葉實在管得太寬泛了點,寬得讓他覺得壓抑。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書說:“金總說你業績不錯,讓我嘉獎你。我想不出新意來,不如就代表金總請你吃個飯,順便感謝你昨天拯救了我的‘身心’。”

  她開玩笑說:“客氣了,吃飯就免了吧,讓金總給我漲工資就成。”“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下班之後,我們在棲息園餐廳碰麵。”金子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快步走出辦公室。韓曉麗最後還是拗不過金子的電話轟炸,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後又折回來赴約了。金子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在二樓的窗口處,可以看到車水馬龍的街景。金子笑著說:“你看這會兒堵車堵得多厲害,回到家裏該七點了吧。”他明顯是沒話找話。

  不知為什麽,韓曉麗麵對他忽然也找不到話題了。她點點頭:

  “是挺堵,你回去也堵車吧?”

  “還行吧,比你走的那條路好些。”他喝了口西瓜汁,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推到韓曉麗麵前,“金總嘉獎你的。”韓曉麗笑著推辭:“我不用香水的,還是讓金總拿回去送給別的同事吧。”她很清楚香水是金子送的。“你不收我不好向金總交代啊。”他再次把香水推到她麵前。韓曉麗不置可否,埋頭吃著盤子裏的炒飯。她向來不喜歡吃青椒,可這回卻一股腦兒往嘴裏送。她想快點吃完離開。在這樣的環境下與金子麵對麵坐著,她的心總是怦怦地狂跳,令她十分不安。

  吃完盤子裏的炒飯仿佛是她的任務,任務結束後,她擦了擦嘴說:“我該走了,再見。”站起來的時候,她打翻了桌上的西瓜汁。

  她絲毫沒有發覺。金子目送她離開後,也起身走了。他的身後是一個磨砂玻璃的包間,何葉就坐在包間裏看著他,一直看著他,直到金子付了賬走出餐廳後,她才對著電話那頭的金子說:“我在棲息園吃飯,你過來陪我一起吃吧。”

  接到何葉的電話,金子前一刻還為此興奮,後一刻卻是心虛不已。何葉又說:“你可以叫上剛才那個女孩子。”

  金子張著嘴,心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兩人吵架後,何葉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他,也是從那以後,何葉對他說的最心平氣和的一句話。

  他近乎瘋狂地給何葉打電話,想要解釋他與韓曉麗的關係,何葉永遠都是那一句“與我無關”。

  金子問:“那什麽與你有關,我與你有沒有關係?”何葉顯得有些不耐煩:“你別無理取鬧好嗎?”搞清楚到底是誰在無理取鬧,我真弄不明白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是真累了,也不想弄明白了。

  “那請問你弄明白自己要什麽了嗎?你這樣漫無目的地活著,當然弄不明白我想要什麽了。”

  金子說:“整天端著不累嗎?非得活得那麽明白幹嗎?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我隻要快樂和自由就好。”

  何葉沒有再與他糾纏這個話題,沉默片刻,說:“我所在公司的駐外代表前段時間提出辭職,公司給了我一次出國工作的機會,我實在不想浪費這樣一個機會。”

  “你什麽意思?”“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盼了半年才盼來的,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這次機會。況且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想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吧。”

  金子這次總算是弄明白了,什麽也不必問了,何葉對他明顯沒有半點留戀。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電腦音響被開到最大聲,黑漆漆的房間裏搖滾樂聲震天。

  金子媽在外麵拚命拍著門,他絲毫聽不到,隻是瘋狂地跳舞。金子媽帶著哭腔說道:“金子,你可別嚇媽媽啊,趕緊開門,你先出來把飯吃了。”

  金子沒說話。金子媽以為他沒聽到,又說:“趕緊吃飯,回頭我還得去醫院呢。”

  房間裏的搖滾樂忽然中斷,金子媽以為他來開門了,剛走開幾步,搖滾樂再次響了起來。她走到陽台上,隔著窗簾往裏麵看,隻看到金子瘋狂舞動的身影。金子媽歎了口氣,帶上鑰匙出門了。

