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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都是廣告惹的禍

  不讓金子開車送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隻要談完了訂單,韓曉麗就是自由身了。從興茂大廈出來,她去必勝客訂了位置請大家吃飯。老許因為晚上有自習來不了,尤琪琪一聽說韓曉麗升職了,二話不說就趕來了。

  韓曉麗笑著說:“速度夠快啊,你都趕上聯邦快遞的速度了。”“那是,對於吃飯慶祝這樣的好差事,我向來都是舍命必達的。”

  尤琪琪喝了幾口檸檬冰水,然後抓了一把塑料吸管充當話筒,放到韓曉麗的下巴邊,“韓曉麗女士靠著自己的努力離夢想又近了一步,現在感覺如何啊?”

  韓曉麗清清嗓子說:“革命尚未成功,韓曉麗同誌還需努力。”“這樣就完了?”“對啊,完了。”韓曉麗剛點了餐,吳天天也到了。他把那輛摩托車停在必勝客門口,摘了墨鏡走進來,說:“為了慶祝曉麗姐升職,我可是早早地把店門關了,今天必須揀最貴的點。”

  韓曉麗笑著說:“隨便點,你們誰也不要跟我客氣。”幾個人一麵舉杯慶祝韓曉麗升職,一麵想著之後怎麽狂歡。尤琪琪說:“不如咱去唱K吧,不唱到盡興不罷休。”“又是唱,能有點創意嗎?”吳天天說。

  “那你想想還有什麽好節目。”

  吳天天想了一會兒,他不會跳舞,不會打台球,除了籃球上得了台麵,就隻剩唱歌了。“好吧,唱歌去。”他站起來說。尤琪琪朝他吐了吐舌頭:“真磨嘰。”“再磨嘰也沒你磨嘰。”

  “我可比不過你磨嘰。”“你最磨嘰!”

  韓曉麗特地走在後麵,看著兩人興致勃勃地拌嘴,就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他倆是不能成一對兒,韓曉麗絕對不信。吳天天一到了KTV就成了麥霸,尤琪琪唱了兩首歌,韓曉麗唱了一首歌之後,就誰也沒摸到過麥克風了。她倆點了二十幾首歌,全被吳天天擠到了最下麵。他坐在台上縱情地唱,一首接一首,越唱越來勁。

  尤琪琪噘著嘴在邊上嗑瓜子。估計吳天天這會兒是把自己當明星了吧,還時不時地學著明星的樣子,把麥克風對著她倆說:“都high起來啊。”

  “high什麽呀,兩個麥克風都被他霸占了。”尤琪琪朝吳天天翻了個白眼,把一瓶礦泉水扔給他,“你該歇歇了,我和曉麗姐合唱一首。”

  “謝謝,謝謝這位女士送上的鮮花。”吳天天的臉皮實在夠厚,一把接住尤琪琪扔過來的礦泉水,舉起來揮了揮。

  “你的臉皮可真是比城牆還要厚。”尤琪琪朝他喊。他一臉賤賤的模樣說:“雖然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這樣誇我的人了,不過依然十分感謝。”尤琪琪對韓曉麗說:“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嗎?”韓曉麗搖搖頭:“不知道。”

  “我想上去掐死他。”話音剛落,尤琪琪果然氣勢洶洶地走向吳天天。

  吳天天見來者不善,連忙“棄甲而逃”。尤琪琪倒不窮追,順勢抓起吳天天扔下的兩個麥克風,遞了一個給韓曉麗,高聲說:“曉麗姐,把他點的歌全擠到最底下去!”

  兩人終於唱盡興了。輪到吳天天再次登場的時候,韓曉麗宣布:“今天的狂歡到此結束。”

  吳天天剛拿到麥克風,說道:“別啊,再讓我唱兩首唄。”“可以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慢慢唱,我們先回去了。”尤琪琪賊賊地笑著。“一個人唱有什麽意思啊。”吳天天隻能跟著回去了。走到KTV門口,吳天天提議送兩人回去。韓曉麗招了一輛出租車說:“你送琪琪回去吧,我打車回去就行了。”她悄悄朝尤琪琪擠了擠眼。

  把尤琪琪送到樓下,吳天天意猶未盡地騎著他的摩托車高聲哼歌,路過購物街的時候,發現前麵圍著一大群人。他怕堵車,正打算換道走,忽然看到一幢三層高的房子正冒著黑煙,門口停著兩輛消防車。

