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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燦爛北京風雪夜

　　2001年12月7日，下雪，北京灰色的天空更顯得黯淡。但是卻有一件值得期待的好事，歌手田震將首次在她的家鄉北京舉辦個人演唱會。作為一個“震迷”，我也提前買到了門票，準備和我喜愛的歌手度過一個“自由自在”的音樂之夜。

　　下午四時許，我走出了家門，伴著漫天飛舞的輕雪，心情恬適地回憶著自己成為“震迷”的故事。那好像是大一下半學期了，也可能在大二，我被一首《執著》的歌曲所打動，所以買來帶有這首歌的專輯來聽。專輯中的其他歌曲我當時並不喜歡，還差點恨屋及烏地把磁帶送給室友。“擁抱著你oh my baby，可你知道我無法後退，縱然使我蒼白憔悴，傷痕累累……”由於這優美動聽的歌詞、旋律，我記住了田震，以及她獨特而富於個性的嗓音。

　　我對音樂與文學的關係始終有我自己的理解，好的歌曲和好的文章一樣，都是對個體生命經曆的一種印證和詮釋，使人產生強烈的共鳴或向往。我對熱愛的歌手和歌曲是有偏執的，不同的心境和遭遇更迭著我願意始終如一的鍾愛，不是兼聽則明“泛愛眾而親仁”，而是偏聽則諳“寧缺勿濫”。一次我個人舉辦的小型同學聚會中，一個漂亮的女生為我傾情翻唱了田震的《執著》，當我每每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倍加感動，因為朋友們那時常常用“執著”形容我的特立獨行——“不管時空怎麽轉變，世界怎麽改變，你的愛總在我心間，你是否明白？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注定現在暫時漂泊，無法停止我內心的狂熱，對未來的執著……”

　　路麵很滑，車行緩慢，京郊大地已是燈火闌珊。我六點才到北大吃了晚飯，之後又繼續乘車趕路。車已排起了長龍，半天才挪動幾下，差十分鍾演出就要開始了，我心急如焚。沒等車到北圖，我就下了車，一路往白石橋小跑。人行道是用硬塑鋪成的，雪後巨滑，還好隻栽了一次滿身是雪，終於準時到了首體。我氣喘籲籲地驗票入場，就座後才知道，由於天氣原因，演唱會將推延20分鍾進行。體育館沒有如想象中那樣爆滿，還有多少艱難趕路的歌迷在堵車中抱怨呢？嘿嘿……

　　還是莫怪天公不作美吧。7：50，燈光旋起，白氣放出，樂隊奏響。田震一身通紅在升降裝置上緩緩出場，聲音洪亮地喊了一句：“讓我們開始吧！”她唱的第一首歌是《陽光下的田震》，隨著一首首老歌新曲的精彩勁足的演唱，現場氣氛也被鼓噪得熱烈亢奮起來。我在心裏重複地喊著；“田姐，你讓我震撼！”後悔沒將這句想好的標語寫下來，掛在我旁邊入口處上方亮著的廣告箱前。舞台正對著我們這邊，田震如果看到此標語，想必心情也會十分激動。我還後悔沒帶手機，否則就可以與家人、愛人和朋友一起分享這音樂之夜的快樂時光，讓我所愛的他們也有身臨其境的現場感。我後悔啊，哪怕違規地帶個照相機、錄音機來，也好留駐天皇巨星的瞬間風采。田震對我說：《愛不後悔》。愛是意誌與行為——“我要你靠近我抱著我，你要好好愛我，我會給你，我會給你，所有的快樂……”

　　田震從藝十三年來，好歌不斷，從當年《黃土高坡》上的《好大一棵樹》，到《天邊的虹》映照下的《野花》，再到如今《月牙泉》邊的《怕黑的女人》，田震在《玫瑰淚》中始終《為你而歌》，為生命蒼涼而歌，成全了與音樂的一段悠悠綿綿的《未了情》。田震在這個渴望已久的舞台上釋懷多年感慨，說到她出道時在北京國展唱的第一首歌《最後的時刻》，在偌大的舞台上感到既興奮又驚忪，渴望掌聲和喊聲雷動，期盼鮮花和笑臉相迎。田震說，她希望在那個極美的世界裏，“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都能快點兒靠近我！”現在，她都得到了，《Hi呀》，快樂嗎？《最後的時刻》一曲終了，一身黑衣的田震揮手向大家說了再見，就這樣結束了嗎？還沒有聽到她最經典的幾首歌呢，我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大家向座台下扔熒光棒，望著燈光依然的舞台，呼喚著，等待著——“我想問問他知道嗎我的心懷，不要讓我在不安中試探徘徊，我要為你改變多少才能讓你留下來，我在希望中焦急等待你就沒有看出來……”

　　著急的觀眾已經離席，翹首以盼或者行將退場。大屏幕上打出愚弄或說鼓動的字樣，“還要不要再看到田震？”——廢話！“讓我們再把田震喊出來吧？”——策劃的拙劣伎倆！“聲音不夠大，沒有反應！”——任憑你捉弄，誰讓我們都是善良而忠實的歌迷！此時此刻，深深感動我的不是田震，而是這些平凡而可愛的迷們，《來了又去，去了又回》，《順其自然》，不願《有心》去《猜度》。被風雪所誤的Fans有的剛剛入場，終於——“我憂鬱的看著你，看著我愛的你，你的冷漠我不要，這真讓我煩惱……”田震身著裸肩晚裝重現舞台，顯然她也被如《愛情守望者》的歌迷朋友所打動，萬人同唱，《幹杯朋友》，在歌聲中，大家都如飲美酒，如品名茗，晚會達到最後的高潮！應該說田震是幸福的，有那麽多的朋友，熟悉她，喜歡她的歌——“我想問問他知道不知道我心懷，不要讓我在不安中試探徘徊，如果這欲望它真的存在你就別再等待，因為那團火在我心中燒得我實在難耐……”

　　《執著》兩個小時過後，田震不再《靠近我》。燈光熄滅，曲終人散。我迎著夜風，來到一家網吧，度過一個不眠之夜，繼續盲目地尋找虛擬世界的似《水姻緣》，不知道會有《誰為我停留》。

　　讓我渴望的堅強的你呀經常出現在夜裏，我無法抗拒我無法將你揮去……

　　讓我渴望的堅強的你呀經常出現在夜裏，我無法抗拒我無法將你揮去……