  金波特一聽金子連飯也不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沒完沒了地跳舞,急得去拔紮在手背上的針頭。金子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說:“老金,你這是要幹嗎啊?”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要悶出病來的。不開燈不見人的,可別得了抑鬱症啊。”

  金子媽的眼眶有些紅,說道:“都怨那何葉。我就說這女孩子不簡單,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麽傷人心的話,弄得咱家金子這樣子。”

  金波特趁她沒注意,迅速把針頭拔了,痛得“哎喲哎喲”喊了兩聲說:“趕緊跟醫生說一聲,我得回家去瞧瞧。”

  金子媽扶著金波特進家門時,金子還在房間裏跳舞,那搖滾樂震得金波特胸口發悶。他捂著胸口說:“快去把他房間的備用鑰匙拿來,這樣跳下去還不得虛脫了。”

  金子媽一拍腦門:“喲,我怎麽忘了備用鑰匙了。”拿來鑰匙開了鎖推門進去,就看到金子站在電腦前搖頭晃腦地跳著,額頭上的汗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燈沒開,房間裏漆黑一片,隻有電腦屏幕透出一點光。金子明知道有人推門進來,也沒有回頭,隻管自己瘋狂地跳舞。

  金波特把音響關了,心平氣和地說“飯菜都快涼了,趕緊吃飯去。”聽到金波特的聲音,他才終於恢複了正常,有些緊張道:“老爸,您怎麽從醫院裏跑出來了?”“我兒子都快進精神病院了,我能不出來嗎?”金波特讓妻子去把飯菜重新熱一遍,這頭勸著金子,“何葉那女孩子心比天高,其實你爸我一早就看出來了,分就分了,這天底下比她好的女孩子多的是。”

  金子沒吭聲,盛了一碗飯坐到飯桌邊就著冷菜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金子媽把剛熱好的麻婆豆腐端上桌:“要不等媽把剩下的菜熱了再吃?可別吃壞了胃。”

  他還是不作聲,隻管往嘴裏大口大口地塞。金波特在一邊急得團團轉:“你慢點吃啊,吃那麽急,小心噎著了。”

  金子稍稍放慢了速度,但還是沒說話。金子媽把金波特拉到一邊,小聲說:“要不咱給他介紹個女孩子處處吧。我們科室裏的小穎挺不錯。”

  “那小穎家裏人是做什麽的?”

  “你淨打聽人家家裏幹嗎呀?找媳婦不能太注重家世,隻要為人實誠、懂得孝順、不懶不貪就行,別是何葉那種連自己的父母是做什麽的都羞於啟齒的就成了。”

  金波特還沒來得及點頭,金子忽然冒出一句:“那就約時間見一見吧。”

  金子媽先是一愣,過後笑逐顏開:“成啊,媽明天就去問問小穎的意思。”

  吃完午飯,金子再次回到房裏去。這次他沒有跳舞,也沒有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屋子裏,而是開了一盞台燈,安靜地躺在床上發呆。金波特擔憂地歎了口氣說:“趕緊安排去,最好明天就讓兩人見個麵。”第二天見過小穎,金子一下就否定了老媽的看法。這個小穎一開口就問他家公司一年能賺多少錢,將來金子是自己另開公司,還是替他爸接管公司。金子禮貌地應付了一番,回到家,金子媽滿臉期待地說:“怎麽樣?小穎這女孩子不錯吧。”

  “一開口就提錢,未免太市儈了點。比起這樣的,我寧願被何葉管著。”金子的話終於慢慢多了起來。

  金子媽臉一沉:“你懂什麽,何葉那女孩子心思最重,明明比誰都愛錢,還故意端著,倒不如小穎這樣心直口快的呢。你要不喜歡,媽再給你介紹。”

  “媽,您不能因為我倆吵架了,就因此中傷她啊,何葉可不是那樣的人。”

  金子媽切了半個西瓜送進他房間:“媽是過來人,看人總比你準,你要願意跟她好也行,反正你早晚能看明白。”

  不等金子看明白,何葉已經向他正式提出分手了。理由是她在金子身上看不到未來,再也不想過這樣不踏實、沒有安全感的日子了。

  何葉言簡意賅,金子豁然開朗,他終於明白何葉想要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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