  他一時好奇,就把車停在了路邊,擠進去看看。一樓的便利店裏大火熊熊,消防隊員正忙著控製火情。便利店的老板被人從裏邊扶出來,隻見他淚眼汪汪地說:“這一燒,我得損失十幾萬呢。”

  扶他出來的人安慰道:“幸好是晚上,要在白天顧客多的時候,那還了得。錢財是身外物,性命保住了就好。”

  有幾個看客問:“是有人蓄意縱火?”便利店老板抹著眼淚說:“是電線老化了。我老伴吸塵的時候沒留神,兩條線搭一塊兒了,突然就著火了。”吳天天一聽,趕緊從人群裏擠出來。他是個馬大哈,關店鋪前從來不記得檢查電源開關。他趕緊趕回店裏,把所有的插座電源都切斷了,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煤氣爐,正準備關了店門回去,忽然看到廣告合同書被隨手扔在了收銀台上,就又進去拿。

  他隨手翻了翻合同書,正要放進摩托車後座裏,驀然間發現合同的乙方落款人是金子。他本就對二次打折的事心生懷疑,看到金子的落款頓時恍然大悟,什麽二次打折,一定是金子讓老許瞞著他,偷偷給減免了八千。

  吳天天忙不迭地打電話問老許:“我打廣告差的九千塊錢你跟誰借的?必須從實招來。”

  老許一聽他提這事,開始語無倫次了:“哪有九千,八千而已……哦,不不,廣告費不是隻要七千嗎?”

  “你就裝吧,我都知道了,那八千是金子給免的吧?”老許一聽他沒疑心尤琪琪,先是鬆了一口氣,可緊接著又怕吳天天去問金子這事兒,又趕緊否認:“好吧,我實話說了吧,這八千是我借你的,怕你不肯要就沒說。”

  “我不信!前兩天還聽曉麗姐說你向她借了兩千塊給許叔叔買豬苗呢。你得從實招來,否則甭想做哥們兒了。”

  “我招我招,那八千確實是金子給你減免的。他不讓我說,你可千萬別跟他提這事,否則我和他也連哥們兒都沒得做了。”老許自認為很聰明,這樣說必定不會穿幫了。想到吳天天的店鋪開張那天,金子送花籃時的客氣樣,老許心裏總像是梗著一根刺。或許這是個機會也說不定,但願他倆的隔閡能因此消除吧。

  吳天天也自覺很聰明,三兩句話就嚇得老許把真相給吐露了。

  金子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何葉已經買好了電影票。金子在人群裏一眼就看到了穿著橘黃雪紡衣的何葉。

  何葉說:“電影快開場了,趕緊進去吧。”“等等,我去買一桶爆米花。”

  “來不及了,都快開始檢票了。”她說著就趕緊往裏走。這時候正是檢票的時間,人擠人一直把他們往裏麵推。金子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可因為人太多,他根本連從褲兜裏掏手機的空間都沒有,隻能任由它一直響著。

  到了裏麵找到位置坐下來後,金子一看是吳天天打來的,四五個未接電話。他回了一個電話給吳天天。這會兒電影已經開始了,四周的音響震耳欲聾,吳天天的說話聲聽起來有些斷斷續續的:“謝謝你給我免了八千的廣告費,但是這筆錢我一定得還你,哪天你方便了我去你公司一趟吧。”

  金子放低了聲音應著:“沒什麽謝不謝的,送花籃那天你在忙,就沒打擾你。”

  “既然這幾天你忙,晚些日子也成,順便請你吃個飯。”就這樣雞同鴨講了一陣,兩個人的聯想能力實在很豐富。聽到後座的人開始埋怨了,金子才趕緊把電話掛了。何葉問:“是吳天天吧,他怎麽了?”“說要請我吃飯,不知怎麽忽然就矯情了。”“估計是最近生意不錯吧。”金子點點頭,緊緊握住了何葉的手,她微微掙脫了一下,卻沒掙脫掉。就在突然寂靜無聲的時候,何葉說了一句:“以後別再泡吧了,和他一樣正正經經地忙事業多好啊。”

  “嗯。”金子漫不經心地應付她。何葉歎了一口氣,幹脆利落地把手掙脫了。金子見她情緒有些不對勁,也不問,打算看完電影給她個驚喜。

  從影院出來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給小劉,讓他買幾束玫瑰在廣場上擺成一顆心,玫瑰花裏埋一盒何葉最愛的巧克力。金子刻意引導何葉往廣場的方向走:“咱們去河邊散散步吧。”

  “感覺像是要來台風了,還是早些回去吧。”何葉望了望天,微風吹起她的劉海兒。

  金子沒明白她的意思,說:“台風要淩晨三點才登陸呢,這會兒沒事。”他一扭頭看到影院外的一個LED屏上正在播放小吃廣告,是一對小金童玉女對著糕點垂涎欲滴的畫麵。金子指著屏幕上的廣告說:“這廣告不錯啊,趕上我家公司的水準了。”

  何葉抬頭看了一眼說:“確實拍得挺不錯。”金子又看了一眼,忽然“呀”了一聲說:“食八方,那不是天天的店鋪嗎?是他打的廣告啊。”說完又“咦”了一聲,“這不是我家公司的logo嗎?難不成這是我家公司策劃的廣告?他來我家公司打廣告也不跟我通個氣兒?”

  他忽然想起在影院的時候,吳天天打電話來說感謝他,又想起他破天荒要請自己吃飯,頓時恍然大悟,吳天天說的感謝估計是廣告的事兒吧。他撥通了韓曉麗的電話,很快就證實了這支廣告的確是出自他們家公司。

  韓曉麗說:“確實接了一個特色小吃的廣告,而且你已經簽名了啊。怎麽了,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的訂單我幾乎就沒管過,小劉說往哪兒簽名我就往哪兒簽了。”金子說,“你事先怎麽不告訴我是吳天天的廣告呢,你收了人家多少錢啊?”

  “按公司的定價一萬五收的,有問題嗎?”“沒問題,就是隨便問問。”金子掛了電話。何葉就說:“要是你的秘書把你家公司賣了,你也不看一個字就往上頭簽字?”金子笑著說:“這個假設不成立,小劉跟著我爸三年了。”“可萬一呢?叔叔把公司交給你,就是給你學習鍛煉的機會。你成天遊手好閑、泡吧打球的,怎麽替叔叔打理公司啊?”金子聽著數落,表現得有些不耐煩:我覺得泡吧喝酒沒什麽。

  韓曉麗來了公司以後,簽了不少大訂單,我何必再多此一舉瞎操心呢。再說等我爸恢複了,公司還得交給他打理,幾天的工夫至於倒閉嗎?

  “既然你是叔叔的兒子,你就有義務替叔叔把公司打理好。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去創造價值,過早的安逸是最大的悲哀。”

  “下班以後泡泡酒吧而已,沒你說的那麽誇張。”何葉伸手攔了一輛車說:“那你繼續泡酒吧去,我不奉陪了。”金子被勾起了一肚子火,替她拉開車門,送她上了車,撂下一句話:“我媽都不嘮叨我,你每天嘮叨不累嗎?”他重重關上了車門。何葉一個人坐在車裏哭了。她望著這座城市,想起四年前父母把一輩子的積蓄拿出來供她來這裏讀大學,想起她離開家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在這座城市裏站穩腳跟,想起她因為愛金子而拒絕了許多成功男士的追求……想著想著,眼淚就怎麽也擦不幹淨了。

  她在心裏默數著“十、九、八、七……”她以為倒計時到零的時候,金子一定會打電話來安慰她。可是手機一直安靜地躺在她手裏,金子並沒有打來電話。她覺得金子一定也在氣頭上,或許明天早上,他就會準時出現在她家樓下,親自開車送她去上班了。

  第二天,金子沒有出現,何葉費盡力氣擠上了公交車,上車前看了一眼手機,依舊沒有金子的未接來電。這是他們曆時最長的一次冷戰。她想如果明早之前金子再不打來電話,她便主動去他公司樓下等他下班。

  到了第三天中午,金子終於給她打電話了。那會兒何葉正在教新同事設置文件格式。金子問:“晚上有空嗎?跟我去廣場。”

  “公司來了新同事,今晚得義務加班給她上課。”金子淡淡地應了一聲,正要掛電話,何葉問:“這幾天你在幹嗎?”“昨天晚上被幾個高中同學喊出去蹦迪了,今晚他們本來要約我去打台球,但我原想陪你出去玩,就回絕了他們。既然你要加班,那我就跟他們去打台球了。”金子實話實說。

  何葉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

  金子以為她在忙,約上同學奔赴台球吧了。因為這一次的放縱,導致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何葉都不再理會他。每次金子打電話約她出來,她總是說在忙工作。早上忙工作,晚上也忙工作。周一到周五忙工作,周六周日還是忙工作。金子親自跑去何葉的公司接她下班,卻被告知下班之後何葉跟著副主任逛商場去了。金子打電話給何葉,她理直氣壯地說:“陪領導逛街也在我的工作範疇之內。”

  金子說:“那你繼續陪吧。”他又打給老許,電話裏嚴厲要求老許必須在兩個小時以內出現在他麵前。這通常是吳天天的作風,老許還是頭一次見金子這麽霸道不講理。他估摸準是出事了,電話裏也沒來得及問,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一下公交車就看到金子的車已經停在邊上了,老許上了他的車,還沒來得及把安全帶係好,金子狠狠一踩油門,嚇得他五髒六腑都要跟著飛起來。金子開起車來橫衝直撞,每次眼看著就要撞上建築物的時候,他都能靈巧地躲開。

  老許問:“能慢一點嗎?我膽兒小。”“我需要發泄。”金子說,“坐穩點。”老許緊緊抓著椅子背,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來。他閉著眼睛問:

  “是不是跟何葉吵架了?”“冷戰了。”金子言簡意賅。“那你還不去哄哄。何葉那樣的女孩子,哄一哄就沒事了。”“就因為她那樣的才麻煩。”他忽然猛地一腳刹車停在路邊,“我覺得跟她在一塊兒特累。我愛她,可我受不了她每天對我的生活、工作指指點點。我自由散漫慣了,實在受不了有人管著我,在我耳邊一直嘮叨。”

  老許再次充當“知心姐姐”,安慰金子:“有矛盾就該心平氣和地溝通啊,冷戰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溝通了,也吵過。我媽說得對,何葉是個一心想在這座城市立足的外來女孩,她要求的東西遠遠超過別的女孩。”“她是從偏遠山區來的,想要在城市裏立足也能理解。至少何葉踏實肯幹,總好過孫一浩吧。”金子說:“她確實肯吃苦,可她不該過高地要求我。我覺得這次一定遭她膩煩了。你說我該低低頭向她認錯嗎?”“當然了!你不低頭,難道還要讓一個女孩子來哄你?”“可我沒錯啊,我要向她認錯了,將來可就沒我說話的權利了。”老許無話可說,雖然他偶爾會充當吳天天和金子的“知心姐姐”,可他畢竟不是專業的。金子見他壓根就沒給自己排憂解難,心裏依舊堵得慌,忽然說了一句:“手抓穩了。”話音剛落,他又狠命地開始飆車了。

  金子把車速提到了九十碼。那段路挺空曠,是一條偏僻幽靜的大路,他特地選了那條路來飆車發泄。金子似乎陶醉其中,把音響開到最大聲,一邊高聲歌唱,一邊狠踩油門。老許卻是嚇得驚聲尖叫,一個勁兒說:“慢一點,求你慢一點。”

  金子說:“害怕你就大聲喊,我還得加速。”那條路沒有電子測速儀,金子屢次加速,不停地飆車、刹車、轉彎。車速越來越快,眼看就要到一百二十碼。老許歇斯底裏地叫了一聲,他才把車速放慢下來。兩人都熱得滿頭大汗。金子抹了抹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終於暢快了,飆車真過癮。”

  “你是過癮了,可把我的魂兒都嚇沒了。”老許摸著胸口直喘氣,臉色發白。

  “對不住了,聽著你的尖叫聲我覺得心裏特痛快。”金子壞笑著,再次踩下油門。老許敏感地尖叫了一聲,他忙說道:“放心吧,前方就有電子測速了,我哪還敢飆車。”

  因為誤了回山區的末班車,老許隻能向學校請了假,去韓曉麗家挨一晚上。金子把老許放到小區門口,又打算找人飆車發泄去了。老許再次撫了撫胸口,剛一進小區,身後有人用力按響了摩托車喇叭。

  老許回頭看見吳天天滿身臭汗地回來,神情有些疲憊,說道:“我說咱家小區裏怎麽有怪獸出沒,原來是許胖子啊。今兒周四,你怎麽在這兒啊?”

  “別提了,今天我差點就淪為金子跟何葉的感情犧牲品了。”老許在綠化帶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有些驚魂未定地吐了口氣,把金子與何葉的事跟吳天天說了。

  吳天天聽了,臉上並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表情,而是站在金子的立場上說:“這可就是何葉不對了。看得出來金子其實挺愛何葉,他為了何葉可改了不少。何葉要真在乎金子,就不該這樣跟他冷戰下去。”

  老許說:“我也覺得金子這次對何葉是認真的。今天飆車的時候,有那麽一會兒,我開始憐憫金子了,他可從來沒對哪個女孩子上心過,對何葉可是掏心掏肺的好。”

  “何葉要真打算與金子斷了,就該幹脆點,這樣耗著對誰都不好。”吳天天問老許,“這會兒金子回去了?”

  “還沒呢。他把我放在小區門口就又找人飆車去了,我都來不及勸。”

  吳天天聽了急忙把摩托車停在一邊,說:“壞了,你不在邊上他可不得往死裏飆,要真出了事還得了。”說完就往韓曉麗的住處跑。

  老許在後麵追著喊:“你不攔人,上我姐那兒幹嗎去?”“咱倆現在上哪兒去攔啊?我估摸或許曉麗姐能勸住他。”

  “你可別瞎說了,我表姐跟金子沒有的事兒。”

  “誰說他倆有事了。金子向來就對美女言聽計從,咱誰勸也比不過曉麗姐勸來得有用。”吳天天跟老許一進門趕緊讓韓曉麗把金子勸下來。韓曉麗二話不說,撥通了金子的電話,隻響了兩聲他就接了。金子那頭傳來勁爆的搖滾樂,就算是隔著手機,韓曉麗也聽得心髒發麻。不等她說話,金子就開口說:“是老許讓你勸我別飆車吧。放心吧,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他把音樂關掉了。

  韓曉麗捂著手機對他倆說:“說是準備回家了。”“你再問問,得確信真的沒去飆車。”“我隻是想提醒你,明天早上八點有一場項目探討會議,記得早點到會場,你的會議稿還在我這兒呢。”金子說:“放心吧,明天一定早點到。”

  韓曉麗朝他們做了個OK的手勢,說:“聽聲音就不像是在飆車。”吳天天這才鬆了一口氣回家去了。走在樓梯上,他聽到此起彼伏的狗吠聲。晚上本就安靜,那狗吠聲響在樓道裏,聽得人心惶惶。他摸著黑進了家門,見楊樺跟吳英雄都已經睡下了,連燈也不開,借著手機的光一直走進廚房才開了一盞壁燈。

  他在廚房裏摸出兩顆雞蛋來,打了雞蛋準備做一碗麵當夜宵。他怕吵醒兩人,就開了窗,把碗伸到窗外,拿筷子砰砰地攪動著。這時候,從三樓傳來一句厲喝聲:“深更半夜瞎鬧騰什麽!”

  吳天天道了聲對不起,又繼續打蛋。隔壁有人開了窗,從窗口丟出了一團東西,正好砸在吳天天的側臉上:“每晚十一點都不安生,還讓不讓人睡了。”吳天天又說了聲對不起,這才把手縮回來,開了煤氣爐煮麵。

  緊接著是廁所衝水聲、放洗澡水聲……再接著是楊樺的嗬斥聲、吳英雄的勸說聲。

  第二天早上,吳天天陪楊樺下樓去上班,幾個鄰居正從公園裏散步回來,氣勢洶洶地走向楊樺,她們看了一眼吳天天,說:“天天啊,你這精神頭可真好,晚上十一二點不著家,早上這麽早就送你媽上班去。”

  吳天天懶得跟她們拐彎子,笑著說:“對不住各位阿姨了,最近工作忙,每天都得到那個點才能到家。”

  “每天忙到十一二點,你家天天是在賺大錢吧?”這話明顯是在諷刺他。楊樺表麵上笑嘻嘻的,口氣倒是不肯服軟:“比起你兒子一兩千一個月,也算得上是賺大錢了吧。”吳英雄怕楊樺一句不順意又跟人吵起來,邊從樓上奔下來,邊笑著說:“我家天天最近生意剛起步,所以回來得晚些,真是對不住各位,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人家開大公司的照樣每天六七點就到家了,什麽生意得忙到那麽晚?你家天天該不會是在酒吧裏瞎混吧,你們做父母的可不能盡信孩子的話啊。”

  吳天天一聽就急了:“你兒子才每天在酒吧裏廝混呢!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

  吳英雄連忙把兒子攬到身後去,讓楊樺趕緊把人帶走,賠笑著說:“孩子脾氣強,你們別往心裏去,回頭我好好教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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